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傳到榮王府的時候榮王太妃正打發丫頭們準備韓睿愛吃的瓜果,聞言愣住了,手中的盤子“啪”的掉在地上,摔得粉碎。榮王太妃手忙腳亂的站起身,顫巍巍的扶著丫頭的手:“快,快,叫長史來,傳令王府親衛隨時待命!”
另一邊薑瑾瑜正帶著自己的幾個親信往王府奔。
“太妃,我把睿兒弄丟了!”薑瑾瑜撲倒榮王太妃懷裏,眼中的淚水再也抑製不住。太妃輕輕摸著他的頭,說:“不怪你,孩子,我們一起把睿兒找回來……”
而此時他們口中的韓睿也正迷迷糊糊的醒來。
睜開眼,視線還有些模糊,韓睿又閉上眼休息了一會兒。這期間他感覺到有一個手掌摸著自己的額頭,與旁人不同的是這個手掌並非溫暖的,反帶著絲絲令人毛骨悚然的涼意。韓睿複又費力的睜開眼,視力比之前清晰點,還不慎理想。他盯著床帳怔了會兒神,覺得好受了很多,起碼能看清人了,便轉頭,映入眼簾的是薑潢有些瘮人的笑臉。
“是你!”韓睿的眼裏閃過一絲戒備,試圖挪動身子離他遠些。
還以為這節骨眼兒上暗算自己的應該是五皇子,原來是他!
薑潢一把按住他:“別動,你剛吃了解藥,身子還虛。”
“放開我,早知道你不是好人!”韓睿虛弱的喊,“抓我幹什麼?我可告訴你,拿我威脅沒用,韓家不會站在你這邊。”
“我可沒想沾韓家什麼光,我要的隻是你。”薑潢扯扯嘴角,皮笑肉不笑的道。韓睿緊緊的盯著他,眼露凶光。薑潢笑的很“溫和”,咧著嘴說:“別這麼盯著我,我說的都是真心話。放心,我不會傷害你。”他說著要去摸韓睿的頭,被後者偏頭躲開了。
“你到底想幹什麼?”韓睿狠狠的質問。
“你以後會知道的,最近朝中比較忙,我過兩天再來看你。”薑潢說著便撤身走了。
韓睿什麼都沒問出來,氣的臉色紫脹:“回來,我還沒問完呢?”
轉眼過了兩日,韓睿是真不明白薑潢把他擄來幹什麼。每日好吃好喝的伺候著,除了不能隨便外出,似乎也沒什麼其他事。韓睿開始打算賭氣不吃飯,餓了兩頓後四兒被送進來了,自然是勸他吃飯,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其實韓睿自己也後悔了,跟誰過不去也不能跟自己的肚子過不去。用這種方法賭氣,吃虧的還是自己!
軟禁之處是一個**的小院子,格局是正方形的。關鍵是院子裏麵套院子,足足有三層,每一層都是重重守衛,連隻蚊子也別想飛出去。搞清楚了這一點,韓睿鬱悶了大半天,如此嚴密之守衛,如此隱蔽之所在。王府親衛們找得到嗎,就算找得到能進的來嗎?
鬱悶過之後,韓睿也想開了。想要搞清敵人的意圖,還須從主謀下手。他決定了,一日薑潢不出現,他就海吃海喝,折騰他們家下人、折騰他們家房子。不把王府攪個天翻地覆也得把小院攪個地覆天翻,就不信薑潢能忍得住不出來。因此這幾日韓睿是各種的找茬,送來是飯菜一個不滿意便直接摔了。看哪處不順眼便讓人直接砍了砸了,除了他自己住的屋子,其餘的連屋頂子都命人掀了。
下人們一個個都叫苦不迭,小院子也被亂挖的千瘡百孔。顯然薑潢下過令,除原則性問題——比如逃跑或離開院子外,下人們必須對韓睿言聽計從。
饒是聽過院子的慘狀,薑潢第一眼看見的時候嘴角也忍不住抽搐了幾下。
“你倒挺能折騰!”他努力擠出一副慈祥的笑臉。
可惜韓睿完全不買賬。“你還是別笑了,怪瘮人的!”他道。
薑潢的臉僵了一下,抬頭瞅瞅房頂,笑道:“不錯,還知道給自己留一間。”韓睿扭過頭不理他。“你知不知道外麵找你都快找瘋了?”他湊在韓睿身邊問。韓睿不自覺的打個冷戰,說:“別離我這麼近!”
神奇的是薑潢真的坐開了點。
韓睿心內也有些疑惑,但他並未表現出來,而是故意問道:“你何時放我走?”
“這事你就別想了。”薑潢有些隨意的摸摸下巴,“我好容易才把你抓了來,這一輩子都不會放了。”
“你!”韓睿瞪著眼哼了一聲,冷笑道:“堂堂皇子竟幹起了土匪的行當,你也真不嫌丟人。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此舉一旦為外人知曉,你以為你能全身而退?”這話不是嚇唬人,以韓家的勢力就算是皇子也得頭破血流。
“隨你怎麼說!”薑潢板了臉,顯然也生氣了,歇斯底裏的吼道:“你就那麼想出去?出去幹什麼,跟薑瑾瑜那小子成雙入對,想都別想!你說我土匪也好、無恥之徒也好,這次我是不會放手了。”說完轉身便走,韓睿隨身抓起一個花瓶朝他扔去。花瓶“啪”的摔在地上,粉碎,傳來一陣“劈裏啪啦”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