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睡不著,越是如此,就越想衝到韓睿的營帳裏。他想隻有讓自己累昏過去,才能抑製這種衝動吧!

四肢大開仰躺在地上看滿天繁星,小時候韓睿喜歡這樣。現在應該也是吧,那家夥可是一個很懶的人呢。習慣一個行為,就懶得再做改變。

“薑瑾瑜你能耐了,大半夜不睡覺,跑這吹冷風?”

夜風夾雜著輕靈有力聲音拂過耳畔,薑瑾瑜猛地回頭,眼中帶著詫異:“睿兒?”

“是我。”韓睿並未走過去,而是抱臂朝薑瑾瑜挑了挑眉,道:“回去吧,小爺找半天,困死了,你得補償我!”

“嗯,我補償。”薑瑾瑜有些呆愣的點頭,至今還回不過神。

“傻樣!”韓睿哼了聲,甩頭走了。無論薑瑾瑜做了將軍,還是元帥,都還是他心中那個任人欺負的小屁孩。給薑瑾瑜甩臉子,韓睿小侯爺是毫無壓力。

薑瑾瑜追上去,問:“睿兒,你怎麼還沒睡?”

“若不是找你,我早睡了!”韓睿擺著手說。他是隨心所欲享受至上的人,這麼讓他忍著不睡覺,大半夜滿世界找人的也就薑瑾瑜了。折騰了半夜,心情自然不會好,看薑瑾瑜也有些不耐煩起來。

薑瑾瑜識趣的沒有再問,心情卻不自覺的好了起來。

走到自己營帳附近,薑瑾瑜猶豫再三,還是問出了一句話:“你睡我營帳可好?”

“當然是你營帳了!”他想說的是你營帳比較近,我現在沒精力再跑回去。

薑瑾瑜可想不到這一層,他此刻滿心興奮,鬱結了一晚的怨氣一掃而空,步子歡快起來。韓睿困得腦仁疼,幾乎是掛薑瑾瑜身上,一路眯著眼睛回去的。倒在床上便不動彈了,薑瑾瑜練劍出了一身汗,便命親兵打來水,匆匆洗了洗。韓睿愛幹淨,此刻雖睡了,保不準明兒醒來聞見汗味不舒服。

剛躺下,韓睿便蹭了過來,嘟囔著:“薑瑾瑜你不許回京,你的那些兄弟要害你!”

薑瑾瑜伸手摸摸韓睿腦袋,難得的露出了笑容,有些無奈的道:“關心我還要用命令的語氣,真是個霸道到不行的性子!”

韓睿似乎覺察到了頭上的手掌,毫不留情的揮開,翻個身,背對薑瑾瑜。後者從後麵攬住他,期盼的道:“睿兒,以後都不要離開我了,好不好?我會做大將軍、大元帥,做皇帝,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隻要你高興。我以後也不離開你了,我十四歲了,元帥說十六歲就讓我**帶兵,到時候你給我當軍師可好?”

“別吵!”毫不客氣的錘了一下,韓睿吼道。

翌日一早,梁馨雅便得知韓睿沒在自己營帳過夜的消息,不由低歎了口氣,睿兒如此執著,或許是天意吧!

而此刻的獎京城卻鬧得洶湧澎湃。

五皇子占著嫡子名分,四皇子籠絡了眾多朝臣,大皇子有母族支持,十六皇子雖年幼卻又皇帝偏愛……總之,但凡是皇子,都想往那至尊寶座上努力一把,明爭暗鬥,水火不容。容妃暗中依附四皇子,自然免不了吹吹枕頭風,不著痕跡的詆毀詆毀其他皇子。

她能榮寵多年,自然還是有些手段的,雖然都是些見不得人的手段,至少對皇帝有作用。

皇帝寵幸容妃,也有幾個原因:一則,容妃身負異秉,堪稱尤物,加上他深諳房中之術,常令皇帝欲罷不能。這女子有個奇異之處,動情之時身子軟綿如棉,且能發出膩人的甜香,令男人纏綿如置身汪洋之中,飄飄而不似凡塵之間。

二則,容妃極善諂媚,其兄本為木匠,因容妃之故,雞犬升天,得進少府供職,不思為國家立功,整日隻鑽研些淫器穢物,以助房中之趣。容妃得之後便命他弄些便於皇帝寵幸宮女的器物,自己獻給皇帝,博取寵愛。

豪不節製的放縱,往往也意味著竭澤而漁。

皇帝體力精力不濟的時候,便須用上藥物了,容妃也是這方麵的大行家。

不管怎麼說,皇帝現在是離不開容妃了。要說太和帝這人荒淫是荒淫,但還不像前世亡國之君那麼無道。資質說不上好,但也算中上,勉強算得上守成之君。看著兒子們鬥得你死我活,他倒沒什麼感覺。皇家嘛,曆來如此,也是個優勝劣汰的過程。不過,什麼都鬥不過天命。他覺得如今天命就在他小兒子身上,這些人鬥的再狠也沒用。

不過,太和帝皺皺眉。

眾多皇子之中,薑瑾瑜跟他最離心。當初考慮不周,沒想到這小子有些能耐,竟在邊關站住腳了。真是麻煩……

作者有話要說:這種程度,不會被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