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瑾瑜,給小爺出來!”韓睿氣衝衝的一腳踹開房門。薑瑾瑜不在,隻有一個小廝戰戰兢兢的看著韓睿。

“侯爺,殿下出去了,您有什麼事,告訴小的……”小廝低著頭道。韓睿看了那小廝一眼,呼呼的喘著氣,半晌吼了一句:“薑瑾瑜回來,讓他去靶場見我!”他丟下這句話便徑直出去。一路氣衝衝的,踹壞了幾扇門。

到了靶場,韓睿隨手抓起一把長弓,把箭靶當成薑瑾瑜射的千瘡百孔。

……

薑瑾瑜剛走近,便覺一支羽箭來勢洶洶的朝自己射來。他偏頭一躲,箭羽擦著耳際“嗖”的一聲遠去。還不等他說話,又是第二支,直愣愣的朝著眉心飛來。薑瑾瑜使力一把抓住,堪堪停在自己額前。接著是第三支,朝著肚子,薑瑾瑜閃身躲開,心內叫苦不迭,這次是真把韓睿得罪狠了,這是要自己的命啊!

薑瑾瑜這幾天雖未在韓睿麵前晃悠,卻是時刻偷偷觀察著他,就連晚上都是在韓睿窗外的老槐樹上度過的。他看到嬤嬤領著兩個俏麗的女孩子往他屋裏去,便知要壞事,也怪自己粗心,年前太妃就提過這事,他雖拒絕了,卻沒有咬死不要。若是平日倒還罷了,跟韓睿解釋清楚攆出去就算了,偏巧趕上這時候,韓睿正生他氣,這叫什麼,屋漏偏逢連夜雨啊!

韓睿連射了三箭,都被對方躲過,便氣憤的將弓箭一扔,凶狠的瞪眼。

薑瑾瑜扔掉手中的箭,一副我知錯了的大義凜然樣走過去。在韓睿麵前站定,他並未出聲,隻是垂了頭,衣服任打任罵、悉聽尊便的架勢。韓睿看了他一眼,從鼻子裏哼了一聲。卻並未動手,隻是微抬了下巴,冷冰冰的說了一句:“九皇子風流倜儻,好不快活!”

薑瑾瑜一聽這話,便知他心中氣的狠了,忙解釋:“睿兒,我跟那兩個女人沒關係,我連見都沒見過她們。”

“有沒有關係,你跟我說什麼,你是皇子,我管的了你麼。”韓睿冷哼一聲,一把將麵前之人推開,還不忘在人腳上重重踩了一下,毫不在乎的道:“我跟你也沒什麼關係。”

薑瑾瑜沉默的拽住他胳膊,拔出自己的佩劍,遞過去,說:“我嘴笨,說不出什麼甜言蜜語。但我對你說過的話,句句皆出自真心。你若真惱我,恨不得我死,那便動手吧。若不是你,當初我不是凍死,也餓死了。我的命是你救得,它自然屬於你,你想拿便拿走吧!”

韓睿握劍的手受些顫抖,似乎是掩飾自己的心虛,他吼了一聲:“你別以為我不敢!”

薑瑾瑜笑笑不語——

你不是不敢,是不舍,他心道。

韓睿臉氣的紫脹,怒目瞪了半天,重重的“哼”了一聲,終是恨恨的將劍仍在地上,賭氣而去。轉頭的瞬間,他覺得眼中不受控製的湧起一陣熱流。仰了仰頭,讓眼淚不至於流出來。韓睿不禁自嘲的輕笑一聲:嗬……韓睿,你真沒用,明明他都那麼對你了,你怎麼就不不了狠心……

薑瑾瑜這混蛋一定是算計好的,他篤定了自己下不去手。

過分,欺人太甚!

渾渾噩噩的走了半天,韓睿轉念一想,錯的明明是薑瑾瑜,憑什麼自己在這慪氣,他卻一點損害也沒有,不公平。想著,他又把跟在自己屁股後麵的薑瑾瑜拉回靶場,以切磋武藝的名義把人好好教訓了一頓。

片刻後,王府出現了這詭異的一幕。

下人們議論紛紛——

侯爺神氣的走在前麵,昂首闊步,像一隻鬥勝的公雞。九皇子鼻青臉腫的後麵跟著,偏還滿臉占了大便宜的樣子。

回到屋裏,韓睿大大咧咧正中而坐,翹著二郎腿盯著在堂下站著的薑瑾瑜,抬抬下巴,冷聲道:“老實交代,這幾天幹嘛去了!”

這不可一世的樣子,像高傲的孔雀,薑瑾瑜心裏癢癢的,有一種去摸摸他頭的衝動。可此刻他不敢輕舉妄動,隻得把自己這幾天幹了什麼、做了什麼事,一五一十的據實交代。

韓睿這才發現,才僅僅幾天的時間,薑瑾瑜竟把事情安排的差不多了。京中的的勢力已被他掌控了大半,宮廷侍衛也都疏通好了。丞相之子、侍衛總領楊戎徹徹底底的成了一個光杆司令,可笑的是,他如今還猶不自知呢?這下皇帝是真正的成了孤家寡人了。更解氣的是,楊戎是四皇子的人,而如今四皇子還不知道他手中的最大王牌——宮廷守衛,早就跟他不一心了。

能如此順利的籌劃,雖與韓家多年積累的人脈和經營分不開,但薑瑾瑜的手腕和魄力也是至關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