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睿觀察了短時間,發現五皇子針對的是薑瑾瑜而非自己。

不過這也沒什麼區別,一樣的不可饒恕。

五皇子在少府任職,正受命監管一處水利修建,韓睿讓人一查發現這小子以劣充好、中飽私囊,這還了得?便命人將此消息透露給一位剛正廉明、直言敢諫的禦史。第二日上朝,禦史便上奏了此事,引起朝堂一片嘩然,饒是眾人打掩護求情,皇帝也不免疑心了起來,派欽差勘察。五皇子好一通忙亂,自顧不暇,哪裏還有閑心找旁人的麻煩?

這不過是小小的懲戒一下,韓睿不打算就這麼輕易的放過他,籌劃著還要找機會好好的治他一治。

京城榮王府中。

榮王太妃舀了一匙子粳米粥放進嘴裏,嚼了兩下,讚歎有聲:“今兒這粥跟平常的有些不同,熬得爛爛的,倒是不錯,是新來的廚子嗎?”

丫鬟翡翠笑著對另一個名叫寶珠的丫鬟說:“可讓我說著了!”

太妃納悶便問怎麼回事,翡翠笑著彎了彎身子,道了個萬福,說:“太妃恕罪,原是奴才和寶珠打個賭兒,說今兒換了新廚子熬粥,看太妃您能不能吃的出來,還真讓奴才說著了!”

榮王太妃笑道:“好你們兩個丫頭,倒拿我開心起來了。”翡翠和寶珠忙笑著請罪,太妃板著臉訓了她們幾句,自己倒笑了。寶珠、翡翠也笑,她們都是從小跟在太妃身邊兒,比別的丫頭體麵些,有時也敢跟太妃開些玩笑。如今王府中的正經主子多常年不在家,太妃一個人也不免孤單,她年紀大也懶得往各府走動,在家裏挺熟看戲多了也不免無聊,倒樂得跟丫鬟們逗趣兒。

“這碗粥該給睿兒吃,保證不會再硌掉牙了。”榮王太妃又抿了一口粥,邊嚼邊說。

原來有一次恰逢韓睿換牙,薑瑾瑜給他吃了塊硬東西,硌掉了一顆牙。韓睿回家就在榮王太妃那抱怨了幾個月,直到新牙長好才罷休。關於這件事的首尾,伺候榮王太妃的丫鬟們自然也是清清楚楚,聽到這話,不免都抿著嘴兒笑了起來。

正說著小丫鬟捧了個托盤進來,秉道:“太妃,前兒您說加緊趕的天鵝絨的大氅做好了,針線房的吳管事打發奴才送來。”太妃忙令翡翠接過來,展開一看,上麵金線彩繡,輝煌壯麗,十分滿意,便道:“賞!”小丫鬟謝了恩,便有婆子帶她出去領賞去了。

太妃把大氅遞給翡翠道:“不用收起來了,正好睿兒今兒回家,讓他看看喜不喜歡。”

金色的陽光透過棉絮般潔白的雲朵灑在大地上,既不強烈也不會顯得過於蕭瑟,一切都應了“剛好”這兩個字。沐浴在這般的陽光下不覺全身都暖洋洋的,這樣的天氣是最適合閑步和遊玩的。在宮中呆膩了的韓睿自然要找點事做的,一大早,他就興致勃勃的拉了薑瑾瑜出城狩獵。尋思著打完獵順道再回家看看,小住幾日。

京城外的小山樹木茂盛、碧草叢生,一行十餘騎施施然馳進林中。

韓睿和薑瑾瑜並排騎在高頭大馬上。

“要什麼獵物?”薑瑾瑜轉頭盯著韓睿,問完又補充了句:“我射來給你。”

“我的騎射之術可不比你差。”韓睿搖搖腦袋,不屑的哼了一句,傲嬌的抬起小下巴,言下之意:還用你射,我自己不行?

薑瑾瑜撫了撫腰間的佩劍,抿抿嘴,似乎有些緊張:“我知道,但這不一樣……”

“有野雞!”還沒等他說出什麼不一樣,韓睿突然大叫一聲,拍馬而去。薑瑾瑜無奈的歎口氣,忙縱馬跟上,邊於馬上彎弓引箭。正要放箭,韓睿大聲喊住他:“住手!”薑瑾瑜下意識的收回了箭,不明所以的看向韓睿,後者給了個算你識趣的眼神,說:“野雞是我看到的,自然便是我的獵物,我要自己射。”說著“嗖”的一聲已有一直羽箭飛了出去,野雞悲慘的哀鳴幾聲、撲棱幾下,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