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恩斯照實去做,沒想到他一見到伊斯特伍德,對方就劈頭蓋臉地問:“你他媽的想要什麼?”曼恩斯的火一下子冒了起來,隨口來了一句:“你他媽的說這個話是什麼意思?”伊斯特伍德開始一一數落曼恩斯在馬爾帕索公司起到的負麵作用,諸如他如何對人大吼大叫。曼恩斯立刻指出伊斯特伍德也這麼對待他。他們吵了整整20分鍾,最終伊斯特伍德摔門而出,結束了這次談話。
伊斯特伍德返回了卡梅爾。此後的兩個月裏,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伊斯特伍德再也沒在辦公室裏露過麵。
直到有一天,羅伊·考夫曼給曼恩斯打電話,通知他不再從華納兄弟公司領取薪水。曼恩斯找到華納兄弟的會計師,後者告訴他這是特裏·塞梅爾簽署的決定,所以他最好找伊斯特伍德了解情況。曼恩斯要朱迪·霍伊特幫他找伊斯特伍德,她卻說:“你自己找吧。”曼恩斯花了幾天的時間才打通伊斯特伍德的電話,伊斯特伍德說:“事情是這樣。我們打算暫時關掉公司。未來一年我不想做任何事情。對你來說這是一個與別人合作的好機會,你可以多積累一些經驗。”聽了這話,曼恩斯頓時就傻了。他還不確定究竟發生了什麼。此後的一周裏,他每天仍去公司上班。朱迪·霍伊特甚至不和他說話,其他人也都知道他被炒魷魚,隻有他一個人以為伊斯特伍德在跟他開玩笑。
伊斯特伍德盡量躲著曼恩斯,避免見麵時尷尬。他來洛杉磯時都通過私人電話通知朱迪,因為他知道曼恩斯還在辦公室裏,他不想讓他知道。
最終,曼恩斯的電話響了,是伊斯特伍德打來的。
“你他媽的怎麼還賴在這裏?”“你說什麼?”曼恩斯以為這又是一個玩笑。
“快把你的辦公室騰出來,”伊斯特伍德說,“索妮婭·切爾納斯要搬進來。”“她要怎樣?”曼恩斯簡直像生活在另一個星球上。
“她要搬進來,”伊斯特伍德開始變得不耐煩,“我請她回公司,她要用你的辦公室。”一個小時後,曼恩斯帶著他的所有東西離開了馬爾帕索。過去的13年裏,他幫助這家公司製作了17部電影,從這一天起他再也沒有回來過。
事情還沒完。羅伊·考夫曼又打來電話,試圖要回曼恩斯開著的通用“吉米”皮卡。
他說這輛車屬於伊斯特伍德,屬於馬爾帕索。怒火中燒的曼恩斯當即反駁說這輛車既不屬於伊斯特伍德,也不屬於馬爾帕索,它屬於通用汽車公司,因為它已經超過了一年免費使用期。
沒過兩天,考夫曼再次致電曼恩斯說,車也許是屬於他的,但那部車載電話卻是馬爾帕索的財產。曼恩斯告訴考夫曼,卸下電話勢必要毀壞車的內設,這可能需要300美元才能修複。考夫曼說伊斯特伍德願意付維修費,他必須要回電話,這是他的權利。
大約一個月之後,考夫曼的電話又來了。“你還有東西沒還給克林特,”他說,“一台錄像機。”曼恩斯已經把這台錄像機忘得一幹二淨了:它是從伊斯特伍德的車庫裏搬來的,但自從馬爾帕索安裝了新的影音係統之後,它就成了廢物,一直扔在會議室裏。曼恩斯將它搬回了家,好與自己的Beta機器配套。
“你能把它拆下來嗎?”考夫曼問,“克林特要得很急,我會派人去取。”曼恩斯解釋說,找人拆和派人來取的費用已經夠買一台錄像機了,況且這種型號的錄像機早已過時了。“問題不在這兒,”考夫曼說,“為這點小事不值得和克林特爭。”若幹年後,曼恩斯回憶起這段往事,他已經能心平氣和地把它當作笑話來說了。
“克林特對任何離開的人都是趕盡殺絕的,”他說,“他的字典裏找不到'寬容這兩個字。”從1986年起,曼恩斯一直在嚐試製作自己的電影,但迄今為止他還沒有成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