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政將肉滾子帶了回去,狗子的蹤跡斷了線索,快遞倒是尚未中斷,最近這回是件白襯衫,和在酒店染紅的那件一模一樣。
臭小子,真若是較了真,一分一毫都要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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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又是新年,這一年李政沒有回老家過年,手頭上的工作也不允許他怠慢,遙記初來這座城市乍到,他收幾分錢一件的舊衣服時便想,倘若自己是個有思維的機器人就好了,現在,他終於美夢成真,大年三十還在勾勒他的藍圖。
“嗷嗚……!!!!!”
“等一下,馬上就好!”
“汪!!汪!”
“……”
肉滾子被慣得又讒又嬌,分分鍾挨不得餓,李政被擾得忙叨,隻好取來狗糧暫做安撫。
“吃吧!”
“嗷嗚!!!”
肉滾子滿地打滾亂躥,以行為藝術控訴李先生大過年隻給狗吃狗糧!
“你最起碼還有狗糧,他呢……”
“汪!”
“不吃拉倒!慣你毛病!”
“汪汪!”
“滾!”
肉滾子軲轆起來小坦克似的衝出臥室,咣咣咣撞門,滾就滾,又不是沒滾過!
李政:“……”
人這樣,怎麼連狗也這樣!破日子過的也忒糟心了!
慣的,都特麼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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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麵的世界劈靂啪啦,擾得李政厭煩,恨不能挖個地洞與世隔絕隻想一個人清靜清靜,所以他拒絕了某位追求者大年夜共度浪漫的電話之後,就關掉了手機。
“嗨~~政政,新年快樂~~!嗨皮牛耶!”
“沒和佘少爺在一起?”
“大孝子,回家陪他爸了~!”
阿信手撈酒瓶,風塵女樣半倚門框,他吸吸鼻子:“什麼味道,好香啊?”
“紅燒肉,要不要一起吃?”
“當然,還有什麼菜?”
“上午的剩菜,廚娘做的。”
“……”
肉滾子:“汪!”
靠,這日子過的,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不是李政不能做,隻是懶得張羅,除了工作生意以外的事,他都挺能將就的。
這個男人,可以將周圍的人照顧的很周全,偏偏就是不懂得照顧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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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信咬了一疙瘩肉,眨眨眼,哭了。
李政哭笑不得:“有那麼香麼,也太誇張了。”
“嗝!”阿信放下筷子感慨:“我都三十八了。”
“男人三八一枝花。”
“菊花,幹菊花!!!”
李政突然什麼胃口都沒有了。
肉滾子後腿一蹬前腿搭上李政的波棱蓋,甩脖奪下筷頭上的紅燒肉。
李政真動了怒,放下筷子給了它一腳,指門口:“滾。”
“嗚……”
肉滾子趴伏在地,翻睖眼兒小心翼翼的用眼角瞄他。
狗玩意兒,人似地,還懂得看臉色!
“哈哈哈,”阿信探身愛撫肉滾子:“這玩意兒也太像狗狗了。”
的確是像,耍賴臭不要臉大胃口,樣樣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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佘兆南說過,阿信醉酒後愛鬧騰人,話特別多,李政算是真真領教到了。
“我昨天遇見沈岩和那個柏公子逛商場,手牽手買大衣,政政,難道你真的就一點也不吃醋麼。”
李政端起茶杯呷了口茶,決定不接他話茬,雖然醫師一再警告讓他少碰刺激胃的食物飲品,但下半夜的工作全靠它來提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