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坐在這邊。”水霖行至梳妝台叫我過去。
奇怪，我是去跟著他看的，為什麼要梳妝？不過我沒問，直接乖乖的坐了過去。
“把眼睛閉上，我讓你睜開的時候再睜開。”剛坐下，水霖便讓我閉上眼睛，雖然心中疑惑，但我還是乖乖的照著他說的話做。
眼前一片黑暗，能感覺到水霖在我的臉上塗塗畫畫，冰冰涼涼的感覺和以前去宮裏時讓憐煙給我畫的感覺不一樣，憐煙塗上去是暖暖的。
記得以前每次去宮裏都會被要求上妝，不然就是對皇室的不尊重。我是最討厭在臉上塗抹東西了，再怎麼上好的胭脂塗在臉上也覺得帶了一層麵具，倒不如清清爽爽粉黛不施。
“好了，可以睜眼了。”正在我想的入神時水霖的聲音響起，睜眼看到鏡子裏的人時我著實被嚇了一跳！
原本以為水霖的妝術很高呢，以為會在鏡子裏看到一位傾國傾城的美男子！結果卻是一個膚色偏黑，唇色偏暗，眉毛黑粗的……我真想用“大叔”一詞來形容。
抽搐著嘴角問他，“水霖，這個是……”我不覺得他是在嫉妒我的美貌誠心想毀了我。
“嗬嗬。”轉頭的一瞬間我清楚的聽到了水霖的輕笑聲，他語帶笑意，道：“想不到你即便畫成了這樣也自帶一股子風韻呢。”
我無語凝噎，難道他給我畫成這樣就是為了這麼一句話麼……“這是要做什麼？”我是真的想不通。
水霖放下畫筆勾唇道：“這是在給你上妝啊，我的技術不錯吧。”
看著他那一臉得意樣，我真想狠狠的把他的腳放在我的腳底過一遍！看他還怎麼得意的出來，居然把我整成這個樣子！
“哎！別露出這種猙獰的麵孔啊。”忽一回頭的水霖被我這扭曲的麵孔嚇了一跳，趕緊後退了兩步。我估摸著和他給我上的妝有莫大的關係。
“咳咳。”離我三步遠的水霖掩唇輕咳，道：“好了，這次認真的與你解釋。”他收起一臉輕笑，換成一臉正色。“前堂裏魚目混雜，以你的容貌，出現不久就會被注意到。到時候，肯定會有人出高價包你。但是你還稚嫩，什麼都沒有學會，若真被人選中，肯定是應付不來那種情況的。況且，你還沒有跟著我在前堂看過，不管想象在怎麼逼真，終是沒有現場讓你身臨其境。”
是啊！我怎麼沒想到這一點。明珠都說了，他認為我比前堂的大多數公子都好看，若就這麼頂著真麵目出場，難免不會被注意到，到時候，想低調也不成，想逃跑就更難了！
“原來如此。多謝。”我感激的看著水霖，不管他出於何種目的被分來調教我，最起碼此刻是為我著想了。
“沒聽說過大恩不言謝麼？”他又恢複嘻笑的表情，單眼輕眨，戲謔道：“不如……就以身相許如何？”
本來他的身影在我心中略有正直的形象，全因為他這一句話轟然倒塌……
忍不住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既然你都說了大恩不言謝，那麼謝禮自然也是不需要的。”
“原來你這麼不喜歡人家啊～不然我主動獻身如何？”水霖蹭到我身邊，被我一個後退躲了過去。怎麼我認識的人都這麼粘人！
“水霖，再不走的話，我們應該會晚了吧。”我笑眯眯的提醒他時辰的事。
果然。“遭了！我們快走！”水霖猛然反應過來，拉著我的手就走。
男女授受不親！盯著他拉著我的手，我使勁的想把手掙脫出來，沒想到他拉的越發緊了，一邊還嘟囔著：“希望他們沒有發現我不在，不然翠媽媽又要來說道了，想想他的身影要占滿我的視線就可怕！”
嗯？在我一個外人麵前，如此明目張膽的透露他討厭翠媽媽真的好麼？不過，想起翠媽媽，我生生打了一個寒顫，真是個噩夢……
…………
入得前堂，一片紙醉金迷，滿場都是前來尋歡作樂的人，那邊摟著一個少年腰的中年男子，那笑容怎麼看怎麼猥瑣！旁邊把手探在少年衣襟裏的男人，麵上一片斯文，誰知道背地裏卻是這種模樣！還有樓上隱約可見的一對對交纏的身影，真是……淫亂！
難不成水霖從小就是生長在一個這樣的環境裏麼？若是我，恐怕就會和他口中的其他人一樣早就揮劍自刎了吧。現在之所以這麼淡然，是因為我堅信我的命運不會是這樣的。
不說我才剛到這裏逃跑的機會很多，單就千離這招殺手鐧就能保我無憂。雖不知千離到底是何身份，但是，一定也是有些實力的。
“不要看這些，雖說避免不了，就當他不存在就好了。”水霖走在我身側淡淡說道。
這是……在此處浸淫已久練出來的視而不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