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心魔(1 / 1)

“下雪了!”鏢師們紛紛大喊。今年第一場雪,隨著暮色的到來降臨了。

“下雪了”寒烈伸出手,接住了一片雪花。未及片刻,那雪花便融化了。寒烈隻怔怔的看著,手中的雪花越積越多,最後鋪滿了手心,而他此時也成了一個雪人。

聽聞下雪了,陸盈兒也跑了出來。畢竟是少年心性,都十分喜愛玩雪的。突然,她發現旁邊院中多了一個雪人。臨近一看,竟是那天她救回來的少年。這少年自從被救後,便一直沉默不語,每日隻呆呆的坐著,陸盈兒聽父親分析,看這少年衣著,也是綢緞料子,華貴樣式,可能是某個家裏遭逢大變的少爺。因此,她十分同情這少年,連煮湯熬藥都是親自下手,隻希望這少年能快些好起。可現在發現少年竟如此不知自愛,陸大小姐生氣了。她把寒烈身上的積雪打掉,生氣的說:“想不到你竟如此不知自愛,早知道我就不救你了。”

寒烈沒有答話,隻是凝望著手中的雪,那殘餘的雪在寒烈的體溫下,融化了。

陸盈兒見寒烈不說話,正要質問,誰知少年竟搖了搖頭,噴出一口鮮血,隨即向後仰去。陸盈兒畢竟也隻是二八芳齡的女孩,雖然江湖經驗不少,但哪裏經過如此事情,她隻得扶住少年,大聲呼喚家仆鏢師前來幫手。

大家七手八腳的把寒烈抬到床上,同時有人快速的去請醫師了。雖然對寒烈有些成見,但性命攸關,年輕鏢師們也都助援寒烈,每個人都盡心盡力的。

過了一會,一個三撇胡子的中年醫師被請來了,他的後麵,有一個背藥箱的童子,想必是他的徒弟。醫師先替少年號了脈,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眾人看他又是點頭又是搖頭,急忙詢問結果,醫師“噓”了一聲,示意大家走出去,到了廳堂,醫師才歎了口氣說:“他身上的病很容易治,隻消我兩付藥下去,立刻除根。可”“可什麼?”陸盈兒急忙問。“可是他這心病卻不是老夫能醫好的。”說道這裏,眾人紛紛用古怪的眼光看著陸盈兒,陸盈兒臉一紅,“這和我可沒關係。”醫師繼續說道,“哀莫大於心死,這病人的心已經死了,已是無藥可救了。”

“這玉佩總是如此神秘,不知二叔是如何得到的。看二叔的模樣,倒不像是修行的人。那南宮欣到底是誰?算了,不去想它。”

寒烈沉默了一下,輕撫手心,“這裏,雪兒曾停留過。”

雙眼閉上,兩行清淚落下。

“昔人去,各自亡。花落盡,葉徒傷。無言顧,奈何想。雪夜至,淚千行。”

低吟數句,寒烈揮袖抹去臉上的清流。

“現在,悲傷過了,心痛過了,便就夠了。我寒烈卻也不是不爭氣的東西,既然有機會逃出來,還借機踏入修行的道路。那,我就努力吧!隻有實力強大了,才能把雪兒救出來,才能實現當初的理想與願望,才能不會隻能看著心愛的人兒離去而無可奈何。”

有時候,不經意間,一些微小的信念就可以改變一切。或許,淡淡的感情並不震撼天地;或許,相處的時光並不地久天長;或許,少年並不真正的了解什麼是愛。但,隻為了那雪夜的到來,隻為了那隨雪花來到窗前人兒,隻為了那句靜靜的看著你。少年真正成長了……

簡單收拾了下東西,其實也沒什麼好收拾的。

推開門,寒烈大步走了出去。剛好,陸霸天在正院中,寒烈招呼了一聲:“陸總鏢頭”陸霸天轉頭一看,眉頭微皺,不經意間歎了口氣。對著少年,他是相當同情的。按他的猜測,這少年必定是家裏遭逢大變,以至於悲傷過度,才傷到那所謂的心脈,現在隻剩下三個月的壽元。

“嗬嗬,叫我陸伯父就行。莫非,你覺得我當不起這一聲伯父?”陸霸天開玩笑似的說道。

“自是不敢,寒烈拜見陸伯父。”寒烈趕緊見禮,看到陸霸天露出滿意的神情時,接著說:“陸伯父,小子這次是來辭行的。小子離家多日,家中父母一直惦念,因此想早些回家團聚。這些日子,多謝伯父照顧了。”

陸霸天驚奇道,“你父母尚在?”“這是自然。”

“哦,”陸霸天低頭沉思了一下,“你要回家與父母團聚,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隻不過你身子還沒養好,便多呆些日子再走吧。”

“小侄身體無礙,隻是向伯父辭行。”

見寒烈意誌堅決,陸霸天也不做阻礙,對寒烈囑咐了幾句,就派人給他準備吃食,雇上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