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很快便打道回府,臨走卻給韓睿留下了一個爆炸性的消息:皇帝對薑瑾瑜不放心,有意趁其羽翼未滿時除掉這個後患。還稱這次派他來便給了密旨,讓他加害薑瑾瑜。他不忍心兄弟相殘,寧可愧對父皇什麼的一大堆。
韓睿不確定他話的真假,卻也不得不引起重視。畢竟這可不是隨口開開玩笑,若非皇帝有所示意,二皇子不敢信口開河。他想,即使二皇子故意把事情說的嚴峻些,起碼也有五六分的真實性。
不過,二皇子為何跟他說這些,難道真像他說的是看好薑瑾瑜那麼簡單?
而且,二皇子最後還提到了牛宏業,言語中帶著些埋怨,說他走後牛宏業受了不少欺負……
真是的,韓睿撓撓頭,有些煩躁,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啊!
韓睿撓了會兒頭,又趴在書案上摳桌子。他猛地抬頭,薑瑾瑜認認真真的再看兵書,再摳桌子,抬頭,還在看。如此再三,韓睿哼了一聲走過去,奪過薑瑾瑜手中的書,摔在桌子上,雙眼直瞪瞪的盯著他。內心在咆哮:薑瑾瑜你以為你擺出一副專心的樣子,我就不知道你在偷看我?一頁書看了一個時辰都沒看完,你比烏龜都慢啊!
薑瑾瑜眼光閃躲一下,趁韓睿不注意手悄悄去扯兵書。韓睿眼尖,早看見了,氣的一掌拍桌子上。臭小子,還敢有小動作,這是很嚴肅的問題好不。
薑瑾瑜抖了抖:“摔……摔破了。”
“一本破書你寶貝什麼啊!”韓睿頗有恨鐵不成鋼的氣勢,“我問你,我一個大男人,你想看就看,幹嘛偷偷摸摸的?”這一席話,說的邊上兩個親兵都憋不住笑了,被韓睿瞪了一眼才罷。回頭一看,書已被薑瑾瑜收起來了,韓睿不爽的道:“我問你話呢,不是說不讓你管那破書,是我重要還是書重要?”
薑瑾瑜不動了,韓睿非逼他回答,薑瑾瑜憋了半天才紅著臉說:“你,你重要。”
韓睿這才誌得意滿、心情大好起來。他挨著薑瑾瑜坐下,哥倆好的摟著他肩膀,笑的相當燦爛。有時候韓睿也搞不懂,為什麼自己就有這種怪癖,就想都薑瑾瑜玩,看著他憋屈、固執,卻每一次都為自己妥協,就覺得比打了一場勝仗都高興。有時候他也覺得這樣挺對不住薑瑾瑜的,可誰讓他整天對誰都不假辭色,這樣下去誰還敢跟他交朋友。韓睿把這些當成鍛煉薑瑾瑜性格,助他收獲純真的友誼,頓時心安理得起來。
殊不知打仗可是出了名的勇猛,很多將士私底下都管他叫戰神,仰慕的不得了,那是拚著被凍成冰塊也往上湊的。隻不過,這個戰場上叱吒風雲的小戰神,每次麵對韓睿都會無措罷了。
“什麼書啊,給我看看!”韓睿說著就拿起拿本書,方才沒控製好力度有好幾頁都摔破了。
“咦!”韓睿越看越詫異,書上還有自己的私印,“這不是你離京是我送的那本嗎,還留著呢?”薑瑾瑜點點頭,韓睿摸摸安樂侯印旁邊皇子印,喃喃說:“怎麼你把自己的私印也蓋上了,看著怪怪的。不過……我喜歡!看在你把我送的東西保存這麼完好的份上,我今兒讓你騎大白,走,去馬場!”
大白就是之前韓擒虎送的那匹大白馬,韓睿寶貝的不得了,親自喂草、刷洗,平日旁人連碰都不讓碰一下的。
一陣狂風吹過,官道上塵土飛揚,二皇子的馬車拐了個歪兒,竄進了一旁的麥田裏。二皇子被顛的一頭撞在車壁上,破口大罵:“作死的阿福,你怎麼趕的馬車!”
“殿下贖罪,風太大,馬迷了眼,奴才這就趕出去!”名叫阿福的小太監手忙腳亂的回。
“狗奴才,就會說大話,你不是自稱你趕車一流嗎,才這麼一點小風,你就撞了爺的頭,看爺回去不打你!”
小太監一聽嚇壞了,跪在地上道:“是奴才該死,爺贖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