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韓擒虎鄭重點頭。
夫妻二人相視一笑,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讚賞。
凝視許久,還是韓擒虎先開口道:“瑾瑜這孩子是個好的,對咱們睿兒真心實意,知恩圖報,資質也是上乘。天下一統之勢,已日漸明朗,薑國就要成為這篇大陸的主宰,區別隻是時日問題了。”說到這,他低歎了一句:“三百年的分裂,如今終於又要統一,薑國需要一位有魄力的君主,來完成這開天辟地的一幕,建不朽盛世,留萬古青名。我看瑾瑜合適,皇帝和那些皇子們都不行,為天下百姓建安平盛世,我韓擒虎責無旁貸。”
梁馨雅就喜歡他這種大義凜然,為國為民責無旁貸、豪情壯誌的樣子。
當年也是如此,茶樓裏一席意氣風發的談論,便就此將此人推為知己。後來的相處,才知道這麼一個呼風喚雨的大英雄於“情”之一事上卻又傻的可愛,毛頭小子一般,見了自己連手都不知道往哪放。當時她也年輕,雖意外來到古代,卻從未想過委屈自己,又在戰場上出生入死過,說話也不會拐彎,直接道:“想娶我可以,必須的承諾一生一世一雙人。若是讓我梁馨雅知道你三心二意,定取你性命。”
她也沒想到韓擒虎二話不說,當場便答應了。
過了這麼多年,韓擒虎確實也做到了。她沒看錯人,他的丈夫值得她愛和嗬護。
梁馨雅盯著韓擒虎笑,腦子裏全是他當年追人時的傻樣。韓擒虎不明所以,手足無措的自己大量了自己一遍,沒什麼不得體的地方啊!他疑惑的摸摸臉,難道是臉上沾了東西?
梁馨雅見他這樣不由笑了,眼前的人似乎與當年的青年重合。果然無論過了多少年,還是那副傻樣。她笑著推推他肩膀,有些嗔怪:“原來你心裏早打算好了,怪不得還囑咐徐軍師教瑾瑜古今兵法、陰陽義理、為君之道,還把我蒙在鼓裏!”
“哪敢啊?”韓擒虎有些委屈,苦著臉哼了一句。自己哪一件事不是先跟夫人交代好了,怎麼夫人還這麼說。
梁馨雅拍拍他的臉:“多大了,還撒嬌,也不怕人笑話。還不正經點,一會兒睿兒他們可就來了。”
韓擒虎“嗯”了一聲,故作嚴肅的道:“讓他們回京也好,畢竟瑾瑜跟英王的淵源,還是別讓他們自相殘殺了。”
“誰要自相殘殺了?”
韓睿興衝衝的走來,薑瑾瑜隨後而來,韓擒虎忙閉了嘴。梁馨雅笑著迎過去,見二人穿著同一色的大氅衣,上麵有些雪花,便問:“怎麼,外麵下雪了?”
“剛下,還不大呢?”韓睿邊說邊脫了大氅,抖掉雪花,梁馨雅接過掛在架子上,薑瑾瑜也自己脫了氅衣掛上去。梁馨雅推他們倆到爐子旁坐著,韓睿還忍不住抱怨晏國的冬日太冷,還沒到嚴冬呢,就這麼著。梁馨雅看他臉凍得紅撲撲的樣子,也有些心疼,暗道:這孩子從小就怕冷,真是難為他了。
薑瑾瑜挨著韓睿坐,極自然的把韓睿的手包在自己手裏,輕輕搓著、捂著。他火力大,像個小火爐,再冷的天兒,手都熱乎乎的。他也心疼韓睿,晚上睡覺時都把人抱在懷裏,用身子給他暖手腳。
梁馨雅看著他們,眼中閃過一絲無奈。
這麼些日子,她要是還看不出來薑瑾瑜對韓睿情根深種,她這些年算是白活了。可是看出來又如何,若隻是薑瑾瑜倒還罷了,可她那傻兒子也對薑瑾瑜不一般。旁人看不出來,她還能看不出來麼,韓睿對薑瑾瑜的關心,已經遠遠超過了普通朋友。可能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總是不自覺的搜尋薑瑾瑜的身影。而這一切都被梁馨雅看在眼裏,她兒子愛上一個男人,而他自己還沒意識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