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要找到她,阿斯卡邊向那個方向走著邊自言自語著,如果她見到自己就跑就抓回來,無論如何都要最後挽留一次,這事兒應該過去了,自己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吧!
找到井千尋並沒有話費多長時間,他很快就在教學樓背麵找到了正被凍得瑟瑟發抖的井千尋。她正坐在教學樓背麵的亭子裏不停地對雙手哈氣,並沒有注意到遠遠看著她的阿斯卡。阿斯卡也並沒立即叫住井千尋,生怕她聽到自己的聲音後還會像以前那樣跑掉,隻好放慢腳步一點點靠近,倒像個捉捕獵物的猛獸一樣。阿斯卡的嘴角苦笑了一下,這種比喻一點也不形象。
還沒等到阿斯卡接近多少的時候,井千尋最終還是發現了他,阿斯卡被嚇了一跳,身體瞬間定格在那裏,不知道自己下一步的腳應該不應該邁下去。
與阿斯卡心裏的忐忑不同,井千尋的表現並不像個受驚的獵物一樣瞬間逃開,她仍舊坐在原地冷冷地看著阿斯卡,沒有任何表情或者反應,像是被凍僵在了那裏。兩人就這麼互相僵持了一段時間,隻有一陣陣砭骨的風呼嘯而過,但阿斯卡並沒有感到多冷,因為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雙眼上。慢慢地,他意識到了井千尋冷冷的雙眼中有更深邃的含義。
阿斯卡微微對井千尋點點頭,慢慢向井千尋走過去。井千尋仍舊沒有反應,目光卻一直跟隨著他的身體。
終於,阿斯卡走進了亭子裏,看著無比清晰的井千尋的麵孔,心裏有無限的感慨,像現在這麼近距離的麵對麵已經好久沒有了。同時,初愈的傷口不由得疼了起來,他看著正冷冷盯著自己的井千尋,有些害怕她會不會又突然抽出一把匕首插在原來受傷的位置上,而這回不比上回,自己也許沒那麼幸運了。
算了,這樣也好,也算是一種結束的方法。
即使是麵對麵,兩人之間不正常的平靜也存在了很長時間,最終還是阿斯卡打破的,他沒有像以往那樣想要緩和氣氛而開玩笑,表情很認真嚴肅:“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井千尋的回答很幹脆:“不用你管”
還沒等到阿斯卡想到下一句該怎麼說的時候,一直不主動對他說話的井千尋忽然抬起頭說道:“這樣子,我等了你好久。”
阿斯卡一驚,他的第一反應是以為她終於被自己軟磨硬泡地同意了。但當他看到井千尋陰沉著的表情的時候,心裏已經明白她的話不會是那個意思。莫非?阿斯卡不解的心裏忽然冒出了一個想法:她一直都在等著最後一麵嗎?
“對不起”
“你說得夠多了”井千尋沒給阿斯卡說下去的機會,緩緩地站起身來,兩人雖然隔著一點距離,但是阿斯卡感覺井千尋的目光已經緊逼到自己眼前了:“我從最開始就和你說過,我永遠都不會接受你的道歉。”
“那我也用不著挽留了”阿斯卡的目光變得更加黯淡了。
井千尋搖搖頭,搖碎了阿斯卡剛剛粘起來的決心:“一個整天隻知道滿足自己欲望的禽獸難道會有感情?無非是在偶爾發發善心而已!“井千尋的眼神裏滿是嘲弄,看得出她等待這一天很久了:“其實根本用不著我原諒你,你自己都能原諒自己。”
“夠了!”阿斯卡瞬間被激怒,自己這麼久一直都在努力擺脫自己留給別人的印象,為了證明自己也有真感情,他已經變好了很多,雖然自己有了天翻地覆的轉變,但仍舊還是在背後說自己不過是在發神經。他知道留給別人根深蒂固的印象很不容易改觀,他也隱忍了好多冷嘲熱諷的壞話,以為終有一天會讓那個人稍稍改變對自己的看法,但是在他聽到井千尋和別人一樣說自己的瞬間,心裏艱難建立起來的自以為轟然坍塌。
井千尋被阿斯卡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眼睛也跟著看阿斯卡的反應,緊盯了許久,井千尋竟然笑了起來,好像一直都在期待這一刻似的,不由得挑釁地揚起頭,一字一句地輕輕道:“來啊,殺死我,看看我臨死之前能不能害怕到原諒你。”
“你到底要幹嘛?”失敗了,阿斯卡一敗塗地,他似乎連說話都沒有了力氣,心碎的滋味,連信念都被打擊到粉碎,他以前從沒想到過自己會有今天,在此之前有過無數個女伴,卻一點都沒有感覺到成功,而在自己真正愛上一個女孩兒,正準備付出全心全意和愛的人一起分享成功的滋味的時候,畫麵瞬間黑白。
井千尋像是正在說著一個玩笑,語氣很輕,但一字一頓惡狠狠說道。
“我要你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