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她叫一聲阮氏就痛一下,最後還是忍不住求道:“太君,求你饒了瑾娘吧,都是我這個當母親的錯,沒有教好她,您要打就打我吧,求您了!”
柳太君心裏有氣,而且一麵最擔心的還是上官北捷沒有消息,而且經那幾個丫頭被井一吸,在無人敢去靠近那井半步。
如今是越想越煩,阮氏還不合時宜的在自己腳邊哭哭啼啼的,便道:“把阮氏也給我拖下去打,狠狠的打,直到她沒有精神來哭。”
阮氏不過是被拖下去一會兒,夜瑾娘就給那嬤嬤打暈了過去,而小雀也不過是多挨上了兩個巴掌,也隨之暈了過去。
“拖下去,給我找個隱秘的地方關起來,別叫人發現。”
薛媽媽見此,十分謹慎的讓幾個嬤嬤把二人扛下去,一麵讓冷雪扶著柳太君去休息。
夜狂瀾則去了西村園一趟,但是最終還是不敢去靠近半分,最後也隻得是愁緒萬千的回了自己的園子,既也沒有去小鐲的園子。
再說皎月回來,卻不見小姐的蹤跡,聽上陌園的一個丫頭來回,說著柳太君為了小姐的清白,所以這幾日都要留小姐在哪裏,丫頭們不必去伺候,在院子裏各司其職便好了。
如此聽來,皎月也放心了幾分。
陸爾雅跟上官北捷在井中找了許多次,卻也沒找到一個出口。
隻是找到一個稍微平些的地方坐下來,兩人相依而靠。雖然是在困境之中,可是卻都有一種淡淡的甜蜜籠罩在心頭。
“你有沒有喜歡過的人?”就這麼坐著,陸爾雅覺得實在是無聊,便問道。
上官北捷溫潤一笑,眼光裏滿是柔波瀾瀾,隻是陸爾雅與他背對著,不曾看見。“我喜歡的人啊?”似乎在自問,但同時也回道:“當真是有那麼一個人,先前隻是覺得對她有些好奇罷了,偶爾會想起她來,想的時候呢?會不自覺的笑,在見到,不過覺得又沒什麼,可是時間一久,沒有她卻又不習慣了,我想這便是愛情吧!在習慣中成自然,可是當見不到對方時,卻又是牽腸掛肚。”
很久沒有聽見陸爾雅回答,不禁道:“沒有聽明白吧!其實我也不知道如何說,才能說清楚。”
“沒有,我隻是在想,恰是那不能用言語說清楚的才是愛,能說清楚的,不過是那些膚淺的喜歡而已,比如夜狂瀾,今天他喜歡這個,明天他又疼那個。”
軒眉一揚,心裏有些不快,“你心裏有夜狂瀾?”
陸爾雅根本就沒有聽出他的弦外之音,坦然的回道:“那到沒有,隻是我在想,他那樣的人,如果真的喜歡上了一個不愛他的人是個什麼模樣?嗬嗬嗬,我好期待他給人拋棄是個什麼光景。”
上官北捷聽罷,心中的不快頓時全到那九霄雲外,忍住笑意道:“你這個丫頭啊,真是記仇心強,幸虧我沒有惹你的地方。”
上官北捷沒有發現,自己的口氣裏竟然是有著那樣濃濃的寵愛之意。而陸爾雅也不曾去注意,隻是有些困意的靠在陸爾雅的肩膀上。
醒來的時候,仍舊是自己的紅紗素帳,陸爾雅揉揉眼睛,記得自己還在井裏邊,對了上官北捷呢?
皎月一張滿是擔憂的臉映入眼簾,“小姐,你終於醒過來了!”
陸爾雅搖搖自己昏昏沉沉的頭,“我怎麼回來的?”
說到這裏皎月不禁滿是氣憤道:“小姐落井的事,我們也是先前才知道的,姑爺一家著實可惡,竟然遣人來騙我們,說是讓你避嫌,所以讓你暫住在上陌園,我們還竟然答應了,若不是短亭跟長亭來說,我們還蒙在鼓裏呢,說來幸虧上官公子,如果不是他,小姐恐怕就真的沒了。”
“那他呢?”說了這麼久,皎月似乎都沒說出重點來。
“是上官公子給長亭短亭他們信,他們才來找上官公子的,你們上來的時候,姑爺倒是好意思,先前倒是不管,上官公子救你出來之後,姑爺就把你抱回來了。上官公子似乎也有很急的事情,所以就沒打招呼走了。何況他要是在這裏等你醒來在走也不大妥當。”
“行了,流蘇怎麼樣了。”既然事情已經水落石出,流蘇他們應該是給放了啊。
“流蘇我們早就給接過來了,現在有何嫂子守著,小姐倒是不必擔心,倒是小姐您,在井下呆了一天一夜,滴水未進,身體虛弱得很,好好休息才是。”皎月一麵說著,抬起桌上溫熱著的蓮子粥抬過來。
“一天一夜?”他們竟然在井下呆了這麼久,永平公府竟然無人問津,還對外隱瞞,嗬嗬,這就是一家人麼?
如此的一家人,還真是和睦,隻是卻將她跟上官北捷這兩個無關緊要的人的生死度之至外。
如此的一家人,還真是冷漠。
如此的一家人!
陸爾雅此刻更加是下定了她速度離開的決心,先養好身體,然後在去打理自己的酒樓,他們家就算是有天大的破事自己也不去管,更不去沾惹半分了。
接過皎月手裏的蓮子粥,迅速的便喝去一碗,又遞給皎月道:“在給我添一碗。”
小姐的食量向來不大,可是小姐今天卻是一下子就喝去了一碗,難到真的是在井下給餓壞了,又給陸爾雅添了一碗,一麵小心囑咐,“小姐你慢點喝。”
陸爾雅咬咬唇,目光裏滿是倔氣,吩咐皎月道:“你明天就離開永平公府,去別莊裏叫上冬兒,在給上官北捷討兩張人皮麵具,易容了你們就去前天我們的店鋪裏,我今天會把所以需要的東西,以及怎麼個裝潢和管理的方法寫下來,你們照著我說的做,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不必去麻煩上官北捷。”
因為她還記得,她在井下問了他,他是有喜歡的女子的,自己若是跟他糾纏不清的,對他跟那位女子總是不好的。
皎月點點頭,知道小姐的意思是明日就把她打發出去。
陸爾雅又道:“你們在外麵先找幾個人幫襯著,還有可以去找我母親,她可以幫些忙的,這裏若是有貼心的,我自然會想法子把他們接出去的。”
“嗯,隻是我不在小姐的身邊,小姐要好好的保重著,那幾位妯娌也不是好惹的,我此刻都有些懷疑大小姐這麼多年是怎麼過來的,還是大房那邊比這二房好的太多,清淨太多了。”
陸爾雅自然知道這一大家子平和底下的噪雜,隻是日後她不在去幫一個人,也不在去惹一個人,夜瑾娘就是個極好的例子,著實是叫自己好好的體會了一番,什麼叫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這痛,十子連心不說,還連累了別人。
“我去看看流蘇。”陸爾雅把碗給皎月,一麵欲起床下來。
皎月放下碗,一麵來伺候她穿衣梳頭洗漱。
門外,一片灼熱的夏陽。
“荷花節快到了吧?”突然想起那荷花節來,既然是在東洲舉行,那這一段時間定然是夠得永平公府忙的了,因聽說,許多王公貴族都是要來的,自己若是這時候給永平公府添上一筆綠色,不知道會把永平公府的臉丟到哪裏去呢?
皎月突然發現自家小姐突然笑了,不由問道:“小姐,你笑什麼?”
陸爾雅搖搖頭,並沒有把自己剛剛想的事情說出來。因為這樣的話,太粗燥了,自己好歹也要給相好先給他夜狂瀾帶綠,然後在想一個金蟬脫殼之計,讓永平公府無法追究自己。
推門而入,流蘇的小臥裏滿是濃濃的藥味,於媽媽正在給她換身上的綁帶,隻見滿是血肉模糊,那原本白色的帶子都給身上被打爛而沒有及時得到醫治的傷口潰爛給粘連住,竟然還解不下來。
於媽媽歎了一口氣,隻道:“這如何是好,不知道要怎麼弄下來。”
陸爾雅看得也是心痛,流蘇因為那綁帶撕痛身上的肉,不斷忍不住的叫喊著,可是連著那聲音都細的如剛剛胎生下來的貓仔的聲音一般的弱。
何寡婦也是無法子了,轉臉看著陸爾雅,“姨娘,這可怎麼辦?”
陸爾雅也不知道要怎樣,隻得道“這天熱,你先去燒一盆水了,一定要燒開來的才行,然後用紗綿蘸著水給她清洗一番,最好把那些粘稠給洗去,那綁帶沾著了水,也好脫落。”
何寡婦應聲下去燒水,陸爾雅做到流蘇的旁邊,一麵給她扇著風,一麵道:“於媽媽,你說你們一個個好端端的,卻都是因為我而受難,如今我反倒是好好的坐著。”
“姨娘怎麼會如此的想呢,你就是因為救流蘇心切,還差點就沒有了命,把我們都給急得,如今你無事我們也都安心了,隻是經過這個事情,老身也算是看透了,這大戶人家當真是無情得很,若不是姨娘在這裏,我當真是想回去帶孫子去了。”於媽媽見陸爾雅自責,隻覺都是她的心太軟,而且因為她對下人們好,下人們最後反倒是成了她的軟。
陸爾雅聽罷,便隨著她的話接下去道:“於媽媽你既然有此想法就按你的想法去做吧,不必因為我有任何的牽絆,如若不然,我反倒是心裏過意不去。”
於媽媽沒有直接回答她,隻道:“姨娘這樣,固然是為我想,可是我若是走開了,卻又著實不放心你,我雖然在這院子裏是做不了什麼主,可是見的招是多了,有時候多少還是可以給你出出注意的。”
“嗯!”流蘇突然疼痛的叫了一身,脖子上滿是汗水,也不知道是因為疼而流出來的冷汗,還是給熱出來的,陸爾雅趕緊停下了自己手裏的扇子,一麵用自己的帕子給她擦拭著。
見此,於媽媽更是諸多感慨道:“如今像是姨娘這樣體貼下人的,實在是不多,而像姨娘這樣事事親為的更是少之又少,也正是這樣,我們這些下人都願意一心一意的跟著姨娘,哪怕在有個什麼,也願意待姨娘去承受。”
陸爾雅聽了這翻話,心裏一番感動,眼睛有些酸酸的,“你們願意為我承受,有心便夠了,如今若是你們真的去受這些本來沒有的罪,我心裏何嚐好過,你瞧瞧流蘇現在這個樣子,以後身上少不了是一片疤痕,她還是個姑娘,以後還不知道如何過呢!”
於媽媽又是一陣歎息。房門被拉開,隻見何寡婦提著水進來,薔薇拿著紗綿跟在後麵,皎月便連忙過去跟著何寡婦把水提進來。
將近一個多時辰,才給流蘇上下清洗好,又把藥上好,包紮好。陸爾雅又安排薔薇跟於媽媽各一個班守著,何寡婦得空的時候跟著她們輪著才放心。
夜晚的時候,喂了流蘇一些流食,她多少能吃下些東西,眾人心裏也放心了不少。
院門口突然傳來一陣聲音,一個小丫頭便跑著去開門,卻見來人是瀾四爺,連忙行了禮,“四爺快請進。”
陸爾雅冷淡的挑著眉頭看著來人,“有事麼?”
被她這麼一問,夜狂瀾到不知道怎麼開口了,怔怔的站了一會兒,於媽媽才招呼他坐下道:“四爺請坐。”
有些僵硬的坐下,半響才道:“小鐲那裏我已經責罵過了,至於瑾娘那裏,奶奶已經把她送進了廟裏,不到一年是不許出來的。”
陸爾雅心中一陣冷笑,這件事情就這樣交代了麼?她站起身子來,冷笑看著夜狂瀾,口氣卻平緩得有些叫人懷疑她到底有沒有生氣,“解決的很好,明日我也去把小鐲身邊的丫頭打個皮開肉綻,在給關上一兩天,然後給她送去,你在來責罵我一頓,你覺得這樣可好。”
夜狂瀾還沒來得及回她的話,又聽她道:“我在去把你丟進那井下一日兩日,過了在找人把你打撈上來,你也讓奶奶罰我去廟裏蹲個一年兩年,甚至是一輩子,我也願意。”
“那你到底要怎麼樣?難道這樣還不行麼?我告訴你,荷花節就要到了,金城裏許多有頭有臉的貴人們都是要住在府上的,你最好給我安分些。”夜狂瀾覺得是自己這幾次太給她臉了,以至於讓她忘了自己的身份,所以當下便冷著臉震道。
無視他的震聲,陸爾雅忍不住一陣冷笑,似乎有些自嘲的口氣道:“我能怎麼樣,我是什麼身份你又不是不知道,難道你就麼看得起我麼?我就算是死在你永平公府的大門口,也掀不起多大的風浪,不是麼?”
夜狂瀾看著她那明明是憤怒,卻強忍下去,一麵卻強顏笑著的模樣,心裏麵竟然有些怪怪的。別過臉去,“你既然知道自己的輕重就好。”
陸爾雅低笑一聲,轉身指著他來的門道:“門在那裏,四爺若是沒有什麼事情,就不該自降身份跑到這裏來。”
“給臉不要臉!”夜狂瀾憤憤的低罵一聲,便欲轉身離開,隻是不過是倒了大門口,似乎又想起什麼來,轉過頭,用警告的口氣道:“你最好給我安安分分的呆在院子裏,別出去給我發浪。”
發浪?陸爾雅憤怒了,撿起那樹下桌上的茶盅,想朝夜狂瀾拽去,但是隨之一想,正麵衝突對自己很是不好,便隻得將杯子放下,低聲喃喃罵道:“你他媽的才發浪!”
夜狂瀾是沒聽清楚她說什麼,可是離陸爾雅站得進的於媽媽等人也給嚇住了,姨娘這幾日怎麼了,竟是罵人。
醒來方知不是夢,身旁丫頭身滿傷!
小鐲渾身上下都十分得意的躺在長廊的涼榻上,一麵用手輕輕的摸著那還沒有隆起的腹部,身邊跪著兩個小丫頭,一個給她捏著肩膀,一個給她捶著小腿。
涼榻的旁邊置著一個稍大些的案幾,上麵擺放著時下最新鮮的水果,那個胖嬤嬤在一邊艱難的撅著身子,蹲在地上,一麵小心翼翼的把那琵琶剝去皮,用著小刀把裏麵的核個剝出來,一個個的裝在小托盤子裏,討好小鐲。
果然是母憑子貴,便是這次陰溝裏翻船,可是因為有肚子的孩子保著,所以自己不過也就是被責罵了幾句,好吃的好喝的好穿的,還不是照樣拿來給自己。
什麼挽山寺大師的話,還有那個什麼道長的話,都是狗屁,陸爾雅現在連個屁都放不出來,怎麼可能懷上孩子呢,隻要自己這肚子裏的這個孩子是個兒子,那自己不管怎麼著,也要爭個平妻的位置,與柳惜若平起平坐。
“姨娘,要不要我在給你剝些葡萄,這都是天不亮就從外麵的莊子裏送過來的,本來是不多的,可是太君惦記著您的身子,所以還特意差人喊我過去拿來一些。”胖嬤嬤一臉獻媚的推薦著那盤猶如紫色瑪瑙的新鮮葡萄道。
小鐲聞言,滿是得意的問道:“陸爾雅那邊有麼?”
胖嬤嬤就是等著她問這麼一句,連忙答道:“她那邊如今是連片葉子也不夠邊,這些葡萄聽說是外麵的新品,除了柳太太那裏和幾位正室分了點,還有就是姨娘您這裏得了些,就在也沒有了。”
這麼說來,已經是把她當做正室來看了,小鐲心裏竊喜得明明開了花,可是臉上卻道:“還不是因為這身子,若不然她們哪裏想得起我來。”
“姨娘怎麼能這麼想呢,如今四爺如此的寵愛你,她們就想無視你也不可能了。”胖嬤嬤奉承道,一麵非常細心的剝著葡萄皮。
小鐲嚐了幾個,果然是不錯,“倒是真的甜,少了平常葡萄的酸味兒,隻是我現在就想吃些酸的,你去廚房那邊看看,還有沒有醃製好的酸梅子,就說我要。”
胖嬤嬤應了聲,便站起來,隻是蹲的時間太久了,膝蓋有些不聽使喚,一個不穩,便翻到在那案幾上,案幾隨之給她龐大的身子打翻,案幾上的水果散落得四處都是。
原本給小鐲捏肩膀捶小腿的丫頭也都給殃及了,一個被案幾壓著腿,一個給案幾壓著手,而案幾上麵是胖嬤嬤,那兩個丫頭的身下又是小鐲。
兩個小丫頭一邊忍著痛,一邊大喊,“壓著姨娘了,嬤嬤趕緊起來,壓著姨娘了。”
胖嬤嬤給嚇得立馬恢複過來,趕緊從案幾上起來,三兩下搬開案幾,卻見小鐲嘴唇發青,而那裙下麵正是一片正在擴散的殷紅,心裏一陣發毛。
她是過來人,大概已經看出了發生什麼事情,小鐲姨娘恐怕已經流產了。
愣了愣,連忙反應過來自己惹了禍,而且是大禍,說不好恐怕還得抵命,嚇得吞了吞口水,向兩個小丫頭顫抖著聲音吩咐道:“你們趕緊把姨娘扶進屋子,我去找大夫來。”
說罷,連自己的包袱都沒有收拾,就趕緊從副院子那裏出去跑了。
小鐲躺在床上,根本不知道自己竟然已經流產了,一麵全身冷汗,肚子裏一陣的絞痛,喊道:“大夫來了沒有啊,痛死我了。”
此刻她的丫頭們幾乎都集中在了她的屋子裏,聽見她喊,也不知道怎麼辦,一些隻得回答道:“嬤嬤已經去請了,估計正趕來了,姨娘你在堅持一會兒就好了。”
一些則去院子門外,看嬤嬤跟大夫來了沒有。
“四爺呢?給我找四爺來。”小鐲越來越覺得下身的疼痛加深,不禁一麵喊著丫頭去找夜狂瀾。
兩個丫頭愣了下,方才跑出屋子,去尋夜狂瀾。
可是院子如此的大,她們要哪裏去尋啊。
第二日,皎月便離開了永平公府,她的賣身契本來就在刺史府的,而陸爾雅也早就給了她,現在想起來,早知道自己當初就不應該把小鐲的也給小鐲。
不過是一連五六日,陸爾雅都沒有外麵的信息,也不知道交給皎月的事情她辦得怎麼樣了?小寶又沒有長大了許多。
而這些天從容也沒有在來,聽說那邊近幾日是貴客連連,也是,離這荷花節沒幾天了,那些貴胄們也是要到了,自己父親作為東洲的刺史,現在應該有的忙吧。
但陸爾雅卻是越來越心急,雖然旁人這幾天不再來管她,可是夜狂瀾也不知道是不是腦子抽了,幾乎每天來拜訪一次,不,應該說是監視自己。
“你又來做什麼?”看著對麵涼椅上坐著的男子,陸爾雅滿是不悅的問道。
“哼,我來做什麼?這是我的家,難道你不知道麼?”夜狂瀾就不明白了,原來她不是整天都巴著自己來麼?可是如今自己真的來了,她卻沒有一副好臉色。
不過自己還有些不明白,自己這是來做什麼,如果是因為子軒的話,可是這幾日他也沒發現陸爾雅哪裏好,而且還是很凶悍。
但是,每天卻都會不由自主的走到她的淩雲居來。
陸爾雅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不再說話,正因為是他的家,所以她要趕緊離開。
半響見她又不說話,夜狂瀾隻得放下臉,問道:“你還因為那個丫頭氣著小鐲?她昨日還說要來給那丫頭道歉,不過我怕越描越黑,所以沒準她來,你看,她都到這個份上了,你何必為一個下人跟她生氣呢?你們原來雖然是主仆,可是在一起了那麼多年,怎麼也是有感情的,如今你卻因為這件事情而疏遠了她,怎麼也是說不過去的。”
“原來你這幾日來,就是來做說客的?”陸爾雅麵上有些恍然大悟的看著他。
“那倒不是,隻是為了一個下人,妾室之間鬧成這個樣子,難免叫人笑話,如今府中的客人也多,你該不會是你的臉麵也不顧吧?”夜狂瀾試著跟她解釋,因為現在小鐲有了身孕,他是真的怕陸爾雅去做個什麼,害了那個孩子。
冷笑一聲,“我還有什麼臉麵,我現在是破罐子破摔。”
跟她怎麼也說不清楚,夜狂瀾也失去了耐心,站起身子來,走到她的身邊,再次警告道:“我告訴你,既然如此,我警告你,如若是小鐲真的出了什麼事,我定饒不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