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篇 第七十三章(1 / 2)

一聲讓人毛骨聳然的慘叫聲響起,張書鶴突然間睜開眼,剛要下意識的坐起身,卻覺得整個身體都沉重不已,根本無法著力,身上如壓巨石,隻能略動了下腿,但是,眼中看到的情景讓他有些吃驚加疑惑,上麵是凸凹不平的石頂,四周看了眼,這裏顯然是一處山澗的石洞,地上觸目都是一些被砸碎的石塊灰渣,隻是被略收後拾了下,勉強能走,洞裏光線也不是很好。

直到過了一會,張書鶴才撐起身坐了起來,入手似乎是一層幹草,原本帶血的外衫鋪在身下,身上蓋了條軍用毯,而他躺的地方也並不是床或草地,而是塊冰冷的石頭,隻是被削平了一麵,成了簡單的石床,雖說此時正是盛夏入秋之際,但早晚溫差還是有些大,也可能是體內傷勢的緣故,他竟覺得睡了一覺後頭昏腦漲,身上也是涼意厚重,極不爽利。

隨即,張書鶴記起了之前發生的事,黑豹化形,及自己強行運行體內靈氣,導致經脈再度受損吐血昏厥過去,想到此,他急忙盤坐起身,閉目開始察看體內經脈狀況,這一看之下頓時大驚失色起來。

這些年他食過的玉桃已不下百枚,雖說還達不到全靈之體的境界,但是體內皮肉血液甚至經脈血管都得到了極致的淨化和改善,早去了汙黑雜質,並且比常人也來得更加柔韌異常,但是這次強行運行功法使經脈大傷,體內幾乎一片狼藉,這若換成正常人,早已是臥床不起,形同廢人了,但是他這些年修道,又以玉桃為身體打下不錯的基礎,雖是受極重內傷,但是在行動上並沒有什麼障礙。

在他欲調動體內靈氣準備修複經脈時,方一提氣,就覺得經脈被撕裂的痛楚再度襲來,不僅半天靈氣無法使用,一痛起來五髒六腑都如絞碎了一般,額頭瞬間覆了一層細細的薄汗。

張書鶴有些不甘心的連試了幾次後,結果都是一樣,這才麵露驚慌之色,目光注視著左手麵孔有些驚疑不定,經脈與丹田對於修道來說相當於河流和大海,萬河湧入海,若截斷了河流,那海也早晚會幹涸,生命盡頭已見。

原本經脈受傷若是輕微的話是可以用靈氣慢慢來修複,但是他經脈損傷的程度遠遠超過想象,此時更是連靈氣都丁點無法調動,就算能調動,靈氣一入體也會順著撕裂的經脈散出去,無法給丹田半點供給。

雖然空間還儲存著二十多枚玉桃,但是此時對經脈撕裂的傷卻半點也無用處,如何才能修複經脈,他幾乎半點頭緒沒無,就在他心思煩亂時,不遠處又是一聲慘叫,讓張書鶴皺起了眉頭。

剛才隻顧著體內的傷勢,竟然一時忘記自己的處境,環顧四周並不見妖修,他去了哪?這個地方又是何處,剛才的慘叫是怎麼回事?

隨即他帶著疑問下了石床,扶著牆壁向洞口走去,重傷之下明顯感覺出下盤不穩,甚至有些虛浮讓他頗不習慣,待走到洞口,才發現外麵已是落日夕陽,光線柔和仰頭看去並不太刺眼,打量了下周圍,果真如他所想,此地是一處山澗夾縫,三麵是山,至於這山上怎麼會有山洞,看了看洞口不及收拾的碎石,顯然是這兩天所為,除那個妖修不做它想。

張書鶴頓了下,還是朝剛才傳來慘叫聲的方向走去,另一處山石口竟然也有一個石洞,並時不時傳來一陣陣慘叫,及痛苦的呻|吟。

甚至還有一兩聲野獸吼叫和咀嚼聲,張書鶴不是一個膽小的人,但也忍不住猶豫了下,最後還是幾步間走到了洞口處,借著外麵的光線看去。

洞裏用鐵鏈栓了兩個人,一老一少,老的那個約有四五十歲,栓在洞口旁邊,看身上穿著似乎是基地裏軍隊的統一軍裝,也許是在地上磨蹭許久,衣服有部分磨損甚至抓裂的痕跡,顯得有些狼狽,可是光線反射中,他看到了這人肩膀上的兩道三。

不由微微愣了下,這個人竟然是個旅長?想到什麼,他轉而看向另一個人,顯然更加狼狽,身上的衣服都是血跡,但是那雙腿自膝蓋下麵就沒有了,此時那個人正緊縮在牆角,恐懼的扒著石壁往洞口爬,邊爬邊不斷的看向後麵。

張書鶴的目光也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隻見另一邊也栓著一物,竟然是一頭凶猛的東北虎,顯然是餓了數天的模樣,見到近在咫尺的食物,它不斷向獵物衝去,但是礙於脖上的鐵鏈束服,無法將獵物撕下肉來果腹,隻得一次次利用爪子攻擊對方。

那個旅長倒也罷了,拴得遠隻受了些驚嚇,但那年輕人卻是慘叫不斷,兩條原本就殘了的腿,此時血淋淋,地上也流有血跡,褲子下方的碎布被老虎撕成一片片,見了血腥味,饑腸轆轆的老虎更加凶猛,拽著鐵鏈也更用力,牆上時不時會振動下來一些碎石,鐵鏈崩緊的每一下,洞裏栓著的兩個人俱心驚膽顫,生怕下一次鐵鏈會從牆上掙出,到時兩人都會死於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