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1.西峽快鏡頭(2 / 3)

這是二次與喬典運相遇,頭一次是1983年在北京他上魯迅文學院時。我和楊子敏、周明二位一起登門拜見。省上幾次調他上鄭州,他不離故土。雷打不動。他溶化在故鄉的山山水水,站立在伏牛山主峰老君山的峭壁透視國情、民心和民族,殫心於改革時期農民心靈曆程深層次的思考之中厚積薄發。他已經動手寫作長篇。

10年過去,他還是那副麵孔和作派:智慧的憨拙。深沉的實戒,不隻一笑的幽默和不無自信的釀遜。

老喬其人,深藏若虛;老喬作品,大俗成稚。

同周大新相遇是頭一次,我們同住一室,實屬幸會。大新供職濟南,家居南不失鄉土本色,談吐輕聲輕氣,細言慢語,笑嘻嘻地,坦直而適度?自信又略帶羞澀,有時像個大姑娘。室內經常客多為患。他從不起煩;展紙潑竭弄得雜亂不堪,他便動手收拾。24日晚。我要提前回北京參加高評委投票,赴南陽,趕淩裊2:57的火車。窗外大雨未歇。一屋子送別的人著急廳分。到南陽,要跑3個多小時的路程,大雨,可能的水患,又是夜間行車,出事怎麼辦?眾朋友異口同聲勸留,我急得團團轉。縣宣傳部長命令式地決策:“我們負不起這個責任,不走了,車票作廢!”這時,一個人衝出房門。冒著大雨。直奔縣委辦公室。給北京掛長途為我請假。就是大新。

大新年輕刻苦。創作上不但為人稱道。待人亦出以誠心,毫無像影子一樣追隨著時髦藝星、新派作家、新潮詩人的那份恃才傲物或目空一切。人生路上。他是歲月的富有者,所以,他的創作有可能再上質量,再上水平。

河南省作協的鄭克西、何南丁、耿恭讓、段荃法、張有德、劉思謙、王秀芳、張一弓等女士們先生們齊集西峽、陣容強大,朋友相見,格外親熱。老鄭60年代初徒步考察灌河和石龍堰;南丁1970年初落戶蛇尾鄉;段荃法、張存德、王秀芳60年代初在黃石庵體驗生活;張一弓早在抗戰時期隨父翻越伏牛山、老界嶺,歇於太平鎮黃石庵,電影《張鐵匠的羅曼史》在蛇尾鄉拍攝外景,由於張一弓為李銅鍾辯護(《犯人李銅鍾的故事》我又為“張一弓辯護”(《“高尚的聖者和殉道者”——讀祀人李鐧鍾的故事》),所以,我和一弓交了朋友,經十多年歲月的磨洗友情日篤。我反複地向他表達我近年益見強烈的一個心願:“驅動改革開放的仍然是李銅鍾式的人物,文學仍然需要李銅鍾式的硬漢子,今天文學的曆史價值、悲壯意味和陽剛之氣不能無視李銅鍾式的忠烈之士。”

一弓君現在辦刊物,篳路籃縷,創業維艱,至今年餘,依然蓬門篳戶。刊名叫《熱風》,該刊吳元成要我為《熱風》創刊一周年題辭,我不假思索寫字如下:

張天翼說現代文學在續寫阿Q,事實證明新時期文學又在續寫阿Q,可能還要寫——李銅鍾。

段荃法近年寫了些“精短篇”,寫得隨意,寫出真貨。雖然零碎,不失銳利,他承認自己在尋找生活,尋找自我,尋找文學,而且不掩飾對一個探求者難能可貴的自信。韓石山自山西專程赴會,沒有機會暢談。但印象還是鮮明的。多年不見,朋友們一個個變得坦率而深沉?甚至犀利、灑脫。石山寫了不少散文,從中可窺其心態。

周熠,閨同賓、廖華歌以及百多萬字的《康熙大帝》的作者二月河(淩解放)。都是首次相會,匆匆忙忙,難得說幾句文學圈裏的話,可惜晚上僅有的一點時間,也讓為應酬找上門來求字上當的人展紙、揮毫、感遇、歎息、獻醜、悔愧而消磨。王秀芳女士發了善心,替我擋駕,解圍,不盡關切,來來去去。早誤了睡眠時間。當我回房發現洗澡水她早已讓服務員準備之後,實在過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