陽光被樹梢遮掩,不再刺目,空調溫度也恰到好處,車輛晃悠著,許晚晚像隻慵懶的小貓,靠在椅背上打起了盹兒。
隻是剛剛咪著便被‘砰’的一聲巨響驚醒。
“出什麼事了?”
“那老頭的保溫杯炸了,這趟車可能要直奔醫院。”
“老頭、炸了?”
說話聲太過繾綣,以至於許晚晚還處於空白中,甚至腦子還在飛速思考:老頭為什麼會炸。
啪嗒,啪嗒,顆顆圓滾滾的枸杞從車頂落下。
許晚晚眨了眨眼,隨手撚起一顆向搭話人看去。
隻是這一眼她便丟了魂。
那人西褲寸衫,一頭烏黑的長發隨披在腦後,墨鏡擋住了眉眼看不出容顏,但高挺的鼻梁以及清晰的下顎線,不難看出是一位英氣十足的帥姐姐。
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許晚晚覺得這位帥姐姐,聲音略微低沉了些,就像當初陽了時的閨蜜。
簡潯之失笑出聲,耐著性子解釋道:“不是老頭炸了,是保溫杯。”
許晚晚手丟掉了礙事的枸杞,臉著紅指了指過道:“我去看看需不需要幫忙。”
簡潯之點頭。
許婉婉就那麼仰著脖子,隨著簡潯之起身的動作而慢慢抬高,抬高,再抬高。
一雙小鹿眼裝滿了不可思議,她甚至沒忍住嘀咕出聲:“這位姐姐生得還真是出類拔萃。”
“我聽見了。”
女孩的小動作太過可愛,周潯之下意識生起了逗小該的心思。
當然,他也是那麼做的。
唰的一下,許婉婉的臉直接紅到了耳後根,她擺手解釋。
“我不是那個意思,雲城很少碰到你這麼高的女孩子,就……”
“女孩子?”
“有什麼不對嗎?”許婉婉一臉疑惑。
簡潯之沒多解釋,他偏了偏頭示意道:“不是要去幫忙嗎?”
“啊?對!”許婉婉聽後一個起立,用身平最快的速度離開了座位,一路向前。
“我學過急救,麻煩讓讓!”
簡潯之看著拚命往人群裏鑽的女孩,又瞥了眼自己的頭發,隨手摘下了墨鏡露出一雙深邃的眉眼眼。
他喃喃自語道:“這,果然很讓人誤會,一早就該剪掉的。”
【大哥,你來了沒啊?】
【不續約,約了托尼剪頭發,勿擾!】
叮的一聲,手機彈出一條消息來,簡潯之點開了對話框,快速敲了一句話過去後下車了。
當公交車抵達醫院時,許晚晚和醫護人員對接幾句後,這才鬆了一口氣,當她再向後坐看去,那裏早已空無一人。
……為您報時,現在時間是上午、11點整。
不知是誰的手機在播報,聽到十點整的許晚晚,突然炸毛了似的轉身往南狂奔。
十分鍾的路程,她硬生生縮短到一半。
許晚晚彎腰扶牆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暫歇了幾秒,才發現要報到的幼兒園大門緊閉,稀稀拉拉的家長在門口說著些什麼。
她好奇上前,卻看見一張讓足以人心碎的閉園通知。
她的工作呢!
變成皮革廠倒閉了?
許晚晚不死心地給園長打去了電話,運氣還算不錯,園長電話目前還能夠正常撥通。
“那個、晚晚啊……”
許晚晚“嗯”了一聲,等待著解釋。
“就、實在不好意思,今年入學率比去年低了一半的一半,連開支的零頭都不夠,所以大家商量著就地解散了。”
許晚晚長吐了一口氣,微笑道:“您是不是忘了,您園裏還有個馬上正式上崗的小花匠?”
手機那邊聽完她的話後,傳來兩聲掩飾尷尬的咳嗽聲,大概過了兩分鍾,對方給了個還算有點人性的結果。
“這樣吧,暑假的工資我給你雙倍,另外,我有個認識的朋友他哪裏還要人手,我打個招呼,你明天照著地址直接去就成。”
許晚晚瞅了眼彈來到賬消息,掛斷了電話。
她悄悄將防曬衣拉到頂擋住半張臉,慢慢挪動雙腳退出人群,生怕一不小心就被家長認出後逼問園長的祖宗十八代。
小小的一片雲呀,慢慢地走過來~
電話鈴聲從帆布包裏響起,許晚晚邊走邊伸手在包內亂摸一通,拿到手機後連忙按下接聽鍵。
“怎麼了?我的嫡長閨……”
然而,對方根本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晚晚,陪我捉奸去!”
莫名其來的話讓許晚晚愣了神:“啊?”
“定位發我,我來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