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時不是已經又有喜歡的人了麼？”
他隔著鏡片，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唇邊漾起苦笑。看來是有什麼不願意談的苦衷。我不便再問。“光顧著說話了，菜都要涼了。”我也夾了一片肉放在他的碟子裏。
許是年底單位回款不錯，許是曾力最近心情挺好。總之，聖誕前一天，公司居然給每位員工發了一箱紅富士蘋果。要知道這一天的蘋果價格，那絕對是一年當中最牛X的價格。而且這個福利絕對史無前例，看著公司的員工們爭先恐後、興高采烈地從那個大大的貨車上卸下一箱箱蘋果。下班時，或拿自行車推、或拿電動車載，或放進汽車的後備箱，滿臉都是幸福的表情。然後互相囑咐著，“晚上一定要記得吃啊。”
喬曉嵐也將我和她的那份，早早就塞進了她的汽車。
隻是我們忘了一件事，喬曉嵐的這個小區是老式小區，沒有電梯，而喬曉嵐的家在五樓。
一樓到五樓，兩箱蘋果。
我說：“要不蘋果，就放在車上吧。”
喬曉嵐卻道“沒事，待會找個帥哥幫忙唄，搞不好咱還能順帶撈個金龜婿呢。”
“小妮子，你別發春夢了，金龜婿會住你這裏嗎？你看看這陳舊的小區，灰暗斑駁的貼滿小廣告的水泥磚牆。”
“沒有金龜婿，有潛力股也行呀。說曹操曹操就到，看，那有個潛力股走過來了。哎，帥哥，帥哥。”喬曉嵐邊叫邊開車門跳了下去。
遠遠看到一個穿著運動服戴著眼鏡的年輕男子，走了過來。
當他走近，我和喬曉嵐俱是一愣。
這人不是別人，卻是王量。
“楊陽，原來你住在這裏呀？”
“奧，難道你也住這裏？”不會這麼巧吧。
“嗯，前兩天我剛搬過來，這裏房租便宜。而且離單位近。”的確，這條巷子出口的那條路上就是建委的政務大廳。難怪。
“我住三單元四樓。你呢？”
“我住二單元五樓。”我答。
這兩箱蘋果，自然被王量非常輕鬆地搬上了五樓。為了感謝王量的幫忙，我們請王量留下來吃涮鍋。
看著從初見就一直瞪著大眼，始終追隨著王量臉的喬曉嵐，王量笑著說，“是不是又要說我和你們的老板長得有多麼相像呀？你們單位來我建委辦事的人，見了我都是你這個表情。”
“不僅是如此，關鍵是楊陽……”
“嗯，哼！”我朝喬曉嵐哼了一聲。她會意，急忙和王量聊起別的話題。
王量的心情看似不錯，胃口也十分地好。隻是我卻不知怎的沒什麼食欲。隨便吃了幾口，便擺弄起自己的手機，信箱裏有一條信息，“睡覺前記得一定要吃蘋果。”發件人是曾力。
鼻子泛上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