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淵就這樣出神地看著窗外,在安靜地晚自習上,在所有同學都伏在書桌上學習的時候,隻有他一個人挺直了身子。剛開始沒有人在意到他,以為他隻是在思考問題,張邁也不例外,他以為像沈淵這種學霸肯定會有一些奇怪的行為。但是過了好長時間他還沒有動一下,像是僵硬在了那裏,這回張邁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了,順著他的身子看向沈淵的臉龐,兩行淚痕在燈光下閃爍著微弱光芒,沈淵哭了?
從此之後就要忘了那個曾經天天出現在眼前的女孩兒,即使看到了她也要裝作陌生人擦肩而過,也許為了躲避視線相交,他會養成低著頭走路的習慣。可就是這樣也不能把彼此初始化到還沒有相遇的時候,那個女孩兒的聲音深深刻在腦海裏成為了幻聽,總會不由自主地念叨出她的名字。喜歡上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人已經是一場悲劇,還要拚命讓自己忘記這個已經喜歡了很深的人。
沈淵不知道怎麼沒忍住淚水,讓這該死的懦弱不爭氣地露了出來,我就是這麼懦弱呀!如果身邊有你陪著,我一定會堅強起來,但是現在我還逞強什麼?你都不在了,我堅強去給誰安全感?沈淵在心裏無聲地咆哮著,他知道自己的淚水已經讓別人看到了,但是他現在不想動,就讓他在瞳孔裏的一片漆黑中沉淪下去,既然沒有了你,我不需要任何人救贖。
“喂”張邁的聲音有些顫抖,他這是頭一次看到沈淵這個樣子,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了!他意識到,輕輕地拍了拍沈淵的肩膀,小心翼翼地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沈淵沒有動,仍舊保持那個姿勢,隻是微微搖了搖頭算作回應。
張邁擔心地看著沈淵,抽出一張麵巾紙遞給他,悄聲說道:“先擦擦吧,被老師看到就不好了。”
沈淵沒有接過那張紙巾,而是把視線轉向張邁,直勾勾地盯著他的眼睛。張邁被沈淵木訥的目光盯得有些發毛了,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後縮著,試探地問道:“怎麼了?剛才還好好的呢!”
“我被玩了,我被那個女人給玩了!”沈淵的臉色忽然變得凶狠起來,聲音也要比平時還要嚴肅。
“陸雲晨?”張邁猜測道。
“費了這麼久,送給她那麼多禮物,花費了我那麼多時間和錢,到頭來卻說她從來都沒有在意過我,接受我的禮物和心意不過是害怕過意不去,怕我不好受。”在沈淵的言語之中,對陸雲晨的描述隻剩下仇恨,而他此時卻像個受害者一樣,仿佛剛才的經曆不存在一樣,此時的沈淵好像換了一個麵孔。
其實那些情感都還存在,如果此時陸雲晨忽然回心轉意,回到他的身邊,他還是會把埋葬在心裏的關於他和陸雲晨的童話認真地還原一遍。隻不過那些情感太過強烈,強烈到從一個極端到另外一個極端,從仇恨裏萌生出愛情是極不容易的,但是從濃濃愛意裏滋生出仇恨卻隻在一瞬間。
“她玩弄了我!”
“我那麼對她,她全然接受卻說並不在意我!”
“我就是那個傳說中的備胎!”沈淵自言自語著,從他越來越凶狠的表情和已經露出了殺意的雙眼上可以看出,這段不成功的感情無論是愛還是恨,都已經刻骨銘心。
“她就是一個綠茶婊,忘了她吧!”沈淵不知道該說什麼,但是從沈淵的話裏他隻能得出這麼一個結論,隻好寬慰地拍著他的肩膀安慰著。
“她既然都這樣子對待你了,就千萬別再因為她而傷心了,不如徹底忘記,然後重新開始吧!”沈淵安慰道,他其實也知道這些話說著容易,做起來卻是很煎熬的,但是他並不知道這種煎熬的滋味,不過他快要領略到了。
於是,一個並不知道對方已經對他徹底死心的男孩兒勸慰著另外一個被拒絕的男孩兒。而那些本是寬慰的語言都像是一樁樁預言一樣在不久之後一語成讖。
“呀!誰送給你的啊?這個可是真貨啊!”
“是啊,哪個土豪買給你的?怪不得那些男生和你一個都沒有進展呢,原來已經名花有主呢!”
被圍在人群中央的女孩兒卻笑不出來,尷尬地揚起嘴角,故作輕鬆地拿起一根說道:“一人一根棒棒糖,都誰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