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章 賓夕法尼亞鐵路公司主任(2)(1 / 3)

司各特先生在阿爾圖納生活了3年,接著又升遷了。1859年,他幸運地成為公司的副總裁,在費城擁有了自己的辦公室。而我又何去何從?司各特先生會帶我去費城嗎?抑或繼續留在阿爾圖納,麵對一個新上司?種種的不安與糾結困擾著我,與司各特先生分別對我來說真是太痛苦了,而為一個新上司服務卻似乎也不太現實。那時,日出日落都得由他負責(至少我是這麼認為的)。我從未想過,如果沒有他,成功女神是否還會垂青我?

司各特先生去費城與總裁會麵回來後,將我叫進了他家的私人房間,他一般在這裏與辦公室進行聯絡。他告訴我說,他去費城已成定局,部門經理伊諾克·劉易斯先生將成為他的繼任者。我饒有興致地聽著,漸漸地,話題不可避免地引向了對我的安排,最後,他終於說:

“現在,我們來聊聊關於你的事情吧,你覺得你可以管理好匹茲堡分部嗎?”

當時我僅24歲,初生牛犢不怕虎,何況那時我並不懂得作為後輩不應有太大的奢求和野心。記得約翰·拉塞爾勳爵曾說過,他第二天就可以成為水上艦隊的總司令。還有華萊士和布魯斯,他們也都是在年輕時就被委以重任的。因此我對司各特先生說,“我想我可以。”當然,我並沒有奢望得到司各特先生的首肯。

“那好,”他說,“坡茲先生(當時匹茲堡分部的經理)將要被提升到費城的運輸部去,我推薦你繼任他的職位,他同意給你一個機會,你期望的薪水是多少?”

“薪水?”我生氣地說,“難道我是隻在乎薪水的人嗎?我並不介意薪水的多少,我想要的隻是那個職位,能夠得到你先前的職位,回到匹茲堡分部,這已經夠榮幸的了。你可以按你的意思,高興給我多少就給我多少,並不一定要比現在給我的多。”

那時,我每個月拿65美元。

“你知道,”他說,“我當時的年薪是1500美元,而坡茲先生是1800美元,我想在開始的時候,給你每年1500美元會比較合適,如果你幹得好,不久之後,你就可以拿到1800美元,這樣,你滿意嗎?”

“哦,求求你,”我說,“別跟我提錢!”

那已不僅僅是錢的問題,在那時,我升遷的消息還未公開。但一想到我將擁有自己的一個部門,一想到我不用再在往來於匹茲堡和阿爾圖納的指令上簽下“T.A.S”,而是寫上“A.C.”時,這是多大的榮耀呀。

1859年12月1日,我被任命為匹茲堡分部經理。接著,馬上又要搬家,這種改變是令人欣喜的,盡管我們在阿爾圖納的住所有很多便利之處,一處位於風光優美的市郊的別墅,遠離喧囂的市井,靜謐而又安逸。但是這一切與回到老朋友、老相識中間,回到即便又髒又亂、煙塵籠罩的匹茲堡相比,便輕如鴻毛了。湯姆在阿爾圖納時學會了電報技術,他和我一起回到了匹茲堡,並成了我的秘書。

接下來的那個寒冬我接受了最嚴酷的考驗。鐵路的建設質量很差,裝備效率低下,根本應付不了當時堆積如山的業務。鐵軌修建在巨石之上,需要鐵鑄的跪座加以固定,有一個晚上竟有47個軌座斷裂,而事故之頻繁竟也達到了令人恐慌的程度。那些日子裏,作為部門經理,我必須連夜用電報指令發車,外出處理所有的事故,應付一切。有次一連8天,夜以繼日,我都在鐵路線上,處理一個又一個的事故,清除一個又一個阻礙。但是在所有的上司中,我是最不體恤下屬的一個了,手下的員工們一直超負荷工作,精疲力竭。但也許正是一種責任感的支撐,我總是不知疲勞地奮戰一線。那時,我在何時何地都能睡著。晚上,在一節破舊的車廂裏抽時間睡上半個小時便已心滿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