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哦......的確是有些事情相求,虎威將軍府如今隻靠舅舅我一人支撐,支撐的實在辛苦,杜氏一族......到底是沒落了。”杜炳旺的臉色說變就變,說到最後甚至還用衣袖擦拭擦拭眼角,好似真的是十分的不易。
“你們常年在原州城,有些事情有所不知啊!你們舅舅我,過的辛苦啊!”
過來過去便都是那幾句車軲轆話,若不是她在等著弟弟的吩咐,定然早就翻了八百次白眼了!
杜炳旺哭訴了好半天,也不見這幾個小的接話,擠了擠眼睛還真就讓他擠出了兩滴眼淚。
“我這也是沒辦法了,眼看就要過年,府中實在是揭不開鍋了,所以想來尋妹妹湊湊手,先幫杜府將這個年關過過去。”
“舅舅!”顧瑞霖上前了半步站直了身子,上下打量著杜炳旺,冷了臉,也不想再跟他兜圈子了。
“我們來了大半年,總也不見舅舅上門,好不容易上門來,卻是來討要錢財,打秋風來的?”
“你、你這小子!怎能如此說話!”剛剛人還沒認清,茶就撒了一地,現在被這小子戳了臉麵,想要反駁,他卻連這外甥叫什麼都想不起了。
“如何說不得?如今我娘病著,這家就是我和姐姐在當,也就不跟舅舅繞彎子了,要錢沒有!”
“當初舅舅過繼之時,杜家的家產便盡數都歸了舅舅,如今才幾年,舅舅便又說起難以支撐的話來了。我且問一句,當初杜氏一族是為何要將舅舅過繼到虎威將軍府?”
“自然是要我來支撐這杜家的門楣!你這孩子,怎麼能聽信虎眼,我們可是舅甥......”
顧瑞霖不理會他話“那看來舅舅是沒能將虎威將軍府的門楣撐起來了!如今還想要出嫁女的嫁妝填補娘家的虧空?那就更沒有這個道理了。”
“不如咱們到杜氏祖宗去將這道理說上一說了!”顧瑞霖轉過身對顧清瑩擠了擠眼。
顧清瑩立刻心領神會,她都忍了好一會兒了!
“好哇,我聽明白了!當初過繼舅舅前來,便是想讓舅舅替我娘,替將軍府支撐門楣,這才多少年過去,門楣沒支撐起來,你還把將軍府快給敗沒了!還想趁著我娘病著,糊弄我們幾個小的給你銀子是不是?!”
顧瑞霖抿嘴笑了,立刻又收斂住了。
他姐該聰明的時候,從來就沒傻過!
杜炳旺此時腦袋糊成了一片,他怎麼也沒想清楚,剛才說話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成這樣了?
剛才姐弟幾個不是還興高采烈地叫他舅舅來著嗎?
“竟敢糊弄我們,看我不打你!”顧清瑩兩步衝出了門,將早就放在門邊的棍棒抄起來又衝了回來。
杜炳旺從小就沒習過武,這些年身子又被掏空的厲害,赫然見到這種場麵,也不論對麵的人是男是女,是大人還是小孩了,抱著頭就要跑。
顧瑞綏和顧瑞駿兄弟一左一右的堵住了門,杜炳旺出不去,眼看棍棒又要落了下來,連忙抱頭又往屋裏竄,顧瑞霖默默伸出腳尖,杜炳旺抱著頭一軲轆滾到地上,摔了個昏頭漲腦,背上挨了一棍子,整個人瞬間又清明了。
連滾帶爬的鑽出了屋子,毫不顧形象的朝著大門跑,一邊跑還一邊喊“救命啊!鎮北侯府的小崽子要殺人了!外甥要殺舅了!沒天理了啊!”
杜夫人站在院子外麵的角落裏,瞧著杜炳旺狼狽逃竄的背影,捂著嘴輕咳了幾聲,嘴角上揚著掉頭回自己的院子去了。
打出去也沒什麼不好,大不了她就到杜氏一族中去說說理去,順道徹底斷了這門親戚才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