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月容原本一直處於半夢半醒之間,喜兒的這一句話卻真真讓關月容清醒過來,整個人像是被冷水潑過一般,杜昭儀在淩謹淵眼中一直都是很特別的存在,而這個孩子還是淩謹淵的第一個孩子,更有可能未來的太子,竟然才一個多月就沒了!
昨日她去看過杜昭儀,荷妃去過,容妃去過,謝昭儀去過,除了安心做起小透明的賢妃,幾乎人人都去了,今日杜紫藤的孩子竟然沒了?到底是誰做的?誰的嫌疑最大?
關月容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總覺得這一次自己恐怕是脫不了幹係,撐起身子問喜兒:“杜昭儀的孩子是何時沒的?”
“天剛亮的時候,小翠出去的時候正好聽其他宮女嘀咕杜昭儀吵著肚子疼,隨後禦醫便去了,孩子沒保住……”
果然是這樣,關月容掀開被子下地,一邊穿衣服一邊問喜兒:“皇上過去了嗎?”
“皇上昨天就去過了,早晨聽見消息也過去了,隨後皇上命太醫將所有的東西都送做了檢查,隻有您送過去的首飾上塗了藥……小姐,我們該怎麼辦?”喜兒眼睛有些泛紅,那些首飾用腳趾頭想都知道肯定不幹淨,隻是眼下小翠還沒有回來,不知道那邊形式如何了。
聳聳肩,關月容笑了,“怎麼辦?涼拌!”
首飾上的藥到底是被什麼人塗的?到底是做的手腳,這些事情哪能是一下子就能查清楚的?杜紫藤會不會故意陷害自己呢?想到這裏,關月容又立刻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這個孩子是淩謹淵的第一個孩子,杜紫藤除非是腦殘了,才會用自己的孩子來陷害自己。
梳洗打扮過後,關月容準備去紫軒閣看看杜紫藤,剛走到門口小翠卻急急忙忙的趕了回來。
“娘娘,您這是要哪裏呀?皇上正氣衝衝的往鳳儀宮來呢!快點進屋躲躲吧!”小翠二話不說就把關月容往屋裏推,喜兒原本是嚇得發懵,一見小翠推關月容,也跟著起哄。
“小姐,快點躲起來吧!現在所有的證據對您都不利,皇上會打死你的!”一想到自己家的小姐沒有娘家可以依靠,若是被皇上逮到還不被打死了?那可是皇上第一個孩子啊!越想喜兒越怕。
躲,說的倒是輕巧,關月容也拗不過喜兒和小翠,三推四推的就被推到屋裏,這時候卻聽見門口,四方大聲的請安,“參見皇上。”這是在給大家報信兒呢!
淩謹淵沉著臉來到鳳儀宮,見有著門板臉的四方也學會陽奉陰違,開始知道通風報信了,冷哼一聲,一腳把四方踹了個跟頭。
六順見淩謹淵怒氣衝衝的樣子,幹脆躲到角落裏,不敢冒頭,走到關月容的門口,喜兒和小翠小英三人嚇得立刻跪下行禮。
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三個奴婢,淩謹淵冷冷問道:“關月容呢?”
“去茅房了!”
“出去了。”
三個人說出了兩個答案。
淩謹淵怒極反笑,冷聲道:“關月容倒是個會收買人心的人,朕再問你們一遍,她在哪裏?”
“出去了!”
“去茅房了。”
話一落音,喜兒和小翠小英臉都白了。
淩謹淵冷哼一聲,怒喝道:“滾開!朕待會兒再治你們的罪!”
龍顏大怒,驚動六宮,喜兒三人哪裏見過淩謹淵如此可怕的模樣,當時便被淩謹淵眼中的殺氣所震住,不敢再動彈一分。
冷冽的看了院內的奴婢一眼,淩謹淵抬腿便進了關月容的臥房,臥房裏關月容早就聽見了外麵的動靜。
淩謹淵踢門進門,一雙鳳目死死的盯著關月容,厲聲道:“你知道朕為何而來吧?”他的眼中是濃濃的怒意,以及化不開的殺意,黑曜石一般鳳目此刻像是天空濃的化不開的烏雲一般,隨時都可能有閃電暴雨。
後退兩步,關月容躲在桌子後麵,試圖說服淩謹淵。
“你先冷靜冷靜,衝動是魔鬼,我真沒害死杜紫藤的孩子,我害她的孩子幹嘛,你宮裏那麼多女人,我能防的過來麼?”
“可你送去的首飾上的確有藥,你怎麼解釋?”淩謹淵一字一頓問道。
“那我怎麼知道?東西還是之前賢妃送我的呢!我也是借花獻佛!”關月容梗著脖子說道,也動了氣。
她就說這皇後不好當,她就說宮裏從上到下沒一個好東西吧!一想到在七連寺自由自在的日子,關月容便忍不住紅了眼眶,真有些後悔隨淩謹淵回宮了,還不如當初跟嶽五章一起辭官行走江湖呢!
現在封後大典還沒開始呢,她要被廢了!廢的若隻是這後位還好呢,就怕自己也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