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特裏普與雕塑家丈夫唐·古默爾及其四個孩子住在康涅狄格州。她的名字早就出現在《廊橋遺夢》女主角候選人的名單中,因為她在一次采訪中提到布魯斯·貝瑞斯福德不在她的影迷之列。她並不在意,也沒有過多地去想《廊橋遺夢》,甚至從未考慮過會走進伊斯特伍德的世界。她與伊斯特伍德隻見過一麵,她看過的唯一一部伊斯特伍德電影是《迷霧追魂》,直到最近才聽說過有《火線出擊》和《完美的世界》這兩部電影。
伊斯特伍德給斯特裏普打去電話,告訴她他聽說她對《廊橋遺夢》不是太感興趣,也不喜歡那本書。但是,理查德·拉格拉文尼斯的劇本大大壓縮了煽情的對白,所以伊斯特伍德真的希望她演女主角。難道她不想讀一讀劇本嗎?打完電話,伊斯特伍德就將劇本快遞給了她。斯特裏普上午讀到了劇本,當天下午就表示同意演出。
斯特裏普的片酬不得少於400萬美元,外加一定比例的分紅,伊斯特伍德認為她值這個價錢,因為她能吸引來與他以往的影迷截然不同的女性觀眾。在拍第一個鏡頭之前,伊斯特伍德並未與斯特裏普過多討論弗蘭切斯卡這個角色,也沒有要求她一定要說意大利味的英語(弗蘭切斯卡人生中的第一個20年是在意大利度過的),雖然她以模仿異國口音而聞名。
“令我迷惑不解的是他想做一些極度情感化的表演,這是很多男演員害怕接觸的,”斯特裏普說,“而且,他還認為同時可以做導演。我弄不懂他為什麼會如此自信。”當被問到伊斯特伍德飾演羅伯特·金凱德的動機時,斯特裏普說:“也許劇本裏的某些東西讓他覺得必須要嚐試一下,這樣他作為一個藝術家才能完整。”在開拍前的最後一分鍾,劇本仍在潤色之中。將近一周時間裏,斯皮爾伯格與伊斯特伍德每天互相打電話、發傳真。斯皮爾伯格的特長在於煽情,而伊斯特伍德則負責修改台詞。在斯皮爾伯格的督促下,拉格拉文尼斯加進了一段弗蘭切斯卡的兒子和女兒讀母親遺囑的閃回段落。孩子們遵照母親的遺囑將她的骨灰撒在了羅塞曼橋,並且從她的日記中發現了她與金凱德的往日戀情。原著中也有這些描寫,但電影則做了更多的渲染。
斯皮爾伯格將製片人的日常工作交給了他在安布林公司的搭檔凱瑟琳·肯尼迪。
而在馬爾帕索公司這一邊,戴維·瓦爾德斯已在《星落家園》之後被伊斯特伍德解雇,與他的前任羅伯特·戴利和弗裏茲·曼恩斯一樣,他被解雇的原因是因為想要拿到更高的薪水。所以,在這部影片裏,伊斯特伍德既是導演,又是聯合製片人。
9月14日,劇組全體人員在衣阿華州的德斯莫伊內斯舉行了開機儀式。倫尼·尼豪斯、喬爾·考克斯和傑克·格林等悉數到場。凱勒·伊斯特伍德也會在一場戲中亮相,當弗蘭切斯卡與金凱德走進一家路邊咖啡館時,台上正在演出的樂隊中就有凱勒扮演的貝司手。、溫特塞特將作為劇組的大本營。這個僅有4200人的小鎮因為羅伯特·詹姆斯·沃勒的小說一舉走紅,成為當下的旅遊勝地,而這裏恰好是約翰·韋恩的誕生地。
斯特裏普出席了開機儀式。為了看上去像一名能幹的主婦,她已經增加了體重,並且把頭發染成了栗色。最讓伊斯特伍德感到吃驚的是,她說話的腔調已經完全像一個意大利女人了。
第二天,在未經任何排練的情況下,他們拍了第一場戲:弗蘭切斯卡一邊打掃農舍的門廊,一邊向遠處望去,這時,金凱德驅車而來,問她羅斯曼橋在什麼地方。當一股意大利的口音從斯特裏普的嘴裏冒出來時,伊斯特伍德連眼睛眨都沒眨。作為導演的他在影片拍攝的前半程幾乎沒與斯特裏普作任何交流。斯特裏普開始變得緊張起來,擔心自己的表演沒有達到對方期望的樣子。直到最後,伊斯特伍德才不以為然地對她說:“你知道,我隻有在不喜歡的時候才會說話。”在隨後的采訪中,伊斯特伍德解釋說,在執導《廊橋遺夢》時,他嚐試讓攝影機一直開著,以求捕捉到人與人之間交流的真實狀態,為的是要與時下流行的MTV式的快切唱反調。“我試圖更多地延續約翰·福特和霍華德·霍克斯的傳統,”他說,“那就是允許事情在鏡頭前發生。”伊斯特伍德說,他希望金凱德與弗蘭切斯卡第一次相遇時彼此在鏡頭前表現出一些羞澀。這是一個在打鬥和追逐中度過大半生的明星第一次提到“羞澀”這樣的字眼。
“也許克林特想塑造的是一個新時期的牛仔形象,”莫林·道德在《紐約時報》上寫道,“他試圖用《廊橋遺夢》奪回他失去的榮譽——一座奧斯卡最佳男主角的金像。由於有梅麗爾·斯特裏普的支持,他離這個目標並不遙遠。”伊斯特伍德與斯特裏普合作得十分融洽。在《洛杉磯時報》的記者看來,“除了職業上的惺惺相惜之外,兩個明星之間發展出了深厚的友誼。”一時間,有關他倆因戲生情的流言不脛而走,而斯特裏普對此給出的說法是,“這不值得我作出反應。換句話說,這早已超出了我的表演範疇之外。”沒有人敢肯定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些什麼。隻有作為攝影指導的傑克·格林能夠斷言斯特裏普是伊斯特伍德所合作過最有感覺的女性搭檔,在拍他們的激情戲時,他能感覺到伊斯特伍德投入的程度,不過,這場戲最終作了刪節,目的是為了得到Pe一13的評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