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呼~~~”,少年的鼻孔微微一抖,投射在臉上的陽光如水紋般波動,與他的呼吸向應和。隱約間,似乎能夠看見兩道淡淡的白霧鑽進鼻孔,化作一道暖流遊走於全身各處,但是,這股暖流剛剛進入丹田,就消失不見。
很快,少年吐出一口濁氣,睜開閉著的雙眼,眼中一道複雜的光芒閃過。
“還是沒有進展,究竟是為什麼?十四年了,雖然虎形拳的拳術已經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但是內息修練沒有絲毫起色,難道是因為這個世界和地球不不同嗎?”少年的口中發出一聲與年齡極不相符的歎息。
這個少年就是已經死去的蕭林,這一世,他還叫做的蕭林。他還記得,在他剛剛出生的時候,雖然眼睛還無法睜眼觀看,但是卻聽到他今世的父親和母親因為他的名字爭執了半天,最後兩人決定給他取名就做蕭林,因為他的父親叫蕭大山,母親叫林紫珠。
“林子,吃飯了。”門外傳來母親林紫珠的叫聲。
“奧,就來。”蕭林回了一聲,一翻身從床上下來,走出了房門。
早餐很簡單,院中的小木桌上已經擺好了三碗稀飯,木桌的正中間放著一碟醃製的蘿卜絲,在這個貧窮的小村莊,蘿卜絲是家家戶戶吃的最多的蔬菜。雖然簡單,但是在林紫珠的手下,卻被做的香脆可口,讓蕭林食欲大振。
林紫珠還在廚房忙碌,蕭大山坐在不遠處的小凳子上,用力劈著木柴。由於經常在田裏勞作,他的皮膚幽黑,額頭布滿了層層疊疊的皺紋。
“爹,我來幫你劈柴。”蕭林搬起一張凳子走過去,坐在蕭大山的身邊,要從蕭大山的手中拿過斧頭。
蕭大山左手一拍蕭林的手,將斧頭放下,嚴肅地說道:“先吃飯,今天有事情要跟你說。”
蕭林莫名其妙,不過也感覺到蕭大山確實要跟他說什麼重要的事情,點點頭,坐到了飯桌前。
這時,林紫珠從廚房端出一盤饅頭,大概有五六個,不過,都是玉米麵做的粗糧饅頭。
一頓飯很快吃完,趁著林紫珠收拾碗筷,蕭大山很嚴肅地看著蕭林:“林子,爹知道,你從小就比別家的孩子懂事,肯定不甘心一輩子呆在這個小山村裏。爹沒什麼本事,但也不願意誤了你,前些天你表叔來信兒,說平南侯府要招收護衛,我就托他給你報了名字。他明天就會來接你。。”
蕭林一愣,他雖然很想走出大石村,但是從沒有在父母麵前提起過,沒想到父親竟然察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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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一輛馬車停在了蕭林家的門口。車夫下了馬車,撩開簾子,從裏麵下來一個微胖的中年,穿著灰色的絲緞衣服,胖胖的圓臉,留著一撮小胡子。
“林子,快叫表叔。”早已經等候在大門口的蕭大山說道。
“表叔好。”蕭林老老實實地鞠了個躬。蕭林的表叔叫做劉福,是豐城平南侯府的一個小管事,雖然職位不高,但是手中握著人事大權。
“表哥,表嫂,我這次是忙裏偷閑過來的,接了林子趕緊得回去。”劉福先向蕭林點點頭,匆匆地說道。
蕭大山一怔,臉上露出一絲不舍之意,果斷地說道:“行,我也就不留你了。”轉過頭,看向蕭林:“林子,到了豐城,要聽表叔的話。”
蕭林不舍地望望父母,重重地點點頭。林紫珠將手中的包袱遞給蕭林,愛憐地說道:“林子,出去不比家裏,做事情要小心謹慎。娘給你準備了五兩銀子還有幾件新衣服,別太委屈自己。”說著說著,眼淚就留了下來。
“表哥表嫂放心,在平南侯府我還能說上話,我會好好照顧林子的。”劉福在一旁說道。
“好,福子,林子就交給你了。”蕭大山眼角有些濕潤。
劉福鄭重地說道:“表哥放心。”說完,匆匆拉著蕭林上了馬車。車夫抽了馬匹一鞭子,揚長而去。
蕭大山和林紫珠一直看著飛快消失的馬車,淚流不止。
馬車飛快地在通往豐城的官道上馳騁,蕭林的身體隨著地麵的凹凸起伏晃動,他抱著懷中的包裹,心中充滿了期待,他終於要見到這個世界的大城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