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爾雅不知道他要幹什麼,突然聽見開門聲音,心頓時擔心得提到了嗓子眼,他不會是這麼大搖大擺的吃出去喊丫頭們備飯菜吧。
顧不得許多,又不能大聲喊,陸爾雅急得鞋子也沒有穿,就光著腳丫跳下床來,衝出離間,轉過屏風,一個不及,直接撞到剛剛吩咐了皎月關門轉進來的上官背捷。
陸爾雅也沒顧得鼻子被上官背捷撞得痛死,更沒注意自己還光著一雙雪白小巧的天足,隻朝上官背捷恨恨道:“你幹什麼?深怕別人不知道你在我的屋子裏不是,大爺,我的名聲已經夠差的了,你就不要給我雪上加霜了。”
上官背捷顯然是看見了她那雙小巧玲瓏的玉足,眉頭有些不悅的皺起來,不過隨之又是一臉的嬉皮笑臉道:“咳咳咳!我是跟皎月說的,沒人看見,不過,我覺得你在丫頭送飯菜來的之前,最好把鞋子穿上,若不然到時候就不是我壞你名聲之說。”
說道此處,上官背捷故意停下,眸光更是鎖定在陸爾雅的玉足上,陸爾雅莫名其妙,一雙腳有什麼好看的,卻聽上官背捷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來道:“你一個婦道人家的,鞋襪不穿,便在我一個男子的麵前晃來晃去的,你說一會兒你的丫頭們會這麼說呢?到底是誰敗壞誰的名聲,誰勾引誰可是能說得很啊!”
陸爾雅聞言,突然想起,在這個年代,腳就等於女人的第二個胸,當下好不憐惜的一腳踢向上官北捷,“無恥小人!”憤憤的罵了一聲,這心裏才舒服些,大搖大擺的轉回床上去捂著。
不過是片刻,便聽見皎月小心翼翼的聲音從房門外響起來,“小姐,我把飯菜送進來了?”
上官背捷頓時有些笑得怪異的看著陸爾雅。
陸爾雅頓時卻臉紅起來,皎月這是幹什麼,平日裏不是都是直接推門進來的麼?今天卻在門外先通報一聲,難道還懷疑自己這屋子裏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麼?
突然,腦裏一閃,轉眼看著上官背捷,皎月不會是誤會自己和他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吧?有些陰陽怪氣的喊了皎月一聲,“你抬進來。”
皎月得了陸爾雅的首肯,這才推門進來,卻是一臉小心笑得很是怪怪的,將飯菜擺好了,便向陸爾雅道:“那小姐你們慢慢用,我就在門外候著,有什麼吩咐,叫一聲就得了。”
陸爾雅有些沒明白過她的話來,詫異的問道:“你不是還沒有吃麼?去加雙碗筷,一起坐下來吃。”
“哦,不了,我剛剛跟薔薇一起吃過了!”皎月說著,沒等陸爾雅回答,便迅速的退出了房間。
皺著眉頭,陸爾雅自己穿上在屋子裏穿的軟底鞋,一麵自己到外間專門用來洗手的盆裏洗手,一麵道:“皎月今天怎麼來,竟然這麼早就已經吃晚飯了,也不等著我,多一個人,吃起來也香些啊!”
上官北捷無語,他一直以來,以為陸爾雅都是給聰明的女子,不過今天之後,他必須重新審視陸爾雅,某些地方,腦子是不是有些遲鈍。
坐到桌前,毫不含蓄的抬起飯來,就猛地往嘴裏扒,一麵還說著話,“你一個人來的麼?我的丫頭們可都好,還有我幹兒子還麼?”
上官北捷見她一臉的狼狽模樣,好幾次那嘴裏的飯粒都差點噴到桌上的菜盤子裏,最終還是忍不住回她一句,“食不言,寢不語!”
陸爾雅這回不說話,卻是一臉惡狠狠的盯著他,最後竟然把自己的碗放下,抬起上官北捷麵前的碗,又扒了兩口飯,才換給他,一臉得意,卻沒有發現此刻自己的行為多麼的像個三歲孩子。
又抬起自己的碗,夾著菜,一麵吃飯一麵道:“怎麼樣,我看你還吃不吃,不吃餓死你!”
上官北捷一頭的黑線,心想她是不是這次腦子又給摔壞了,上次在挽山寺吃齋的時候,她不是挺文雅的麼?今天這麼跟玉兒一樣。
不過同時心裏卻不由得升起一絲甜甜的感覺,笑從心底溢出,滿是寵溺的看著正低頭吃飯的陸爾雅,抬起碗動手吃飯,一麵順便給她夾菜。
過了飯菜,皎月便來收拾,順便上了漱口的茶水,再者就是一些喝的茶水和點心。
陸爾雅一麵吃著點心,一麵看著絲毫沒有去意的上官北捷,“已經很戌時了!”
“我知道,還早,我等醜時的時候在走,那時候沒人。”上官北捷一麵翻看著陸爾雅屋子靠左牆的書架上的書,一麵很是自然的回道。
“可是我要睡覺了。”陸爾雅繼續忍耐著好性子。
“沒事,你睡吧,我有不會去打擾你的。”上官北捷頭也沒回的保證道。
陸爾雅也不知道自己哪裏來的這麼的瞌睡,也懶得跟他在說,卷到床上,和衣就睡覺,也不知道自己憑何就如此相信他會對自己不軌,還是因為自己相貌平庸,向上官北捷這個被譽為大明第一美男子根本就不可能瞧上她。
不過是片刻,上官北捷就聽見她平穩的呼吸聲傳進耳中,放下手裏的書卷,走到那床榻邊上,看見那睡顏,卻見她嫣紅柔軟的小嘴還一嚼一嚼的,修長的手指溫柔的撫上她的臉龐,忍不住低笑,“好個貪吃又貪睡的丫頭。”
而這口氣中,卻包涵著自己都沒有發現的寵溺,深深的,聽得那藏在窗外的兩人腳底發寒。
可憐兩人,從黃昏一直陪著自己的主子一直到深夜,先前還覺得涼爽無比,可是天越來越黑,卻被無數的蚊蟲攻擊,不敢出聲不說,還空著肚子。
皎月有些著急了,這麼晚了還不見上官北捷出來,生怕出什麼過分的事情,想去敲門又覺得不妥,可是又不能離開,所以隻得在門前走來走去的。
不知道是長亭短亭見現在沒有人了,故意出來,還是皎月眼尖先發現他們。
正給他們準備了些吃的,隻是還沒動口,上官北捷就來了,叫著立刻走。
可憐兩兄弟,短亭手快,撿了幾樣點心拿在手裏邊。
皎月見他們走,心裏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幸虧從容今天晚上沒有回來,若不然要是給她遇見了還得了,一麵又連忙小聲的推門進到陸爾雅的房間,看有什麼要收拾的,別叫從容明天來發現有陌生男子來過。
整理了不過是一小會兒,便也覺得沒什麼不妥的地方,倒是自己家的小姐,睡得沉,自己的一切響動都沒把她吵醒來,連自己都有些懷疑,她又不是又昏迷了。
自己回到外間的小榻上拿了一條毯子躺下,便也歇息了。
那屋外:一派清風明月枝,兩處閑鳥低鳴時!
天上人間地獄,不過是隔了一道薄薄的紙而已,而小鐲卻在一天之內全部經曆了。
此刻身邊的都是永平公府的家生丫頭跟嬤嬤,她們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膽子,竟然不讓自己出院子不說,連著自己想做什麼,吃什麼都由不得自己。
看著桌上那碗還冒著熱氣的燕窩,用勺子在裏麵攪拌了一下,卻發現不過是三等燕窩而已,小鐲覺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自己就算是現在有天大的罪過,府上也不會給她吃這些垃圾東西的,怎麼說她也是懷著夜狂瀾骨肉的,一定是叫這些丫頭婆子給她換去賣了。
“乒乓”的一聲,小鐲賭氣把碗摔倒地上,罵道:“這是給人吃的東西麼?”
旁邊一個胖胖的嬤嬤走進來,卻也不理她,自顧倒了杯茶水喝下,“你是人麼?要是人,咱活了半輩子也沒見過你這樣沒良心的人。”
小鐲頓時氣得隻差沒有吐血,站起身子來,指著那胖嬤嬤,半天說不出話來,最後隻吵著道:“我要見四爺,我要見四爺,我要見四爺,讓四爺把你們這些下賤的丫頭老女人都給打發出去。”
胖嬤嬤似乎是專程進來倒茶解渴的,喝完茶冷冷的看了她一樣,罵了一聲:“瘋子,這個時候還看不清楚形式!”
小鐲看著胖嬤嬤扭著肥肥的屁股出去,跟著出去一看,隻見一個小丫頭抬著一大碗鮮甜的上等燕窩到樹下,所有的丫頭嬤嬤們就這樣無視她,給一一分著吃了。
小鐲欲哭無淚。
到下午的時候,吃的也很是清淡,比在挽山寺裏麵吃的還要差幾分。為了肚子裏的孩子,忍著吃了些,丫頭們撤下去,自己正欲轉身回房間裏歇息,卻聽見丫頭們的聲音在外麵響起來。
“四爺,您怎麼來了也不說一聲,小鐲姨娘正要去歇息了呢,您等著,我去給您喊小鐲姨娘一聲。”
小鐲認得出這聲音,這是那個胖嬤嬤,此刻卻是一口一個姨娘的,似乎她是如何的尊敬自己一般,小鐲沒有等道她進來,就自己出去,一見著夜狂瀾,頓時兩行眼淚啪啪直掉,看得夜狂瀾心裏一陣心疼不已。
“怎麼了?哪裏不好麼?”夜狂瀾一麵摟著她的腰,心疼的摸著她肚子,心裏很是擔心,但是擔心的是他未出世的孩兒,畢竟那是他夜狂瀾的第一個孩子啊!
對於小鐲,經過這一次的丫頭事件,夜狂瀾對她已經是有些失望了,原來以為她是天真無邪,可是現在看來似乎無時無刻她都是虛偽的。
小鐲經過這兩個月跟夜狂瀾相處下來,自以為自己已經是十分的了解他,而且對想打動夜狂瀾,淚水無疑是最好的東西,此刻滿眶盈盈淚水,更是有幾滴懸掛在長長的睫毛上,隨著她眨著眼睛,憐憐輕顫,看得夜狂瀾是一陣炫目,當下是忘了自己來的目的,毫不顧忌在場的嬤嬤丫頭們,一把橫抱起小鐲,便進了屋子。
**之後,小鐲自以為夜狂瀾是如何也離不開自己了,此刻躺在夜狂瀾的懷裏邊,便開始聞起陸爾雅的身體,“我家小姐身子好些了麼?”
問了罷,她也沒等夜狂瀾開口,又自顧說起道:“都是我的錯,我不知好歹,太太將我當女兒養這麼大,我卻沒有一天好好的服侍小姐,如今鬧出這樣的事情,又叫太太操心,相公,你說我是不是太可惡了,這幾日想來,我有時候都恨死我了。”
男人嘛,不免都喜歡聽些軟化,此刻夜狂瀾聽到小鐲的一番心聲,突然又覺得自己有些愧對於她,說不定那幾個丫頭也是受了陸爾雅的蠱惑,串通起來陷害小鐲的呢?
可是轉念一想,夜狂瀾還沒有那麼大的出息,不會是母親在後麵搗鬼吧,母親最近以來都很是喜歡陸爾雅,可是對小鐲卻是截然相反。
想到此,夜狂瀾更是堅定自己的想法。
對小鐲又是狠狠的嗬護一番,二人才熄燈躺下。
屋外的嬤嬤丫頭見夜狂瀾一夜未出,心也都高高的懸起來,生怕被小鐲給告狀,兢兢戰戰的擔驚受怕了一夜,第二日夜狂瀾跟小鐲卻是一個沒事人一般的,在她們的麵前卿卿我我。
直至夜狂瀾去給柳太君請安了,小鐲這才冷下臉來,當然還少不了一臉的炫耀,抬著一杯茶,喝了一口,頓時吐出來,隨之將茶盅砸在地上道:“呸!這是給什麼汙水,竟然也敢拿來給本姨娘喝!”
那幾個丫頭跟胖嬤嬤連忙畏畏縮縮的在她的麵前低著頭道:“我們立刻去重新沏來。”
小鐲是下人出生,自然知道她們吃哪一套,當下冷色盡收,一臉的和顏悅色道:“我也是從丫頭出生扶上來的,你們也知道,可是我如今雖然是落了難,但是你們也看見了,四爺哪裏也不曾冷落了我,昨夜兒還在這裏過夜了呢。你們以後好好的伺候,我若是以後有了好日子,出了頭,也自然不會少了你們的好處的。”
那胖嬤嬤帶著幾個丫頭使勁兒的搗著頭,“是,是,是,我們以後定然盡心盡力的服侍姨娘,在也不敢任意妄為了。”
小鐲見這些昨日還囂張無比的下人們此刻如此乖巧的在自己的麵前低三下四,心裏得到了一種作為主子的滿足感,“行了,留兩個來扶著我去花園裏轉轉,剩下的給我做些提味的點心。”
野雞受冷啃粗食,得寵脫毛變鳳凰!
上官府邸
夜瑤夫婦帶著上官玉正欲去永平公府去請安,卻正巧見著上官北捷回來,想著這陣子難得遇見他,也不知他都在忙些什麼,都沒有跟自己家的那些妹子好好的來往,便迎上去,“二弟,嫂嫂可是許久沒有見著你這個大忙人了,怎麼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那邊?”
夜瑤一麵說著,一麵用胳膊拐自己的相公,站在她身前的上官南飛便也開口道:“是啊,都是一家人,何必見外,我們一處去,也正好狂瀾在家裏,喝喝酒酒,說說我們以前一起在金城時候的日子也很好。”
上官北捷也想去,不過不是跟他們,他更不想跟夜狂瀾坐在一起,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竟然對夜狂瀾在無小時候的那種友情,不知道是他變了,還是夜狂瀾變了。
“我不去了,過幾天反正就是荷花節,也是要遇見的。”上官北捷一臉俊笑,絲毫讓人感覺不到他拒絕是意思。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先去了。”上官南飛說著,便一把將早已經等不及去跟表兄表弟們玩耍的上官玉舉起來。
可是夜瑤還是不放棄,這的話,自己的那些妹妹如何跟上官北捷交集呢?便道:“去吧!你一個人在家裏也無聊得很。”
上官北捷含笑搖頭,一麵扯著上官玉的臉道:“你們趕緊去吧!瞧,玉兒已經等不及了。”
夜瑤還想在說什麼,卻一把給上官南飛拉住,上了馬車。
一直跟在上官北捷身後的短亭不禁道:“公子你還是直接把你的意思告訴大少奶奶就行了,免得彈整天的逮著你就要你去永平公府上。”
“好啊!你去給說!”上官北捷轉身朝自己的園子裏走去,一麵道。
卻沒想到短亭卻當真道:“說就說,她們家剩下的就是幾個青毛庶女而已,怎麼能配得上你,何況你中又有人了。”
上官北捷腳步頓時停住,轉身看著短亭,一雙魅惑人心的眸子曉得有些陰魅,“誰告訴公子我心中有人的?”
這還用人告訴麼?他又不是白癡,公子更不是白癡,平白無故的,他天天想著法子的去幫陸姑娘做什麼,難道他吃飽了怕撐著麼?
當然他是不敢去說的,隻道:“屬下隻是覺得公子雖然時常的喜歡笑,可是從來沒有向近來這般曉得自在真實。”
上官北捷軒眉微揚,“是麼?”不過隨之一想,這頓日子確實是過得挺好的,心中有了牽掛,每日去給她打典各種各樣的事情,而且今日她還約了自己,去跟她看店麵。
短亭看著自家公子突然揚起的唇角,不禁皺了皺眉,心想公子大概又在想陸爾雅了。
果然,上官北捷頓時加快腳步,朝著自己的園子趕去,一麵溫潤的說道:“她下午約了我。你去接她,注意別叫人看見,要不然我跺了你的手。”
短亭看了自己的兩隻手,在看看公子那風輕雲淡的溫潤模樣,心裏一陣發寒,果然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以這樣正經卻無害的口氣說出這樣狠的話,隻有他家公子做得到。
連忙跟在他的身後應道:“是,是是!”
隻是短亭覺得有些怪怪的,公子為何不想個法子把陸姑娘從那永平公府接出來呢?這樣做的跟那偷人一樣,每次都讓他們這些負責把風的心驚膽戰,深怕被突然發現。
上官北捷回到園子,卻見長亭正在他的書房外麵候著。
難道邊關有信來了?上官北捷闊步走上前去,“怎麼了?”
長亭一麵退到門的一邊,一麵將書房的門打開道:“半個時辰之期接到的信。”
上官北捷進到書房,隻見那堆滿了各種兵書軍簡和鋪著圖紙的長案上,一隻墨色的八哥鳥站在那筆架上。
短亭一麵將八哥鳥放到自己的手心,捧起來,嘴唇輕輕的蠕動,奇怪的景象發生了,那隻八哥鳥也張著它的嘴,隨著短亭的蠕動而蠕動。
不過是一會兒,短亭將八哥鳥放回筆架上,一麵去書架最底下的小抽屜裏拿出它的食物,引著它到園子裏邊去,那八哥鳥見此,便跟著食物飛出了書房。
上官北捷已經在剛才短亭和八哥鳥對話的時候寫上來邊關來的軍情。
長亭站在一旁,見公子的那神情,定然是出了個什麼事情,隻是自己十分的清楚公子的秉性,這個時候自己最好不要去打擾他,隻是靜靜的候著。
也不知過了多久,長亭隻見自己家的公子陡然的把手上的書簡放下,站起身子來。
同時也聽上官北捷道:“短亭呢?不是讓他去接爾雅麼?”
長亭臉上的肌肉有些抽搐起來,他還以為公子要去辦理公務了呢?卻聽公子要說的卻是這句話,正欲去提醒園子裏的跟八哥鳥說話的短亭,卻被上官北捷又喊住道:“你可知道哪裏的店麵比較好呢?”
長亭再一次的怔住,無緣無故的,公子問這個做什麼?難道是因為陸姑娘麼?不過還是實話回答道:“這個屬下不知道,不過屬下可以立刻去問問。”
上官北捷突然有些犯難,食指很有節奏的敲打著案麵,一麵似乎在自言自語,似乎又是在問長亭道:“那你說,我要帶她去那一條街看才好呢?”
長亭心中突然有一種平衡感,原來人無完人啊!雖然自己家公子自小幾乎什麼都是個天才少年,樣樣出眾,把大公子跟老爺都給比了下去,連著外表也是堪稱完美,隻是如今麵對這樣的尋常小事,居然還會犯難?還會像是平常人一樣的有這樣為難的表情。
待短亭抱怨著把那貪吃的八哥鳥打發走了,才去接陸爾雅。
上官北捷這強行的命令不善言辭的長亭去沿街打聽,那個街麵的店鋪最好,自己則安然的坐在茶樓裏等著陸爾雅。
一個時辰之後,長亭來報告,報告完畢,短亭就帶著兩位清秀瘦弱的小少年進了茶樓。
站起身子來,迎到雅室的門前。
房門一推,陸爾雅便蹦進來,隻見她一臉的興奮,竄進來,直接無視上官北捷,從他的身邊擦肩而過,當然是她的頭擦過上官北捷的肩膀。
晃到那窗口,伸出頭去看著窗口外麵的世界,隻見許許多多的河流跟小橋流水,手卻一麵朝身後跟著她同樣是女扮男裝的皎月揮著手高興道:“快來看,這裏看得好遠,快快!”突然聲音陡然提高,瞬間變得憤怒道:“那家在打架,他媽的,那個男的怎麼能打自己的老婆呢?皎月你快看,那個男人應該是那個女人的男人吧?”
皎月素是知道小姐原本的性子火爆,而且還動不動就爆粗口。
隻是,小姐未免也太激動過頭了吧,當著上官公子是不是該婉轉些。
長亭跟短亭頓時下巴之差是沒有掉下來,有些錯覺的看著那哪怕是換了男裝,卻還顯得嬌小可人的陸姑娘說出這樣是話來。
上官北捷是見識過的,人萬萬不可貌相的,而且自己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就見識過她的粗口。
不過這大庭廣眾之下這樣,總是不好,忍住笑意,咳了兩聲,走上前去,絲毫不顧及陸爾雅是女兒身的身份,更沒有在意皎月跟長亭二人在此,一把拉著過陸爾雅的手腕道:“人家牆裏的事物,你何必如此激動呢!”
陸爾雅回過頭看著他,同樣是一臉的憤憤不平,“我沒有激動,隻是想揍人,奶奶的。”
長亭短亭總算是可以確定,他們的耳朵是好的。
皎月怎麼也覺得有些難為情,上前去扯了扯陸爾雅的衣角,“小姐,你……!”
“怎麼了?”陸爾雅一臉茫然。
“餓了麼?不然,在這裏吃點膳食才去看店麵,這裏的藥膳不錯。”上官北捷見此,便轉移話題。
陸爾雅看了外麵來來往往的人群,興奮得哪裏還想吃什麼飯,從窗口看著那街上的各式小吃道:“我要吃那個!”
“好啊!”上官北捷應聲,正欲吩咐短亭去買,卻被陸爾雅攔住道:“等等,皎月,給短亭銀子。”她習慣自己付銀子。
短亭有些為難的看著上官北捷,那才幾錢銀子,自己家公子還出不起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