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看清楚他是誰，再看清我是誰！”
趙牧一個箭步上前，一巴掌甩在李火妄臉上，然後再一個箭步後退。
這一番操作，一旁的同僚紛紛驚訝不已，哥們，你有這操作別在這使，你這不是激怒他嗎？
李火妄被這一巴掌扇得愣住，眼神裏的瘋狂褪去幾分，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疑惑，持刀的手也僵在半空。
就在眾人屏氣凝神、大氣都不敢出時，李火妄直勾勾盯著趙牧，嘴唇微微顫抖，囁嚅道。
“師……師父？您咋來了？”
趙牧心下一動，腦筋飛速轉動，順著他的話接道。
“混賬徒兒，還不放下刀，在這兒胡鬧什麼！”
林七夜何等機靈，趁著李火妄分神之際，猛地用力一掙，脫離了他的挾持，側身閃到一旁。
醫護人員見狀，趕忙衝上去，七手八腳地欲製住李火妄。
李火妄又要發狂，趙牧上前一步，衝著那張臉又是一巴掌。
“休得再放肆！”
打完就跑，趙牧不帶絲毫猶豫的。
趙牧還記得，李火妄在沒有發作之前，說過自己最討厭被人甩嘴巴子，因為對他甩巴掌就像個開關。
一甩，李火妄就會呆住。
醫護人員趁機一擁而上，將還在發懵的李火妄牢牢製住，帶回了病房。
趙牧看著被控製住的李火妄，長舒一口氣，好險，差點獎金就沒了。
“七夜，跟我回診室，緩一緩。”
趙牧聲音溫和，抬手輕拍了下林七夜的肩膀，帶著他往診室走去。
回到診室，趙牧拉上窗簾，讓室內光線柔和些，又倒了杯溫水遞給林七夜。
“喝點水，壓壓驚，今天這事兒是意外，沒想到會碰上他發病鬧事。”
林七夜接過水杯，手還微微顫抖，喝了幾口後，神色稍緩。
“趙醫生，我沒事，不過他怎麼那樣，太瘋狂了。”
現在的林七夜還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高中生，遇見這樣的事情，自然會害怕。
趙牧拉過椅子坐下，雙手交叉，沉思片刻說道。
“他跟你差不多大，有重度妄想症，他自己在腦袋裏幻想出一個世界，便以為我們自己世界才是虛假。”
“他之前的治療其實挺好的，就是不知道為什麼這一段時間暴躁起來。”
“哎，我說著幹嘛，你的檢查改日再說，你回家休息吧，我去看看那家夥的情況。”
林七夜輕輕點頭，雖臉上仍殘留著驚惶之色，但努力擠出一絲微笑。
“好的，趙醫生，那我先回去了，麻煩您多費心。”
趙牧起身，送林七夜到診室門口，看著他腳步略顯虛浮地遠去，才轉身快步邁向李火妄的病房。
一路上，消毒水味彌漫在廊道，趙牧腳步匆匆帶起細微風聲。
來到病房外，透過小窗瞧見李火妄被束縛在病床上，眼神呆滯，口中念念有詞，隻是沒了先前的狂躁勁兒。
趙牧推門而入，屋內醫護人員見他來了，簡單彙報幾句便退出去。
趙牧拉過床邊椅子坐下，輕聲道。
“火妄，還認得我不？”
李火妄眼珠轉了轉，聚焦在趙牧臉上，囁嚅著。
“師……師父，我沒胡鬧，他們都騙我，這世界不對勁。”
趙牧興致一起說。
“別叫我師父，喊院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