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可心中一跳,不禁停下了腳步。
林軒歎了口氣,走下車來,在她麵前鞠了個躬:“韓社長,在下林軒,不是初次見麵了。”
“你是唐宇的朋友吧?難怪了……”韓可想起數月前的某天,自己還在唐宇手下做清掃員的時候,曾和這個男子有過交談。
“對不起韓小姐,因為我準備不周,讓你失去了母親。”林軒認真地鞠了個躬,“我一直很想找你道歉,但唐宇威脅我說,要是我敢代替他跟你道歉,他一定會殺了我。”
韓可不由笑了笑,“真是那家夥的風格,他是死不道歉的。”
忽然,心中某個角落柔軟了一下他不是道歉過的嗎?
雖然那是隻有他才想的出來的。
“林軒,不怪你,那是命。”韓可苦笑著,有些哽咽。
時間過去這麼久,她連唐宇都能坦然麵對了,何況是林軒?
“恩,餓了嗎,上車坐坐,我請你吃飯。”林軒誇張地做了個鬆口氣的造型,“不讓美女挨餓受凍是我的人生準則。”
“你該不會是碰巧遇見我吧?是有什麼事嗎?是唐宇要你來的?”
坐在副駕駛席上,韓可突然有些警覺地問道。
林軒不動聲色地一笑。
“唐宇說的沒錯,你本來是個乖乖的灰姑娘,現在簡直就像一隻刺蝟,韓社長,你內心的防備太重。”
韓可臉上一紅。
那個家夥在朋友麵前也提起我嗎?她隻能不說話。
“純屬是作為旁觀者我看不下去,以個人的名義來找你的。我本來是想先請你吃一頓飯,泡一個桑拿,再去打個高爾夫球……慢慢和HK的未來社長聯絡一下感情的,但既然你這麼說了,我是想提醒您一句。”林軒的神情忽然嚴肅起來,“要讓董事們放棄這一年的分紅,用來應對公司的危機,那一定要有重要人物牽頭。”
韓可也不禁凝重起來:“可是,幾個重量級別的董事我都去找了,他們好像都……都在觀望。”
她剛才才知道原因,那些董事根本不信任自己。
“對了!如果奶奶出麵的話,是不是可以說服那些董事?”韓可靈機一動,忽然想起了厲清惠。
厲清惠一定是支持自己的,隻是在她心裏對唐家的人一直都有排斥,所以遇到問題很少想到厲清惠。
“厲社長確實是一張王牌,但是可惜,現在的她也幫不到你了……”林軒歎息似地打開窗,“她的身體狀況並不太好。”
韓可吃了一驚,失聲問道:“奶奶她生病了?”
林軒點了點頭。
韓可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她與厲清惠之間說不上有多深厚的情誼,盡管厲清惠將一切交給了她,但她心中是並沒有太多感激的。
那個老人一直是強勢的,霸道的,精幹的,甚至唐宇都不能忤逆於她,所以對於那樣一個老人,韓可的情緒很複雜,有敬佩、有畏懼,也有一絲的怨恨,卻怎麼都沒想到她會有身體不支的時候。
但,她始終年事已高了。
“那,嚴重嗎?”韓可焦急地問道。
“剛做了心髒搭橋的手術,還在觀望期,不然發生這麼大的事,就算她再信任你,也不會不管不顧。”
“林軒,能帶我去見奶奶嗎,我不知道她在哪家醫院。”
她忽然想,自己對那個老人的情緒是不是也有一點掛念與關切?
不僅是在母親去世的時候,厲清惠所做的一切。甚至在一開始,自己與唐宇的相遇,那都是因為這個老人才會發生的。
想到這裏,她竟覺得有些感激。
一路上,林軒一邊開著車,一邊有些好笑地望著韓可,韓可被他看得很不自在。“你幹嘛?”
她總覺得林軒要話要說。
“沒什麼,對於美女我一向微笑,這也是我的準則。”
“你的準則是標準的無賴啊!”韓可不禁笑出聲來,她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隻是油嘴滑舌,並沒有惡意,“奶奶的事,唐宇知道嗎?”
“這個我也不清楚,這些日子,我始終聯係不上唐宇。”
“混蛋,自己的奶奶病重,還和藍姐姐在夏威夷卿卿我我!”韓可急得一跺腳。
“夏威夷?”林軒一愣,“他說他去了夏威夷?我怎麼不知道。”
“是啊,那家夥做事從來都是自說自話囂張討厭的,不用覺得驚訝啦!”韓可恨恨地說道。
“哈哈,要是聽到喜歡的人對他是這樣的評價,估計他該鬱悶死。”
林軒突如其來的一句,立時令韓可大腦處於半短路狀態。
“喜歡的人?你說……他喜歡我?”
因為不是第一次聽人提到唐宇喜歡自己,所以韓可還能反應的過來,隻是這回說話的不是外人,而是唐宇好友的林軒,韓可沒法再當戲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