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孤城道:“好劍!”
西門吹雪道:“確是好劍!”
葉孤城也揚起手中劍,道:“此劍乃海外寒劍精英,吹毛斷發,劍鋒三尺三,淨重六斤四兩。”
西門吹雪道:“好劍!”
葉孤城道:“本是好劍!”
兩人的劍雖已揚起,卻仍未出鞘——拔劍的動作,也是劍法中不可缺少的一門,兩人顯然也要比個高下!
西門吹雪左手握著劍鞘,右手下垂至膝,剛才的事,對他竟完全沒有絲毫影響,他的人看起來還是像把已出了鞘的劍,冷酷、尖銳、鋒利。
葉孤城的臉色卻更難看,反手將長劍夾在身後,動作竟似有些遲鈍,而且還不停地輕輕咳嗽。
跟西門吹雪比起來,他實在顯得蒼老衰弱得多,有的人眼睛裏已不禁露出同情之色,這一戰的勝負,已不問可知了。
西門吹雪卻仍然麵無表情,視而不見。
他本就是個無情的人。
他的劍更無情!
葉孤城終於挺起胸,凝視著他手裏的劍,緩緩道:“利劍本為凶器,我少年練劍,至今三十年,本就隨時隨刻都在等著死於劍下。”
西門吹雪在靜靜的聽著。
葉孤城又喘了口氣,才接著道:“所以今日這一戰,你我劍下都不必留情,學劍的人能死在高手劍下,豈非也已無憾?”
西門吹雪道:“是。”
有的人已不禁在心裏拍手,他們來看的,本就是這兩位絕代劍客生死一搏的全力之戰,劍下若是留餘力,這一戰還有什麼看頭?
葉孤城深深呼吸,道:“請。”
西門吹雪忽然開口:“等一等。”
葉孤城卻道:“等一等?還要等多久?”
“等傷口不再流血。”
西門吹雪冷冷說道。
葉孤城卻問:“誰受了傷?誰在流血?”
西門吹雪道:“你!”
葉孤城吐出口氣,低下頭,看看自己的胸膛,身子忽然像是搖搖欲倒。
大家跟著他看過去,才發現他雪白的衣服上,已滲出了一片鮮紅的血跡。他果然受了傷,而且傷口流血不止,可是這個驕傲的人卻還是咬著牙來應付,明知必死,也不肯退縮半步。
西門吹雪卻是冷笑道:“我的劍雖是殺人的凶器,卻從不殺一心要來求死的人。”
葉孤城厲聲道:“我豈是來求死的?”
“你若無心求死,等一個月再來,我也等你一個月。”
西門吹雪淡淡的說道。
話畢,他忽然轉過身,淩空一掠,沒入飛簷下。
葉孤城想追過去,開口大喝道:“你——”
一個字剛說出,嘴裏也噴出一口鮮血,人也支持不住了。
現在他非但已追不上西門吹雪,就算是個孩子,他隻怕也都追不上。
大家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又一次怔住。
這一戰本已波瀾起伏,隨時都有變化,現在居然忽又急轉直下,就像是一台戲密鑼緊鼓的響了半天,文武場麵都已到齊,誰知主角剛出來,就忽然已草草收場,連敲鑼打鼓的人都難免要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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