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元用完美洗牌法洗了5次,這也是牌序最亂的一次,盡管很亂,但是寶元記得順序,所以知道發出去的每一張底牌是什麼,幾輪下來,畫龍最先輸光了籌碼,周興興也漸漸輸光了,寒冰遇不動聲色,小心翼翼的押錢。
寶元驚訝的發現寒冰遇竟然也知道底牌——寶元摸到一把好牌時,寒冰遇就選擇放棄,摸到臭牌時,寒冰遇就會下注。
那隻壁虎在賭場的大廳裏,寒冰遇所在的這間貴賓室沒有窗戶,也看不到窗外的鍾樓,他是如何知道對方底牌的呢?
一個字:看!
寶元在看牌的時候,寒冰遇在看寶元的眼睛。
眼睛瞳孔的變化是人不能自主控製的,瞳孔的放大和收縮,真實地反映著複雜多變的心理活動。如果一個人感到興奮、愉悅、喜愛的時候,瞳孔就會擴大到比平常大四倍;相反,感到沮喪、消極、討厭的時候,瞳孔會收縮變小。
寒冰遇當過特種兵,他在練習狙擊的時候可以盯著一個羊糞蛋子瞄準一下午,他就是通過觀察寶元眼睛瞳孔的變化得知對方底牌的。
最後一把,寒冰遇輸了。前麵隻是在演戲,故意迷惑對方,如果一下子把錢輸光,肯定引起寶元的懷疑。寒冰遇明白,自己不把錢輸光,就很難走出賭場。
寒冰遇搖頭歎氣,攤開雙手說,“倒黴,輸光了,下次再玩吧。”
畫龍和周興興站起來,對老槍表示自己明天還會來玩。
這時,貴賓室的門開了,炮子和二吆子拿著雙管獵槍走進來,他們倆堵住門口。
老槍問,“怎麼回事?”
炮子用槍指著畫龍說,“哥,他們是警察。”
周興興嚷嚷起來,“你們太過分了吧,輸了錢還不讓走,還胡說八道。”
門口又出現一個臉色蒼白的年輕人,他的手裏也拿著槍。
他就是高飛!
這個犯罪集團的前身是一個走江湖賣藝的馬戲團,馬戲團解散後,其成員組成了一個黑社會犯罪集團。警方根據周興興和畫龍的臥底調查,先後打掉了犯罪集團的骨幹,山牙和三文錢。高飛從廣州逃跑後,輾轉來到東北,他在賭場內的監控電視中認出了周興興和畫龍,立刻告訴了炮子。
高飛對周興興和畫龍說,“真巧,好久不見啊。”
老槍氣急敗壞的奪過二吆子的槍,將槍口對著寒冰遇,“這個也是警察?”
畫龍說,“我不認識他。”
寒冰遇說,“我也是。”
畫龍的本意是替寒冰遇開脫,但是寒冰遇不想扔下同伴撒手不管。與此同時,畫龍踢翻桌子,一個健步衝上去勒住了寶元的脖子,他把寶元檔在自己身體前作為人質,畫龍說,“臨死也得找個墊背的。”
老槍哈哈大笑著說,“他隻是我養的一隻狗,開槍。”
“等等,”寒冰遇說,“我們投降!”
畫龍放開了寶元,二吆子一腳踢中他的dang部,畫龍痛得彎下了腰。
畫龍、寒冰遇、周興興三人的手被反綁起來,押到了地下室。
三人坐在一條長凳上,那地下室也是個廚房,放著很多雜物。
高飛拿出一個地瓜,放在槍口處。
高飛問,“知道地瓜可以幹嘛嗎?”
寒冰遇回答,“消音,這樣外麵就聽不到槍聲。”
高飛說,“聰明。”
老槍說,“你們是誰派來的,來幹嘛,你們都知道些什麼事?”
寒冰遇說,“開槍吧。”
畫龍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
周興興閉上眼睛。
老槍說,“沒那麼容易。”
牆邊放著個電爐子,爐絲正燒的通紅,二吆子脫掉周興興的鞋,逼他站在燒紅的電爐子上。周興興麵有懼色,寒冰遇說,“我來替他吧。”他用腳蹬掉自己的鞋,站在爐子上,地下室裏立刻升起一股燒焦的氣味,他的痛覺神經係統出了問題,對疼痛感到麻木,盡管腳下滋滋啦啦的響,但是他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炮子讓寒冰遇下來,稱讚道,“是條漢子。”
“牛B什麼呀,cao你ma。”老槍向寒冰遇開了一槍,在扣動扳機的一瞬間,寒冰遇略微移動了下身體,避開胸部,子彈打穿了他的胳膊。躲避子彈,是一個特種兵才能掌握的高級技能。
炮子和二吆子對他們三人yanxingkaoda,百般zhemo,棍子打斷了好幾根,三人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炮子和二吆子打累了,老槍把手槍扔給寶元,讓他好好看著。
寶元拿著槍,坐在椅子上,低垂著頭。
一會,天蒙蒙亮了。
老槍從休息室走出來對寶元說,“寶元,大吆子出了車禍。”
寶元驚愕的抬起頭。
老槍說,“你兒子,你媽,還有你老婆,都死了。”
寶元頭皮發炸,手中的槍掉下來,老槍撿起手槍,讓寶元去交警隊看看。
周興興、畫龍、寒冰遇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老槍走過去,想檢查一下他們死了沒有。
剛才還奄奄一息的畫龍,突然踢出兩腳,一腳踢掉了老槍手中的槍,一腳踢中了老槍的膝蓋。
手槍正好落在寒冰遇身邊,寒冰遇用兩隻腳夾住槍,躺在地上,迅速調整好姿勢,他用大拇腳指扣動了扳機,子彈正中老槍腹部。
寒冰遇,畫龍,周興興站起來,來不及解開繩子,他們的手反綁著,離開地下室,一起向碼頭的方向跑去,此刻,天已經亮了,槍聲很響,炮子、二吆子、高飛聽到槍響就追了出來。
寒冰遇,畫龍,周興興逃到了碼頭附近的一艘輪船上。
“快開船,我們是警察,被人追殺。”周興興對驚慌失措的船老大說,船老大正和一個夥計在喝酒,他站起來向後一看,碼頭上正追過來幾個人。
船老大說,“船正在修理,開不動,你們先躲起來。”
“躲哪?”周興興問。
船老大說,“藏到麻袋裏,我就說是貨。”
周興興來不及細想,他們甚至沒有時間解開手上綁著的繩子,船老大對夥計使了個眼色,三下兩下將周興興,畫龍和寒冰遇塞進麻袋,用繩子紮住口,在他們身上蓋上一張帆布。
船老大嘿嘿笑了。
我們在前麵說過,刀槍炮兄弟三個也幹走私的生意,這艘船正是炮子用來走私的,船老大也是炮子的手下。
船老大對趕來的炮子說,“三炮,那幾個人在我船上。”
炮子把槍扔給船老大,對二吆子和高飛說,“殺了他們,我回去看看我哥。”
高飛和二吆子衝進船艙,船老大解開帆布說,在這裏。
周興興他們明白了自己上了一條賊船,畫龍在麻袋裏破口大罵,船老大用撬棍在麻袋上使勁砸了幾下,畫龍和周興興暈了過去,寒冰遇胳膊中槍,因為失血過多,他的意識也處在模糊狀態。
船老大說,“扔到海裏,淹死他們算了。”
高飛說,“屍體會飄到岸上。”
二吆子說,“一槍打死,太便宜他們了。”
高飛說,“是啊,他們都是不怕死的人。”
二吆子說,“那怎麼辦?”
船老大說,“我有個好主意。”
船開動了,馬達轟鳴。
寒冰遇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船停了。他感覺到自己被抬了起來,又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隨後,他又聽到了兩聲重物落地的聲音。
他們三人被扔到了一個無人的荒島上。
三個麻袋躺在沙灘上。
那荒島麵積很小,遠離海岸線,沒有淡水,沒有食物,甚至沒有樹,隻有幾塊光禿禿的大石頭裸露在沙土中。荒島周圍遍布礁石,很少有船隻路過。
畫龍最先蘇醒,用牙齒咬破麻袋,他先把周興興從麻袋裏弄出來,然後互相幫助解開了反綁在手腕上的繩子,寒冰遇昏迷不醒。
周興興:“咱們怎麼會在這裏?”
畫龍:“我也奇怪。”
周興興:“老寒怎麼樣了?”
畫龍:“好像昏過去了。”
周興興:“我明白了。”
畫龍:“什麼?”
周興興:“比死更可怕的是什麼?”
畫龍:“你直接說就是。”
周興興:“等死。”
畫龍:“他們是想讓我們慢慢等死?”
周興興:“餓死,渴死。”
畫龍:“用不了幾天,我們會餓的連狗屎都吃下去。”
周興興:“可惜,這島上連狗屎都沒有。”
畫龍:“餓急了,會吃人的吧?”
周興興:“也許吧,也許咱倆會先吃掉老寒。”
畫龍:“然後呢?”
周興興:“然後你把我殺死,吃我的肉,喝我的血。”
畫龍:“最後我自己餓死在這荒島上?”
周興興:“是啊,他們就是想的,讓我們在這裏自相殘殺,慢慢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