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到藍潯之前,將軍府迎來一位尊貴的客人,齊王李穎,全府上下,忙前忙後的迎接著這位貴客。
據說的是皇帝和齊王乃同母所生,關係也很好,齊王長年駐守番地,這次是為太後五十歲壽辰來的。早年陳染就同齊王是皇帝的黨派,自然和陳染的關係也不錯,進京這天連皇宮都沒去,便入住到將軍府了。
陳染也很夠意思,設宴款待了齊王,甚至讓即墨武劍助興,當時的宴會上挑選了陳染平日比較看重的幾位門客,許菏澤也在其中,一邊替林梓潼挑魚刺一邊打量著這位齊王,長得像個女人,身子骨也弱得跟個女人似的,他看著就不舒服。
林梓潼吃飽了就坐不住,許菏澤隻好同陳染打了招呼將他抱了出去。小的在地上拔草,大的打算練習下跑步。剛好趁這個機會校場沒人,比較空曠。
“我跑十圈,你數數,看我能跑幾秒。”他自信絕對不會超過一分鍾,壓壓腿就開跑,林梓潼撿起一塊小石頭在地上寫寫畫畫,“二十四,二十五,二十六……”
“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裏。”
“二十七,二十八,二十九。”即便有聲音他也裝聽不見,專心致誌的數著,一會兒爸爸回來他不知道肯定會挨揍的。說話的人見他沒有理自己心有不爽,基於他是個小孩兒也沒有跟他一般見識,隻是伸手摸了摸他的頭,引起了他的注意。
林梓潼隻好不情不願的抬起頭來,是剛剛屋裏的漂亮叔叔,“你有什麼事嗎?”
“你爹爹呢?”
“在跑步呢。”說著他站起身來,朝著夜幕中的人影揮了揮手,許菏澤沒有看見他,硬是跑了十圈才走回來,見了站在林梓潼身邊的李穎也很是意外,他一個王爺跑這裏來幹什麼?
“齊王殿下,有事麼?”林梓潼招了招手,許菏澤隻好彎腰將他抱了起來,看得李穎有點意外,大約覺得林梓潼雖說才六歲,但也不是個還隨時隨地要人抱的年紀了,這個問題陳染也提過,在他開口質問林梓潼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前,許菏澤搶先一步給了答案,“我兒子從小喪母,比較粘我。”
李穎哦了一聲,“本王來消食。”
消食這個詞用得及其的現代化,許菏澤愣了一下,雖覺得古怪但也懶得多問。“那王爺您慢慢消,我就先回去了。”
“正好,本王也打算回去了,一起走吧?”
他能拒絕嗎?何必用詢問的語氣呢真是,林梓潼抱著許菏澤的脖子,雙眼炯炯有神的看著李穎,回宴會的途中,李穎有一搭沒一搭的找話,比如叫什麼名字,多少歲,祖籍哪裏,就跟盤問家底似的,這讓許菏澤很是不爽,外人好歹也稱他一聲許少,現在竟然要他這麼卑躬屈膝的和這人說話,還特麼是夢境裏的人。
到了宴會的大堂,陳染正提著一壺酒出來尋李穎,見他和許菏澤在一起還別有意味的看了他一眼,那一眼讓許菏澤忍不住全是都起了雞皮疙瘩,將林梓潼放在地上,一大一小的兩人沒有進去,就在外麵等金陵和許菏澤,陳染進去後,沒一會兒許菏澤就扶著金陵出來了,貌似這丫頭喝了不少,即墨倒是很守清規戒律,別說喝酒了,連肉都沒吃一口,也不知道他是怎麼長的,吃素都能長這麼高的個?還比他長得結實多了,看來鍛煉才是王道。
金陵笑眯眯的看著他,倒是很自覺的往他身上靠來,許菏澤退了兩步,“即墨你把她抱回房去。”
即墨也沒有反駁,攔腰將金陵抱起就走了,林梓潼從一旁的侍女手裏拿了一盞燈籠,四個人便往自己的房間去了。
即墨是直接把金陵往床上一扔,脫了鞋子就扯被子蓋嚴實,然後沒再理她。回去的時候看見許菏澤正提著燈籠站在門前,他有些意外,便問道,“你提著燈籠做什麼?”
許菏澤微微一笑,“慕爾如星,願守一人心,從天光乍破走到暮雪白頭。”
“什麼……”他和他真的是一個世界的嗎?
“沒事,想起以前有人發給我的一個帖子,看見燈籠突然想起這句話了。有這個燈籠,你回來就不會看不見了。”說完這些他突然又想扇自己一巴掌,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腦抽說這個,即墨沒什麼反應,就恩了一聲,進屋去了。
許菏澤還是有點失望了,好歹給點反應啊哥們。索性就坐在門前看星星了,林梓潼在床上滾了滾,看見即墨一個人進屋就眼巴巴的問,“即墨哥哥,爸爸去找你了,沒看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