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反正四下無人(隻有一隻很吵的鳥。那隻小闕翼蛇最後還是讓她送到了役獸閣。),她就傲嬌地哼了一聲。
然後想了想,她把那張皺皺巴巴的紙折成了一隻小青蛙,看上去同樣皺皺巴巴的。她把青蛙放在床沿上,按著它的屁股讓它跳了兩下。
“不行不行!”樂鬱清突然用力搖了搖頭,然後用雙手抹了抹臉。
“啊……策略……策略……”
她把頭發抓得一團亂,最終,像是想起什麼一樣,抬起頭露出一雙亮得滲人的眼睛,把手伸向了一本老舊的筆記。
…………………………
一夜無眠。第二天太陽冉冉升起時,樂鬱清踏上尖擂台的廣場,沐浴著眾多圍觀群眾憐憫及看好戲的視線,總算是維持住了表麵上的平靜。
戰略啊計劃啊這種東西,到了實際用的時候,不一定能夠順利如意進行。然而盡管如此,製定戰術還是有一定作用的。它起碼可以讓你心裏有點底,不至於上場後不知該如何是好。若是能夠考慮到各種情況及應對之法,自然會對比賽大有幫助。而同時,也要小心不要被固有思維所限製,最後被自己坑了。
她已經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做了準備了……接下來,就是實際上場了。
她環視了一圈人群,居然在裏麵找到了許多熟人的身影:尤一、蘇清鷹、項盞、花韻、宋易……
樂鬱清衝他們揮了揮手,給了他們每人一個笑容。由於緊張,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動作是否看上去有些敷衍、或是笑容很僵硬。
不認識的人也很多。放眼望去,整個尖擂台上各個場地旁都圍著不少人,這裏卻是人最多的之一。
不過,她沒有找到那個卷毛的身影。
又遲到?雖然是一如既往的事了,但連內門大比都敢遲到,那家夥還真是架子大……
她撇了撇嘴,被放了鴿子,感到有些不爽。
監考官打著哈欠,坐到了擂台外的椅子上,然後用一隻帶著幾滴生理性眼淚的眼睛瞥了樂鬱清一眼:“咦,是你啊。”
“您好。”
男子抬了抬手,當作回應。他正是樂鬱清第一場比賽時的監考官,但她不知道對方的名字,在心裏一直管他叫“瓜子哥”。
不過這次瓜子哥卻沒抱著瓜子,就拎了一個水壺過來,用不怎麼端正的姿勢盤踞在木椅上,和周圍的所有人一起等著另一位選手的到來。
難道因為是聞人場的比賽,所以就不嗑瓜子了?
樂鬱清毫無根據地揣測著,除了讓自己感覺更不舒服了之外沒有得到任何收獲。
比賽陸續開始了。
尖擂台整個場地上屹立著無數高大的柱子,連接著最頂層。以這些柱子為頂點,廣場被無數透明的牆壁分隔開,形成許多巨大的矩形空間,每一個矩形空間都是一個擂台。選手在結界內比試,而監考官、觀賽人員則在結界外的通道空間內觀戰。
等了很久,也不見那個卷毛的身影,樂鬱清煩躁地跺了一會兒腳。為了轉移注意力,她幹脆看了起別人的比賽。
根據擅長的領域不同,修士也分為多個種類。其中擅長使用武器、武技,結合靈力進行近戰攻擊的修士被稱為“武修”。使用弓箭等遠程武器,但注重武技的修士也被算在此類。
而不知道什麼原因,武修之中選擇用劍當武器的人最為多。樂鬱清猜想也許是因為修者們都偏愛白衣飄飄仗劍天涯的畫風,因此武修中恨不得有一半都是劍修(雖然她似乎沒資格說這話)。“劍修”便成為了一個經常被單獨拿出來說的詞彙。
最近的場地中對戰的兩名修士就都是劍修。隻見他們身形翻轉挪移、劍光交錯呼嘯,直看得人眼花繚亂。
其中一人抓住了一個空隙,雷霆萬鈞的一劍便迅速刺了過去,隻取對方要害。但就在此時,另一人卻鬼使神差地用一個奇怪的姿勢擋下了這勢在必得的一劍,引得四周一片驚呼。
“哦……”
樂鬱清不禁感歎出聲。
然而,卻有一個懶洋洋的不屑聲音響了起來。
“瞎貓碰上死耗子……這倆人水平都不怎麼樣。”
樂鬱清先是愣了一下,隨即意識到這人這話好像是對自己說的。她立刻怒瞪過去。
身材高挑、有著微長自然卷頭發的少年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擂台上。他微微側著頭,打量著樂鬱清:“哦,我的對手原來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