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無須過憂,王上已假借流放之名護送你蕭氏一族即刻趕赴曆州,蕭將軍並無性命之憂。
娘娘所言不錯,王上確有一事需托娘娘相助,此事便有勞娘娘費心了。”我揚眉淺笑,不疾不徐的抬指探進懷間將一方錦盒取出,繼而將其遞至蕭貴姬的掌中,低聲闡釋道:“家父蕭將軍尚且不明此事因由,此事至關重大,隻盼娘娘能同將軍釋說清明。
調兵遣將的虎符同禦旨皆藏置其內,娘娘定要好生顧存才是,萬不可假借旁人之手交予將軍啊。”
“姑娘大可放心才是,妾身定不負王上所托,早日輔助王上將那叛賊亂黨悉數肅清。”蕭貴姬眉目微舒,滿麵皆攬真色,將掌中的錦盒攥的極緊,薄唇微泛烏青之色,轉而輕笑道:“今日若非姑娘出手相救,妾身怕是早已命喪那二人之手了,姑娘的恩情,妾身無以為報。
若是姑娘不嫌棄,便喚妾身一聲未淺就是了,日後相見也好不必諸如此般生疏呢。”
“既是如此,那我便應下就是了,你隨連姬喚我一聲傾城可好?”我抬眉淺笑,清眸略裹暖色,麵上盡攬溫融之意,豐唇亦微弧。
這蕭未淺倒是生性隨和,眉間隱埋有一股孑然正氣,勇武將士之後果無泛泛之輩。
“這般自是極好的,如此便依了傾城你就是。”蕭未淺眉目微揚,麵上盡攬溫善之色,周身稍攏些許姣妙之姿。
“未淺尚且抱恙在身,我久留於此多有叨擾,這便告辭了,你定要好生顧養傷勢才是。”我眉目盡裹笑意,朝她拱手作揖以示辭別,繼而轉身闊步朝外間邁去。
日暮時分,我獨身負手立於庭間的枯樹之下,抬眸癡癡的緊瞧住盡染薄涼的昏朦深空,頓覺顱間深埋已久的容貌愈發淺淡。
念他甚久,卻終不得與其相見,無奈緣深緣淺,皆不容你我遴選。
眉目俱泛薄涼昏朦之態,抬掌輕覆上溫熱的肚腹,免不住提唇淺笑,惟覺冥冥中好似有何牽絆同我緊縛一身渾然一體那般。
連姬懷攬厚氅自殿間疾步行至我身畔,麵上盡攏溫融暖笑,抬掌以厚氅將我裹得嚴實。
唇縫稍溢出些許若有似無的暖息,亦隨我抬眸將那薄涼昏景盡收瞳底,滿麵盡攬惆悵之態,終是耐不住輕聲嗟歎道:“若是每至來年皆能隨你這般共賞此番涼景,倒也未嚐不是件樂事啊。”
話畢,美眸稍裹迷蒙之色,好似心下掩埋了無數不安。
“你我這絕世奇筵,我不允散,它便不散。”我轉身滿眸真色的緊瞧住她,麵上盡攬溫融暖笑,抬掌將她一如既往的薄涼五指盡數容納進掌。
晚間,我甚是乏味的獨臥於軟榻之上緊瞧住昏暗的房梁發怔,連姬則憑借殿內微弱的燭焰細謹的酌量減字譜。
我轉眸無意的瞥過肆卿一眸,隻見她仍一派漠然的佇立於門檻之內,兩瓣嫣唇抿的極緊。
突而憶起今日猜疑肆圖一事,忙抬掌將肆卿招了來,免不住蹙眉疑慮道:“肆卿,今日你可是瞧出肆圖有何古怪之處?
若是我所記無差,肆圖素來豪邁不拘,今日於仱倚宮殿前卻同我那般生疏恭敬,委實稀怪的緊。”
肆卿眉目微怔,繼而滿眸真色的細憶我所言之事,亦耐不住眉間緊蹙,沉聲答道:“奴婢素來不喜留心此等細事,隻是聽姑娘方才提點之言,兄長近日確是有些古怪。
兄長生性粗枝大葉,近日卻百般細謹,且分外拘於宮規禮數,委實稀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