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沒有想到那些丫頭如此沒有個規矩,不但是不將她的話放在眼裏,而且居然還來推她,讓她想不到是,不止是平日裏處處防備她的皎月來幫她,連陸爾雅也來幫她。
夜狂瀾十分的了解從容,知道她是不會對自己說謊的,更不會去偏袒那個女人,可他似乎還是有些沒有明白從容的話,“你這是什麼意思?”
從容突然有些替陸爾雅不值,她雖然以前的名聲不好,可是畢竟也沒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而且還是個清白之身,這一陣子來,她為了太君的心願,事事聽太君的吩咐,吃了這樣的補藥又吃那樣,有時候自己明明看見她膽識聞到那味道是,明明就想吐得皺眉,可是她卻還是喝下去了。
可是四爺呢?為了一個下賤丫頭,這樣對待陸姨娘。
“四爺,很多事情不單是看表麵的,今日事情發生時,白夫人跟安姨娘也在,小鐲姨娘是個什麼心思我們也都看了出來,她想害陸姨娘,可是千不該萬不該用那還肚子裏的孩子來當賭注,萬一真的是發生個什麼事情,那豈不是枉費了四爺和太太太君們滿心的期盼麼?”
夜狂瀾不是很明白從容的話,不禁有些疑惑的挑著眉頭問道:“你話裏的意思是?”
已經說到這個份上,從容覺得必須讓四爺知道小鐲的心思,便將小鐲意欲陷害陸爾雅的事說了出來。
半響,夜狂瀾這才回過神來,“不可能,這件事情不是沒有發生麼?”
“四爺若是不相信,就去問小鐲姨娘的那些丫頭,她們當時怎麼都不去扶著自己是主子,而是遠遠的看著。”從容又道,不過話說了這麼多,她都沒有正麵的告訴夜狂瀾那些丫頭對自己的不敬。
夜狂瀾心裏很不舒服,因為自從那次自己把陸爾雅丟在路上之後,在聽到與她有關的都是正麵的消息,似乎她就像變了一個人,不管是老的小的,主子下人,對她都有所改觀。
難道她真的改變了麼?
從容看見他沉默了,便道:“四爺,你最好想想,不要在用以前看陸姨娘的眼光去看她,而且我說的事情,你也好好放在心上,小鐲姨娘恐怕不如她在你麵前那般的單純。”
從容說罷,便轉身離開去看陸爾雅。
白婉兒做事情一向是不留後患的,哪怕就算是知道小鐲可能懷著的是個女兒,可是為了以防萬一,她也不能讓小鐲順利生產。
此刻太君叫去問話,恐怕也是為了陸爾雅摔昏的事兒,所以她已經交代好了安夢,言語勢必是要指著小鐲。
果然,白婉兒一進涼屋,隻見除了柳太君還有自己的婆婆柳夫人也都在,另外薛媽媽高嬤嬤也跟著。
同安夢一前一後的請了安,請了座。
便聽柳夫人先問起來,“婉兒,你倒是跟我說說這是怎麼一回事兒,從容丫頭說的可都是實話!”她一直對小鐲就非常的不喜歡,由其是自己的兒子還為了那個下賤丫頭,跟自己賭氣住,害得自己給其她的姨奶奶們暗地裏笑。
白婉兒低著頭,不語,似乎有些畏懼。
見此,柳太君便發話道:“你素來是個愛說愛笑的丫頭,知道你喜歡大家和和睦睦的,不願意因為一件事情去惱了誰,可是今天這個事情非比尋常,不是個普通的小事兒,你須得老老實實的說來,甭有什麼忌諱的。”
白婉兒這才道:“從容姑娘說的確實是真的,當時我跟安夢妹妹也看出來了,小鐲故意上前給陸妹妹賠罪,是想在妹妹扶她的時候故意摔一跤,當時我們本想提醒陸妹妹的,不過幸得妹妹也是機靈,便讓從容姑娘去扶她。從容妹妹也是看不過她這樣粗劣的伎倆,還有她的那些丫頭們,所以就說了丫頭們一句而已,隻是那些丫頭卻是一個個都不饒人,罵了從容姑娘就擁上來打從容姑娘,從容姑娘根本沒有想到那些丫頭這麼不懂規矩,所以當時眼看就要被推倒在地上,陸妹妹跟她的大丫頭離得最近,就連忙去扶,隻是沒想到那些丫頭不依不饒,等我們反映過來,陸妹妹已經昏倒在地上了。”
安夢又接道:“是啊,那小鐲由兩個丫頭扶著她,擋在我們的麵前,不讓我們過去,奶奶和母親也知道,她是有身子的人,我們哪裏敢去靠近,怕是沒碰到她就先摔了,到時候要真有個什麼,我們渾身的嘴也說不清楚。”
柳月新聽完她們的話,與從容的差不多,此刻是不禁氣得頭痛病又犯了,一麵捂著額,一麵忍不住的苦歎:“我這是造了個什麼孽啊!”
柳太君也著實氣了,不過她最擔心的是,怕陸爾雅醒來把那些玉器的秘密給忘記了,當下不禁用手裏是玉珊瑚拐杖不停的敲打在地上,“真是鬧心得很,怎麼一個屋簷下,就能養成不一樣的人來。”
薛媽媽高嬤嬤見此,隻得是連忙勸道:“太君太太先別氣惱,身子要緊,而且陸姨娘那邊咱們還沒有個信呢!”
提到陸爾雅還沒有醒過來,柳月新的心裏更是擔心,連忙讓高嬤嬤從外間把聞杏和念桃喊進來,扶她過去看看怎麼樣了。
高嬤嬤無法,隻得遣了兩個小丫頭去回墨梅園給柳月新那她的頭痛藥。
柳太君年紀究竟是不如柳月新,所以腿腳自然也沒有她的好使喚,便未去,單是叫了薛媽媽一同去探望。
白婉兒、安夢自然也跟著去看望。
淩雲居裏,突然一下子多了許多的人,最多是便是那些時常來這裏吃喝的孩子們,連著平日裏她院子裏專門去大花園打竹牌子的幾個老嬤嬤也都出來了。
隨後又有幾個夫人姨娘來看望,柳夫人也來過,隻是她頭痛難忍便先回去休息了。
夜狂瀾不知不覺的走來,隻是走到門口卻又不想進去,便又渡回花園裏去,自己已經去問了小鐲身邊的幾個丫頭,輕而易舉的便詐出了她們的話,本來以為小鐲是善良的,可是沒想到她竟然真的為了害陸爾雅,用自己的骨肉去陷害栽贓。
不知不覺的,突然想起遊小小來,如果她在的話,此刻是最會為他解憂的,可是她的身份,她的出生,使自己不得不將她放棄。
“瀾四哥?”身後突然傳來一個有些耳熟的聲音,回頭一看,竟然是夜子軒。
他來找自己做什麼?有些疑問的挑著眉頭,“有事麼?今日怎麼會想起來園子裏逛呢?”
夜子軒走到他的跟前,卻不知道如何開口問,剛剛聽到下人們說二房這邊發生事,所以他就連忙趕過來了。
她竟然給瀾四哥的新寵打傷,從來心裏沒有過這般的著急擔心,心裏甚至是有一種錐心的疼痛,恨不得那個現在昏迷的是自己,恨不得她受的一切災難由自己來承受。
夜狂瀾看著夜子軒,知道他想來是個文雅的人,而且不管對什麼事情,都是一派淡然,可是今天見他這模樣,欲口難言,欲說還不說。便問道:“你有話跟我說,是不是看上哪家的姑娘了,不好意思向你母親開口?不過也是你明年便到了那弱冠之年,就算不正經娶親,可是身邊也該有個紅顏知己伺候著。”
夜子軒看著夜狂瀾說到這個話題如此神采飛揚,又想起那還昏迷未醒的陸爾雅,突然有揍他一頓的心思,可是想歸想,卻沒有出手,隻得有些難忍憤怒的問道:“不知道四哥對今天的事情是怎麼看的?”
“什麼事?難道真的給我說中了,你對哪家的姑娘有意?”夜狂瀾聽見他的問話,頓時更是將先前的不快拋到九霄雲外,一臉了然的笑容。
夜子軒此刻臉色氣得滿是通紅,卻被夜狂瀾當做是害臊,“瞧你多大點出息,一個女人而已,有什麼不好開口的?告訴四哥,四哥找人給你說親的。”
有道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此刻夜子軒大概是被夜狂瀾氣得頭腦昏了,根本就沒想到過自己說出來的這番話,給對方帶來的是什麼嚴重的後果,撐直了腰杆,衝著夜狂瀾道:“我喜歡上陸爾雅,四哥也願意讓給我麼?四哥不喜歡她,我喜歡她;四哥不憐惜她,我心疼她;四哥不管她,我願意寵她。”
說完,夜子軒緊緊的盯著夜狂瀾,麵紅赤耳的盯著他,等待他的結果。
夜狂瀾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來,這番話是真的麼?是夜子軒說出來的麼?可是他喜歡誰不好,喜歡那樣一個女人。
“子軒,你確定這是你想說的麼?”他強調一遍,問夜子軒道。
夜子軒點點頭,“是,我確實喜歡的是她。”
夜子軒枉然,讀了那麼多的書,竟然不知道,人都是好奇的動物。
也許,在這之前,夜狂瀾是不會去理會陸爾雅的,可是一旦有人喜歡她了,他就好奇,她到底有什麼能讓別人喜歡的?
沉默了片刻,最後隻道:“她應該還算是你的嫂子吧,類似的話,我不想在聽見。”
說罷,果斷的轉回陸爾雅的淩雲居。
皎月見著夜狂瀾來,已經沒什麼好臉色了,當然就算叫她勉強笑,她也笑不出來,如今自己小姐成了這樣子,守在床邊,也不移過位置,隻是默默的給陸爾雅扇著涼風。
從容也在屋子裏,見夜狂瀾來,想必是自己的話有用了,便道:“怎麼樣?你問了吧?”
夜狂瀾點點頭,有些不自在的看了床上昏迷的陸爾雅一眼,“大夫怎麼說的?”
皎月有些不悅的皺起眉頭,他這是個什麼態度?不過更好奇的是,他怎麼平白無故的關心起小姐來,還是嫌小姐這傷不重?
從容一麵請他坐下,一麵給他倒上一杯涼茶,“大夫說,傷到了頭,不過幸虧那屋子裏鋪了毯子,沒傷到要害,開了幾服藥,不過若是明日在不醒他也沒有辦法。”從容的口氣裏是明顯顯的擔憂。
“這麼嚴重?那藥都是什麼藥,要管上等的抓。”夜狂瀾還是第一次對陸爾雅沒有那麼吝嗇。
“於媽媽親自去抓了,她不放心小丫頭們,而且有好幾味藥咱們府裏邊都沒有了,他兒子在外麵的藥堂裏當夥計,所以她就去了藥堂。”從容說道。
夜狂瀾大概記得這個於媽媽不是摔傷了麼?不禁疑問起來,難道是假裝害檀香跟沉香的,便也沒在意皎月,當下就問從容道:“她不是說腰不行了麼?”
從容見他臉上的表情和聽他的話,大概已經猜到他的懷疑了,不由白了他一眼,“可真是難為你,今天要顧這個花娘,明日要疼那個丫頭,可竟然還記得此事,卻不曉得陸姨娘是花了多少銀子,花了多少時間才把於媽媽的腰給治好的。”
說著,停頓了一下,轉身看著陸爾雅的睡顏,“陸姨娘可是有心,於媽媽女兒還未來照顧的時候,還是她親自給於媽媽擦的身子,尋常人家的小姐,別說是給一個下人收拾,便是自己家的母親也沒有如此伺候過,可是陸姨娘這卻是裝不出來的,大熱天的,滿身的臭汗,她不止是親自給擦洗身子,還給日日不辭勞苦的揉腰,聽說也是這樣於媽媽的腰才有好轉的。”
從容見夜狂瀾沉默,便趁熱打鐵,繼續說道:“說到底,陸姨娘做這些都是為誰?還不是為四爺你收拾爛攤子麼?當初你把小鐲姨娘直接就帶走,那小鐲姨娘到底是她的丫頭,可是她可有說一聲‘不’,還不是事事如你的願,事事隨你的意思麼?”
夜狂瀾聽完這番話,難道真的是自己忽略了她麼?難道她真是改變了麼?還是,她做的這一切隻是想吸引他的注意力,如果是,那麼她是目的似乎已經到達了。
“你好好照顧她,別的就先不要去管。”夜狂瀾交代了從容一聲,便轉身出了西廂的臥室。
從容心裏一直懸著的擔憂終於是放下來了,看四爺的這模樣,大概是對陸姨娘有所改變了,這樣的話,太君那裏就該放心了,而且也可以早日讓他們圓房了。
說來,還是得感謝這小鐲的愚蠢,不過,從容雖然放心自己的任務總算有點眉目的同時,也不由得擔心陸爾雅的身體,今天這一傷,不知道以後會不會留下後遺症呢?
話說於媽媽出了府邸,去了月鳴所在的藥堂。
剛好是那正午,天熱,所以根本沒有個什麼客人,月鳴正準備去後堂打理一下早上剛剛新進的藥材,缺見自己的母親由一個丫頭隨著進來。不禁連忙打量於媽媽上下,一麵焦急的問道:“母親身上哪裏不好麼?”
薔薇聞言,便道:“是我們姨娘,有幾樣藥材府裏已經沒有了,於媽媽等不及他們去采購,而且又不放心,所以才親自出來抓藥的。”
“你們姨娘?她怎麼了?難道是上次的風寒複發了?”月鳴的心突然提到嗓子眼,有些失態的問著薔薇道。
於媽媽以為月鳴是因為感激陸爾雅對自己家的照顧,所以才如此的在大庭廣眾之下失態,所以也就沒有放在心上,歎著氣道:“那道不是,都是些不讓人省心的事兒!”
月鳴急了,看母親的神情,似乎陸爾雅這次的病比上一次的風寒還要嚴重,不由更加著急的問道:“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如何讓你們都出來找藥材了?”
隻聽薔薇憤憤道:“都是那個小鐲害的,姨娘好心去看她,她卻慫恿著丫頭們把咱們姨娘給推到,如今我們來的時候,姨娘都還一直昏迷著,大夫也都給紮了針的。”
月鳴頓時隻覺得腦袋裏嗡的一聲,心口疼的厲害,似乎有些責怪的看著自己的母親,“母親怎麼不拉著那些丫頭呢?怎麼就讓她們把陸姨娘給推到了呢?”
於媽媽見到自己的兒子如此的擔心,想來也是怪自己沒有一同跟著去,若不然多少能拉著那些囂張的丫頭們,“當時我也沒跟著去,從容跟皎月丫頭也給推到在地上了,隻是沒有姨娘嚴重罷了,得了,你先把藥給我們,那裏還等著我們回去抓藥呢?”
但是月鳴卻是在憤怒中,無法平靜下來,責問著,“瀾四爺呢?他幹嘛去了,自己屋子裏發生這樣的事情,他也不曉得管管麼?”
聽到他說的這話,於媽媽嚇了一跳,連忙撲上去捂上他的嘴,一臉擔驚受怕的看著四周,“哎呀!我的兒,你這說的什麼話,別叫有心人撿去給主子們聽了,你還要不要在這藥堂裏幹。”
薔薇雖然非常的讚同月鳴的話,但是說到底他們能說什麼呢?誰叫她們都是下人,隻有聽話的份兒,沒有說話的份兒。
隻是,說句實在話,她也不再指望瀾四爺真心對待自己的姨娘了,那樣一個整日裏花天酒地的男人,能靠得住麼?
此刻便轉移著話題道:“還得麻煩公子趕緊的把藥給配齊,我們這才好回去煎藥,倒是希望姨娘喝了藥,就立刻醒過來。”
月鳴咽了一口氣,於媽媽才放開他道:“是啊,兒,這才是要緊的事情。”
月鳴一麵抓著藥,一麵心裏卻因為剛才自己母親的話而深深的自卑,他隻是永平公府一個藥堂裏的下人,連關心陸爾雅的話,自己都不能明目張膽的話,還有什麼資格替她打抱不平呢?
為什麼會有身份的芥蒂,為什麼要有主仆之分?
如果自己能娶陸姨娘那般善良的女子,定然會好好的疼惜她,將她捧在手心裏來疼惜,可是為什麼瀾四爺卻如此狠心的對待她呢?
見著兒子的臉色有些難看,於媽媽不禁擔心的問道:“月鳴,你這是怎麼了?”
月鳴也突然發現,自己是不是剛才太過於失態了,若是叫母親發現自己的心思,那還得了,於是隻得是盡量的展出一個笑容來,“沒事,隻是天悶了,心裏覺得堵罷了。”一麵敷衍著於媽媽,一麵將自己手裏包好的藥遞個薔薇。
於媽媽有些不放心的試了試他的額頭,確定沒有事情,才轉身離開,臨了,自然也少不了交代幾句,“好好的吃飯,別飽一頓,餓一頓的。”
月鳴已經習慣了,隻得笑笑,但是並未回她的話。
心裏此刻感覺正是:心悅玉人人不知,痛在眉心眉不展!
天色漸暗,從容帶著兩個小丫頭便去了上陌園拿柳太君給的東西,陸若蘭也帶著兩個孩子回去了,臨走時候還不放心,硬是要把梨花留下,還是皎月再三保證好好的照顧陸爾雅,她才讓梨花跟著回去的。
且說她的身體不大好,身邊的貼心丫頭說來也隻有梨花,若是梨花也留在這裏,那她回去沒個順心的丫頭怎麼好使呢。
皎月讓薔薇流蘇各自去管理自己平時的事情,不能因為陸爾雅昏迷不醒她們就不做了,若不然等陸爾雅醒來,什麼都亂七八糟的,到時候才叫添堵呢。
身後突然無端的想起一個聲音來,讓此刻強裝著沒事,在丫頭和旁人眼裏堅持了一條的的皎月一下子就崩潰了,轉過身看著估計是從窗戶進來的翩翩男子哭道:“怎麼辦?小姐都不見醒過來?嗚嗚……”
上官北捷也是才剛剛聽到侄兒說起來的,所以還沒等到這天全部黑玩,他就連忙趕過來了。
坐到那床沿邊上,看著床上昏迷不醒的陸爾雅,卻是一言不發。
皎月見此,卻退出了房間,在外把著風。
其實她根本就是多此一舉,長亭短亭還在四周的花樹裏隱著呢。
握起那雙柔荑,食指跟中指遊離到她纖細的手腕間,原本有些緊皺著的眉宇慢慢的舒展開了,好在她的脈像還是正常的,從懷裏取出一個青瓷小瓶子,倒出來的卻是一滴清翠的液體,點到她兩邊的太陽穴上,溫柔的輕揉著。
一直到那液體蒸發完,才有些舍不得的收回自己的手,像是個沒事人一樣,從床沿上站起身來,坐到那不遠處的桌旁,等著陸爾雅醒過來。
陸爾雅隻覺得有雙眼睛一直在盯著她看,有些吃力的睜開眼睛來,從那自己做的軟枕上側過頭,朦朦朧朧的隻見一個熟悉的人影坐在那桌前。
突然猛地從床上坐起來,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怔怔的看著桌前的人,“你什麼時候來的?小心給人看見了敗壞我的名聲!”
這就是她醒來給他說的第一句話麼?虧自己還把那禦賜的天心露都給她用了,連感激的話自己都沒撈上一句不說,還反倒是被她嫌棄,敗壞了她的名聲。
隻是,他似乎沒指望陸爾雅會好好的謝他一番,睨視銀刃,盯著她那副剛剛醒過來的模樣,笑得越發媚惑、。
陸爾雅秀眉微蹙,很不喜歡他這樣的眼神,“我臉上有什麼東西麼?你犯得著露出那樣詭異的笑容麼?”
“嗬嗬嗬!那到沒有,隻是我發現其實你不說話的時候,還是挺有貴女風範的!”當然這話是昧著良心說的,從第一次認識陸爾雅到現在,他從來沒有在她的身上看到溫柔賢惠類似的詞語,而這些詞是作為貴女必須該有的。
“哦!是麼?那我說話了呢?”女人都是有虛榮心的,而且女人在被別人誇獎的時候,絕大部分都是處於愚蠢狀態的,而此刻,陸爾雅也不例外。
上官北捷微微轉首,一雙桃花目似醉非醉,媚然勾魂,似乎格外認真的審視著陸爾雅,片刻才道:“我隻能說,你還是比較活潑可愛的。”
他這話說的很婉轉,已經夠給她麵子了。
陸爾雅似乎吃想起個什麼重要的事情來,問道:“你來做什麼?”
上官背捷一副受傷的表情,“我從別莊一回來,就聽玉兒說你被人推倒昏迷不醒,沒等天黑完,就連忙趕過來看你了。”
陸爾雅怎麼聽起他的這話來,有些怪怪的,好像弄得他是自己的情夫一樣。
見她皺眉,上官北捷卻是越發笑得燦爛,眸光微熏,閃爍著溫柔的光輝籠罩著她,“怎麼了,哪裏還不舒服麼?”
“不是,我隻是覺得好餓。”陸爾雅也昏迷了這麼久,錯過了午飯的時間,如今此刻又是晚飯的時間,有道是:‘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人生在世,吃喝二字’,所以她能不餓麼?
上官北捷聞言,也欣然點頭附和道:“我也是還沒吃晚飯呢?一塊兒吃。”說著也沒等陸爾雅說句話,就抽身走到外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