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篇 第七十四章(1 / 2)

張書鶴此時正坐在洞裏靠牆的一塊平整的地方,身邊有個小型的煤氣罐,上麵正煨了個煲湯的砂鍋,裏麵卻並不是湯,而是味道極為腥臭的東西,他調了下火的大小,然後伸手打開熱氣騰騰的蓋子向裏麵看了眼,刺鼻的味道使他微皺了下眉頭,用勺子攪了下,讓其受熱均勻後,目光也順便向坐在一邊鋪著一層幹草的石床上的人看去。

從一進來,這妖修就一直歪在石床上盯著他,洞裏空間隻有這麼大,兩人的一舉一動相對都清晰無比,此時見張書鶴目光同樣看過來,妖修竟然露出一種讓人看不懂的古怪之色,邪篸得很。

張書鶴下意識的移開視線,目光又落到眼前這罐燉的東西上,裏麵是被切得黑乎乎手指寬一段段的東西,聞著腥臭的令人作嘔,和血藤實在有得一比,但這妖修卻說用它來熬湯,張書鶴不由暗自揣測,以前黑豹每頓無肉不歡他最清楚不過了,沒想到化形後居然喜歡食這種東西,實在是人不可貌相,就是不清楚一會他要怎麼把這腥臭的東西咽入口中,張書鶴心不在焉之餘倒是有些幸災樂禍的想。

妖修從張書鶴猶豫再三選了做仆人後,心情就大好,隨後就一直呆在石床上盯著對麵那個人看,初看他的麵貌五官其實也不過是中等偏上,算不上人中龍鳳,但是看上兩眼後,就會覺得移不開視線,這人一舉一動,甚至一個眼神及微微蹙眉的神情都能讓他看得有些目不轉睛,真恨不得一雙眼睛都粘上去。

妖修看到後麵的神情已經有些貪婪了,而這邊張書鶴卻是心思重重,現在雖然暫時保住性命,但是自己小心翼翼隱藏的秘密卻著實不少,除了自己之外,若說還有誰最清楚,那就莫過於對麵那個妖修了,在他未化形前就日日待在自己身邊,無論是空間還是掌中玉樹它幾乎都看在眼裏,張書鶴想到這兒,有點苦笑了,當時它不過是跟隨自己的仆獸,這些東西就算讓它知道,口不能言,爪不能畫,也沒什麼關係,誰曾想它也會有口吐人言的時候。

不過讓他更加想不透的是,這妖獸似乎沒有跟他索要空間或桃樹的打算,這兩樣在道家來說都應該屬於逆天之物,但看靈寶天尊石像內三件其中兩件都不是凡品,就可知這東西在上古也是排得上名號,極為珍貴的,妖獸竟然不放在眼裏,連開口討要都不曾。

不過它那副盡是他所有的表情是什麼意思?倒是讓張書鶴看得有些不爽,用力攪動了幾下砂鍋中的黑紫之物後,蓋上了蓋子,然後起身向石床上正一條腿伸著,一條腿支著倚在石牆上盯著他瞧的妖修,忍氣吞聲道了句:“……前輩,湯已經煲的差不多了。”

妖修目光有些邪肆的看向明著低眉順目語氣極為恭維,暗自卻打算著如何能從這妖修手裏逃脫的張書鶴,竟是破天荒溫聲道:“我原本隻是個山野無名野獸,沒什麼名字,不過既然繼承了上古化形麒麟獸的傳承,也算是麒麟一脈,他在俗世自稱為金元子,那我便延了他姓氏的金貴,續名為斬元,你也不必叫我前輩,叫我斬元即可。”說完看著張書鶴,嘴角似笑未笑。

張書鶴聽罷一方麵有些恍然,原來那塊獸精原體竟然是麒麟獸,這麒麟可是龍之九子其中之一,那塊獸精雖然被煉化過,但應該多少還有一點真龍血脈,怪不得黑豹每次進化都是毛發變成金色,異能也是變態級的口噴紫火,不僅能燒陰物,也能燒毀陽|物,極為霸道,不過在聽到他說到名字時,張書鶴如果嘴裏有水,可能立即就噴出去了。

尊師重道恐怕在這妖修眼裏,連根毛都不是,繼承了血統還要在名字上占上風,如此性情實在出張書鶴意料,這麼看來,恐怕他在它化形時施以援手,在此人眼裏也不算什麼了,也更能看出這人性格的不按牌出,喜怒無常。

他雖然說的隨意,此時的張書鶴卻不能叫的隨意,否則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惹火對方,與自己不利,隨即越發小心翼翼道:“不敢,而且也與禮不合,還是稱呼您為金前輩吧。”

妖修聽罷頓時臉色一沉,張書鶴餘光瞥了一眼,心下突然醒悟,這人乃化形妖獸,千裏無一,身份本是高高在上,脾氣也亦然,吩咐指使本來就已經習慣了,他這麼一忤逆,倒是惹得這妖獸不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