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雲鴿執信(1 / 2)

韓日生坐等墨跡晾幹,平鋪於桌上,折成四方狀,大致邊長一寸。

這張紙質極好,不滲墨,且厚,折疊後不易看見字,韓日生折後絲毫不會憂心有心人會從外邊窺到,姑且說連公子的雲鴿辦事效率高,有九九成尚且可送到連公子手中。

“咕咕……”

韓日生把兩指放於唇間,學鴿子叫喚雲鴿來,不過數秒,空中也傳來幾聲咕咕,此聲獨特如百靈鳥,一聽便知是雲鴿。

雲鴿本在屋簷上,一聽呼叫即刻展翅落地,隨即落在韓日生木窗前,好一雙靈動的眼睛就這麼盯著他。

“雲鴿,有勞了。”公子坐於麵前,輕舒眉頭,五指順著雲鴿的毛,另一手把那已經折得小柱兒般的小紙條滾來它的小爪前。

雲鴿倒是會了韓日生的意,愣是一低頭,小爪滾玩了會兒,一爪抓住紙條,不大不小剛好,也不沉迷於韓日生的“溫柔鄉”,一掉頭展翅飛向遠方。

約莫是飛高了還是怎麼,一眨眼便沒了蹤影。

韓日生望見雲鴿飛遠,拂了拂塵,剛想收拾筆墨,一轉身,恰好轉身的三尺前置了一麵玉鏡,餘光見玉鏡映著的雲空中平白無故多了一抹血跡,甚是突兀。

他的動作停在半空中,眸子倏然一緊!不由看向玉鏡!

剛才玉鏡中映的那抹血跡怎麼可能是幻覺?莫非雲鴿出事?

韓日生心想大事不妙,顧不上身旁事,急急忙忙挽袖起身,朝著雪泠落離開的方向一路小跑去。

拋開曲折的閣中小路,直徑著走去,不過十幾步遠就到大門。

正是秋日,前幾刻還下了次雷霆大雨,陰雲未散,淅瀝小雨當頭上,寥寥無幾的行人撐著油紙傘走在前麵不遠的白鶴橋上,看見河麵綻開的紅暈,紛紛驚慌失色,急忙逃跑。

獨獨一名清冷女子任雨隨風舞,抿嘴倚在橋邊,低頭看著那河麵紅暈,手上還拿著一支發簪,而她那失去發簪的頭發亂的不像話。

“我這剛走你就要放出信鴿,這是要給誰通風報信呢?”雪泠落見著被簪子刺穿腹部的雲鴿浮在水麵,死了個徹底,轉頭看向韓日生,為他那匆忙的步子發了一聲冷笑。

雲鴿死了?那,信……

韓日生有些慌了神,然而雪泠落審視的目光又散落在他身上,急忙之下腳步一轉,向左挪了個半步,恰好見著紅暈當中死了的雲鴿,但是信已經沒了蹤影,多半是被雲鴿情急之下藏入喉中。

他瞬間明了,方才玉鏡中映這的那抹血跡,恰好是雲鴿被刺的那一刻滴下的血。

“慌什麼?”雪泠落笑意漸濃,更加確定信鴿送的信定是與自己有關,遂扔罷手中沒有用到的另一支簪子,素手緊抓著橋欄杆,撐住身子,欲勢要跳河拿了死信鴿,找到它藏的信。

“姑娘哪兒看出區區急了?區區不過本著好奇心看了一眼,姑娘也知道區區不過一介書生,沒有見過多少汙穢物,此行一見,不過是嚇著了。”韓日生一攤手,尷尬地笑笑,趕緊轉移目光不再看雲鴿。

又是一介書生這理由?未免太扯,真是一派胡言!真正的書生又怎會跑出來看這死信鴿呢。

“既然怕了,又為何出來?敢說信鴿與你無關?”雪泠落豈會信他漏洞百出的話,索性直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