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瑩正愁著這些日子跟青霄他們學的殺招無處可使呢,這下倒是可以盡情發揮了!
馬洪波本就是衝著不能傷到她,準備自保就好,沒成想,瞧著一臉稚氣未脫的小姑娘,竟然提著槍上來便是殺招,槍槍都戳命門!
避無可避之下他也隻好拿刀反抗,隻是每當要劈到她的時候,又及時收手,畢竟命和傷之間,他寧願受些傷。
一來二去,馬洪波的身上就不知是被戳了多少傷口,鮮血橫流,杜夫人默不作聲地瞧著不喊停他便不敢停。
這臨時被人群圈起來的比武場,此時成了貓戲老鼠的戲台。
直到顧清瑩再次一槍直奔心口,馬洪波力脫,躲避不及,傷到了肩胛,那一刻馬洪波的憤怒達到了頂點,眸中寒意凜然,即將揮刀之際,杜夫人喊了停。
“是我小女傷了馬將軍,還望馬將軍見諒,這些錢財便當賠償給馬將軍的賠償了。”
馬洪波捂著傷口,接過映月遞上的錢袋,壓著心裏的不甘,默默頷首道:“謝夫人。”
這虧他不吃也得吃,如今能保下他這條命已經是萬幸!
他馬洪波發誓,有朝一日定然要將這虧,連本帶利地從鎮北侯府頭上討要回來!
馬洪波帶著手下兵痞灰溜溜地離去,杜夫人的目光隨著他的背影盯了許久,才緩緩收回視線。
招手叫了顧清瑩到身邊,用帕子擦拭著她前額的汗珠問“知道自己差在哪裏了嗎?”
顧清瑩點頭“靈活不足,力道匱乏,實戰太少。”
杜夫人滿意點點頭“回去多跟青霄他們練練功夫,實戰就有了。”
村民再三跪拜感謝,要留杜夫人在村子裏吃頓飯,還要送上許多東西,都被杜夫人拒絕了。
本就不富裕的村子,隻剩下這些老幼婦孺,她這不過舉手之勞就不必再給人平添負擔了。
*
盛夏之末,雨潤大地,隻一夜之間,莊稼重獲生機,綠意盎然。
顧家母子在驛站耽擱了一日,第二日放了晴,母子也是等到了午後才啟程,到了原州城門前,已是黃昏,高大厚重的城牆,在餘暉的照射下格外雄偉。
終於!回家了!
杜斯年知道今日表姐和姑母會到,下午特意跟先生請了假,在這城門翹首以盼了一個下午,終於在黃昏時分看到了馬隊,略略踮腳,便看的清楚,那一馬當先的棗紅馬便是表姐的紅豆了,騎著馬的人是誰,那自然是不言而喻。
杜斯年往前迎了迎,滿麵笑意的點著腳尖揮動手臂,來引起馬隊的注意。
顧清瑩也欣喜地朝他揮揮手,側過身子對母親道:“娘,是表弟來迎咱們了,女兒先行一步。”
得了杜夫人的允準,顧清瑩立刻催馬上前,杜斯年本就在城門前的開闊之地,顧清瑩催馬靠近卻不急著下馬,騎著馬圍著杜斯年轉了兩圈,居高臨下的打量著,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重。
顧清瑩從馬背上跳下來,背著手又圍著他轉了,又不動聲色地跟他比了比身高。
“表姐,一路辛苦,路上可還安好?”杜斯年的笑意壓不住,也毫不在意顧清瑩對他的打量,目光隨著她的身影轉了一圈又一圈,在她站定的第一時刻,作揖問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