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為這樣,他雖然頗為神通廣大,能夠得到很多普通人無法得到的信息和資源,但外表上毫不起眼。在克格勃訓練學校的教育中,他們被訓練如何讓自己看上去平凡而普通,唯有這樣才能掩護自己的身份。於是,他跟柳德米拉的第一次見麵並沒有給對方留下什麼印象。當時柳德米拉、加列娜與阿列克謝一起站在列寧格勒蘇維埃劇院售票處的台階上等待普京,柳德米拉對這個厲害人物充滿了期待,但見麵之後她頗有些失望,站在眼前的普京個子不高、相貌平平,不怎麼說話,穿著也很樸素,實在看不出有何過人之處。到了中場休息,柳德米拉鼓起勇氣問普京能不能弄到明天晚上音樂會的票,普京微微轉過頭,深邃的目光在柳德米拉的眼前一閃而過,然後很隨意地點了一下頭。
第二天,阿列克謝沒空,普京帶著兩位姑娘去欣賞了音樂會。柳德米拉這次發現普京雖然打扮變化不多,但人變得活潑多了,他們的交流也逐漸多了起來。到兩位姑娘準備回加裏寧格勒的時候,普京趕到機場送行。臨別的一刻,普京輕輕地對柳德米拉說:“跟你在一起很愉快,希望以後能夠多見麵。”說完把自己的電話號碼給了柳德米拉。旁邊的阿列克謝對此詫異不已,這還是他第一次看見普京把自己的號碼告訴別人。
普京的反常不僅僅讓阿列克謝感到驚訝,在回家的路上,柳德米拉眼前總是禁不住出現普京犀利的眼神和穩重的背影。回家不久,她便給普京打電話,對他在列寧格勒的款待表示感謝,對此普京回答得很幹脆,他說:“柳達(昵稱),列寧格勒的大門隨時向你敞開,歡迎你隨時過來。”柳德米拉自此便常在工作之便乘飛機與普京約會。短短的時間裏,他們幾乎逛遍了列寧格勒的大街小巷。
聽說兒子找了個女朋友,父母自然很高興,便讓普京把這個柳德米拉帶到家裏讓自己看看。當柳德米拉又一次來到列寧格勒的時候,在機場普京一邊幫她拎行李一邊告訴她說,自己新買了一套“俄羅斯”牌立體聲組合音響,想邀請她去家裏看看。柳德米拉登時緊張起來,看來是醜媳婦得見公婆了。她猶豫了半天才問:“阿列克謝也去嗎?”普京說不用擔心,他也去。
阿列克謝是普京家的常客了。而第一次見普京父母的柳德米拉則顯得很緊張,她幫忙洗菜、做飯,忙得不亦樂乎。普京的父母對這個未來的兒媳也還算滿意,婆媳倆在廚房聊得很開心。這時候,阿列克謝一邊說著話一邊走進了廚房,他側身讓過端菜去客廳的柳德米拉,高興地問道:“大嬸,你覺得柳達怎麼樣?”
普京的母親抬頭看了一眼柳德米拉的背影說:“嗯,她還好。瓦洛佳以前也有一個柳達,那個姑娘真是百裏挑一啊,人又漂亮,又是大學生,性格還那麼好……”這一切都被柳德米拉聽在心裏。
從普京家做客出來,在臨分手的時候,柳德米拉堅定地對普京說:“我也要上大學,而且要上列寧格勒大學。”普京很驚訝,但也很高興,說:“好,我支持你!”
但柳德米拉中學畢業已經四年多了,短時間內要補上來談何容易。考試前一個月,柳德米拉來到列寧格勒找了個住的地方開始認真複習。普京隻能心疼地看著她起早貪黑,絲毫不敢占用她的時間。不過結果並不盡人意。柳德米拉考得一塌糊塗,上不了列寧格勒大學,不能與普京在一個城市生活,她的心情跌落到了穀底。普京為了安慰她,在她回加裏寧格勒的前一天晚上,帶著她參加一個小型舞會。
心情的煩悶讓柳德米拉在舞池中瘋狂起舞,她又唱又跳,不時還哈哈大笑,這顯然使生性嚴謹的普京無法忍受。他一直冷冷地看著在舞池中放縱自己的戀人,心裏卻在痛苦地掙紮,他想起五年前自己主動放棄的另外一個柳達,想起柳德米拉的種種可愛之處,不由得有些猶豫不決。這時柳德米拉終於跳累了,她搖搖晃晃地朝著普京走過來,雖然仍然一副無所謂的模樣,但看到普京時她那憂傷的眼神卻不經意地流淌出來,普京心軟了,他決定給她一個小教訓。
柳德米拉剛在桌旁坐下,普京便嚴肅地對她說:“柳達,你今天的樣子很低俗,也讓我很傷心,我們之間的關係就到此為止吧。祝你幸福。”說完,他起身邁開步子,幾步便消失在了門外。可憐的柳德米拉終於意識到自己犯了多麼愚蠢的錯誤,普京的話如刀子一般割在她的心上,眼睜睜地看著普京離開,她無力地張開嘴,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過了老半天,她終於掙紮著站起來,踉蹌地往外走。這一切都被站在走廊遠處角落的普京看在眼裏,不過他狠了狠心,始終沒有上前,看著柳達一步一步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