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弘堂皇的上陽宮正殿,侍衛總領楊戎和幾個身著武將服飾的人並排跪著。太和帝歇斯底裏的衝他們發著火:“廢物,朕養你們幹什麼吃的,一個人都找不到。仗不能打,兩個人也找不到,你說你們能幹什麼,能幹什麼?給你們三天時間,再找不到,哼,你們這烏紗帽也別戴了!滾,都滾出去!”

被訓斥的眾人七手八腳的爬起來出去,太和帝攤在禦座上有氣無力的揉著額頭。

“陛下,妾給您揉揉吧!”容妃緩步走來,柔聲細語的道。

太和帝煩躁的揮了揮手,沒有說話。容妃小心翼翼的靠前,慢慢的給太和帝揉著太陽穴。太和帝覺得很舒服,漸漸緩和了臉色,氣兒也順了不少。他慢慢的一寸一寸的摸著容妃的手。容妃的膽子大了些,撒著嬌說:“陛下,安樂侯失蹤,自有榮王府的人找,跟我們無關,您何必操這個心!瞧您,這才幾天,都受了一圈了,妾看著都心疼!”

“你懂什麼?”太和帝動作粗魯地拂開她的手,“婦人之見!”

“你以為事情就像你想的這麼簡單?榮王夫婦、世子都在外為國家守衛邊關,浴血奮戰,勞苦功高。無論如何,朝廷都有責任確保榮王弱子的安全。如果這都做不到,誰還敢為國家賣命?朕可告訴你,這話在這說說也就算了,要是出去也亂說,休怪朕不講情麵!別哭哭滴滴的,朕是為你好。韓家百年基業,別說是你,便是朕這個皇帝也不敢與之對抗。你好自為之吧!”

太和帝說完便一甩袖子令容妃退下,毫不留情麵。

容妃平日雖仗著寵幸放肆些,頗有些恃寵而驕,但皇帝真動了肝火,卻是一個字都不敢說的,哭都不敢哭。

此刻榮王府也沒有閑著,王府親晝夜也不停,在京中大街小巷勘察。薑瑾瑜已兩夜沒有合眼,被榮王太妃派人抓回了府裏,強製睡覺。彼時薑瑾瑜由於睡眠的缺乏,加上連日奔波,眼中布滿了紅血絲,像一隻暴躁的小獸,見人就喊:“我不睡,我要去找睿兒。”

太妃無法,隻得采用極端手段。

片刻後,薑瑾瑜五花大綁的在床上大聲號哭,聲音之悲切,令人聞而聲哀!榮王太妃重重的一杵拐杖,厲聲道:“堵上!”別看太妃如今慈眉善目的,年輕的時候也是一員叱吒風雲的虎將,跟先王征戰各國,一喝之下也是滿身的氣勢。

下人們迅速的堵上嘴離開了。

榮王太妃緩緩走到床邊,薑瑾瑜凶狠的瞪著他,淚無聲的流著。太妃伸手幫他擦掉淚,緩緩的道:“好孩子,我知道你擔心睿兒。”

薑瑾瑜使勁兒搖著頭,知道你還不放了我?

隻見太妃目光悠遠,帶著幾分哀戚:“我何嚐不是如此?可再擔心,也不能把自己的身子搞垮!你想讓睿兒生氣嗎?如果睿兒回來看到你完全不愛惜自己,他會高興?再者,救人不是隻知道拚命就行的,得動腦子、用智謀啊,孩子!遇到事就衝動,下下策也。無論什麼時候,你都得先保存自己,才能保存你在乎的人,你可明白了?”

薑瑾瑜怔怔的,半晌方愣愣的點頭,太妃摸了摸他的臉,說:“明白就好,我即刻命人將繩子解了,你不許再鬧,好好的睡一覺。”

這日一早,薑潢從朝堂回來便直奔關押韓睿的小院。韓睿正吃早飯,看到他完全沒了胃口,把桌子一掀,呸的一口吐薑潢臉上。薑潢不怒反笑,伸出一個指頭抹了,滿臉享受的舔吃了。把個韓睿惡心的差點沒將隔夜飯塗了出來,連下人們都目瞪口呆,似乎不敢相信這是他們主子會做出的事。

“你,你你你……”韓睿膛目結舌,似乎不知道用什麼話來形容薑潢如此無恥之行為。他覺得自己受到了極大的侮辱,他用能想到的最惡毒的話罵薑潢,指著他的鼻子問:“你到底有沒有羞恥之心?”

“我隻要得到你。”薑潢臉上始終掛著欠扁的淫*笑。

“你等著,我不會放過你!”韓睿的眸子血紅,像極了示人不眨眼的惡魔,他是真被薑潢激怒了。

薑潢笑得更放肆,他自得的認為自己這地方是最隱秘的。他還告訴韓睿,這短時間得委屈他一下,住低下密室,因為不管是榮王府還是皇帝都有加派了人手。他得意且略帶嘲笑的告訴韓睿,因為近日幾件差事都辦的不錯,皇帝在朝堂上嘉獎了自己,還派自己帶領眾人徹查安樂侯失蹤一事。他說自己天天帶著人在各處轉悠,已經抓了不少跟此事有關的人,五皇子也脫不了幹係。

對於這種賊喊捉賊的把戲,韓睿回以不屑的嗤笑。

他原就沒指望皇帝派的人能找到自己,關鍵時候還是的靠自家人,而榮王府的親衛軍薑潢可指揮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