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熙,你真是太可惡了,要還是不要?不要我去找別人!”
“可惡的是你,為了人渣明目張膽往我身上撒鹽!”柏熙惡狠狠的說:“雖然我分分鍾都想幹你,但絕對不會是現在!別人,更別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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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完年,李政從老家回來,鄰居阿伯又送過來不少快遞,什麼金鑲玉、海藻、魚肝油、蜂王漿、人參、古董花瓶、燕窩、幹果、糖果、蘑菇、帶魚,以及五萬塊錢。
俗不可耐,唯一較雅致的雍正年間花瓶還是個仿製品。
李政將保健品和吃的送給阿伯,其它的一樣樣裝好,擺放進櫃子裏。
“唉……”
他歎著氣,背靠著櫃子就地而坐,又氣又鬧心,默默的愣了半個多小時。
“狗崽子,愁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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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年,可以說是李政二十七年人生當中最拚最忙碌最置關重要的一年,追隨他的人也隨著財富的累積而增多。
私人律師、私人醫生、助理,鐵三角般護衛著他的攀越。
人對財力的欲望是無休無止的,往往是尚在這一座山的頂峰,就已思索著更高一處顛峰的索道,待某一天,驀然回首,他已是身處於很多人無法抵及的位置。
而他攀爬的腳步還有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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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不可耐的快遞每月都會送過來,有領帶、皮鞋、手表等等,還有一副貂皮手套,都是些令人哭笑不得的款式,郵寄的地址也開始慢慢的遠離這個城市。
再次見到狗子已是下半年十月份的中旬,國慶節期間天高氣爽正是一年最好時,李政在某市剛參加完商貿活動,被前呼後擁著回到下塌的酒店。
然後他看到了人群之外,酒店的花壇旁,歪頭昂脖一眨不眨盯著他的狗子,儼然就是個小混混樣。
狗東西變了很多,不僅瘦了,好像更黑了,盯著他的眼神還是一如即往的專注。
李政獨自乘坐電梯回到套房,打開門之際,一直尾隨在後的狗子快速衝了進去。
咣!
門甩上,李政被抵在身後的牆上,暴力生澀的吻劈頭蓋臉襲來,又頃刻間結束。
“嗬,值!死了都值!”
“特麼還想逃!!狼心狗肺的東西,管不了你了!”
“都狼心狗肺了你還管!”
“你媽,我非管不可!”
兩個人撕滾在地,李政輕而易舉製服住耍流氓的賴小狗,比想像中的還要簡單。
狗子悶哼一聲捂住腹部蜷縮在地,觸手的粘膩腥澀讓李政發覺不妙趕忙起身開燈。
套房頃刻大亮,鮮紅色在狗子的腹部漫延。
李政低頭,白色襯衫上血跡斑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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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小狗還是逃跑了,在被李政送進醫院的第二天清晨。
李政找來人循著蹤跡尋到了狗子的住處——一處即將拆遷的廢棄危樓。
危樓裏沒有窗戶也沒有門,狗子就安身在一樓牆角處的方寸天地。
破破爛爛的被褥烏漆抹黑散發著油臭,七挑八撅的方便麵碗旁邊,擺著一坡新鮮冒熱氣的臭狗屎。
“嗷嗚……”
“……”
原來肉滾子是被賴小狗撿走了,小家夥長大了許多,搖頭晃腦凶巴巴守護著賴小狗的一畝三分地。
李政蹲下來,撫摸著逐漸溫馴下來的肉滾子:“原來你並不蠢……”
“嗷嗚……”
肉滾子似乎認出了李政,趴地翻滾露肚皮示好,烏溜溜的眼睛琉璃球似的盯著他,傻裏傻氣的哼嘰,真是像極那個蠢貨。
“傻瓜……”
“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