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水墨衣(二)(2 / 2)

隻是完工時,扶錫覺得頭一疼,按著太陽穴揉了好一會兒也隻是鬱悶著可能是太多天沒有好好休息的緣故掀開被子躺上去。那道淺淺的墨痕在他臉上閃了幾下便消失不見,似乎沒有出現過在他的臉上。

等扶錫睡醒過來時,已經過了好幾天了,這些天門都快被蘇青瓷砸爛了,好在扶錫早就在門上下了結界,不然蘇青瓷早就衝進來拿鞭子抽他起來了。隻是覺得好像忘記了一些事情,抬頭目光落在孤單掛在衣架上的水墨衣才恍惚記起蘇青瓷要那件衣裳,翻下床整理了頭發換了件襯衫牛仔褲取下那件水墨衣折疊整齊放進袋子裏便推開門出去,隻是,他站在人潮擁擠的十字路口時又開始迷茫了,似乎忘記怎麼去學校的路了,他好像迷路了,或許,是他忘記了那條路該怎麼走了。

一個路人與他擦肩而過,扶錫隻覺得手中袋子的重量一輕,便看見那位戴著黑色低沿帽的中年大叔撒開短腿跑起來,他回頭去追,將那位大叔堵在了一個偏僻的巷子口。其實那大叔連平時大媽們降價大甩賣的熱情都拿了出來,跑的那個堪比飛毛腿啊,但還是沒用,誰叫他隻要飛幾下就可以追上那位大叔呢,誰叫那位大叔隻是位普通人呢。一記悶哼響起,那位大叔翻了個白眼就暈倒在地,扶錫拾起那件未染上塵土的水墨衣輕輕拍了拍正打算離開這裏,向前走了幾步又退了回來。

不是他想幹什麼,而是他忘了自己怎麼過來的,該怎麼出去而已,好像就幾分鍾的時間裏,一些事情都被淡忘了去。他到底怎麼了,好在一般神物還可以運用法力回家的,不然扶錫就怕是死命的想也走不出這巷子口了吧,他剛剛踏進家門迎麵就是被蘇青瓷扔過來的一個橘子給砸了,正想開口罵她一句又想起手中的水墨衣,不管那個砸了他臉的橘子而是把那件水墨衣直接扔過去。

反正完工就行了,接下去他就可以自由了吧。歐耶,那接下去他又要去幹什麼呢,恩,還是得吃好的喝好的玩好的外加睡好的,為了這件衣服他都快一個月沒出過房間了也快一個月沒有睡過一次好覺了吧。扶錫自動忽視掉蘇青瓷接觸到那件水墨衣眼底的驚訝以及喜悅,懶懶的打了個哈欠走回房間裏,最近不知道怎麼回事,老是犯困想睡覺。扶錫的眼皮也隨著那緩緩閉上的門合上。

當蘇青瓷穿著那件絕美的水墨衣破門進來找扶錫看看合不合身時,才發現空蕩蕩的房間裏已經沒有了扶錫的身影,隻有一隻躺在地板上的毛筆。她蹲下身子來將那隻毛筆拎在半空中抖了抖幾下吼道:“死扶錫你給我變回去,沒事變成毛筆難看死了趕快睜開眼睛看我穿這衣服漂亮嗎!快點!別睡覺了!”

他真的睡著了。

……

蘇青瓷講完後將一株紫色的薰衣草放在桌麵上,看著空掉的花茶出神:“我一直在期待有一天扶錫會睜開眼睛繼續罵我教訓我,我甚至發誓他再罵我的時候我絕不還口,但是他醒了我卻食言了。既然我肯來找你,就說明我肯信任你,你要是敢對扶錫有一點的不好什麼的小心我燒了你的店!”她說到最後我已經聽得出來她是在威脅我了。

這些年扶錫一直陪伴在她身邊陪她一起行走,沒有感情也有好感了吧,話說那隻毛筆跑哪裏去了,奇怪了明明剛剛看見他在這裏的。我示意杉蘿將那兩杯空掉的茶杯端下去清洗,滿臉寫的不情願的扶錫飄到我身旁但還是眼淚汪汪的看著麵前的美人兒哭訴了幾句:“我說死婆娘你真忍心讓我一個人呆在這裏啊,你也不擔心我會想你會想到失眠想到食不下咽想你想死啊……”

這家夥說到最後還加了尾音說的話顫了顫,我早就將那枝薰衣草栽到花盆裏捂著嘴在偷笑,七君站在門口一臉黑線的看著穿著旗袍的蘇青瓷被扶錫一直拉著想走走不了,蘇青瓷最後沒辦法將扶錫一腳踹開狠狠瞪了他幾眼:“你想死關我鳥事啊!再說又不是生死離別你那麼激動幹什麼!我又沒說我不要你我每個月都會來看你幾次的!好了給我乖乖呆在這裏別給我亂跑!我還有些事情先走了!喂喂那誰給我好好看著他啊!他可是我未來的老公你搞丟了你就等死吧!”

蘇青瓷說完就紅著臉離開了,扶錫聽到最後傻了半天最後笑了起來。

那株紫色的薰衣草在風中搖了搖,我蹲在旁邊撥了撥它的葉片,薰衣草,五月二十八日開花,花之語即是期待。看來,這未來還是有很多值得期待的事情,包括我的下一位客人下一個心願下一個故事和下一枝花。

水墨衣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