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驚喜(3 / 3)

——那好,我明白告訴你,我不當第三者,也不搞多角戀。隻要不是這兩條,經濟上的一時困窘我不在乎,創業者誰沒有事業低穀的時候?我想我是同得起富貴,也共得起患難的人。我的意思已經很清楚了。說說你的想法。

——你就那麼信得過我?

——別說那麼多廢話了。你這麼久不理我,我一個人走完了相思的全過程。有句話說情到濃時情轉薄,我想你想得都快想不起來了。實話告訴你,我身邊現在就有一個條件很好的人等著我的答複。明天就是最後期限。你要是真的沒心,你就對我明言,我們就此告別,你以後別說我沒有提醒你,有一段絕好的感情你沒有珍惜!你要是有心,就跟我見麵。所有一切,我們見麵後再談。

——你說的那個等你答複的人是你的老板嗎?

——就算是吧。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麼想。

——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的老板條件那麼好,為什麼你還顧念著我?

——我也說不清。我隻是認為你比他更需要我。對我的老板而言,我不過就是一個能幫他看好家的人,對於他來說,這個人是我,或者是別的女人,都不重要。他是一個完整的,就好像雌雄同體。但我感覺你是孤獨的,你需要另一半,需要一個女人來完善你的人生。

——這麼說,你是同情我?

——不是同情。我自己也是這種人,需要另一半來完善。我們是同一類人。也許,我的內心裏有一種情結。我曾經愛上一個生活不完整的人,我以為我可以協助他。但他離開了我,使我的願望落了空。

——所以你希望有我身上可以彌補?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現在不要討論這些。以後再說。現在我隻想見到你。

——你是想拿我和你的老板作一番比較?

——就算是吧!我承認我現在很急躁。我決定了,要麼見麵再談,要麼現在就說再見!我不要繼續一個沉淪在想像中。

——你想什麼時候見麵?

——越快越好。我一分鍾都不想再等。

——那好。我們現在就見麵。你現在就到我家裏來。

——好的,就現在!告訴我你住在哪兒,我很快就過來。

杜若悄悄推開陳母的房間看了看,一老一小兩個人已經睡得比夜還沉。杜若吐了一口氣,躡著腳出了門。

時間已晚、對方是個陌生男人、她隻身一人外出有危險……杜若什麼都不管,她感覺自己就像一根燃燒著的火柴棒,再等下去就要熄滅了。

一路上盡是綠燈,通行無阻。蓑笠翁的家不遠,十分鍾後,杜若走進一個小區。按蓑笠翁提供的地址到達一幢住宅樓。大門開著,也不知是進出的人疏忽還是蓑笠翁有心先把門開了。

杜若一口氣跑上三樓,門虛掩著,唱著羅大佑的懷舊歌曲。滄海桑田看透之後的雲淡風輕。杜若毫不遲疑地進了門,四下裏望了望,沒有看到人。房子裏的布置和氣息都很男性化,沒有女人的痕跡。從房子的裝修上看,蓑笠翁的家境很殷實,並不像他說的那麼慘。難道她無意之中撞到了一個闊佬?

浴室裏傳來嘩嘩的水聲,有人在洗澡。這情景有些曖昧了。杜若直到此時才驚覺自己今晚的行為草率得過份。隨便就可以列出十條八條不妥之處來。暗暗怪自己行事莽撞被感情衝昏了大腦。

正猶豫著要不要出去外麵等。蓑笠翁的聲音從浴室傳出來:“對不起啊,我剛從外地回來,不沐浴更衣無法見人。你等我一下。我們不是陌生人,你不要不好意思!”

這男人,總是能知道她心裏所想,仿佛他和她在共同的環境生活了許多年似的。杜若收住了腳,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想了半天,是蓑笠翁的聲音!那聲音聽起來有些耳熟。以前通話是在電話裏,竟然沒有覺察到。

杜若走進了蓑笠翁的書房。無論什麼時候,書都是讓她平靜的最佳夥伴。但這次不管用了,米蘭的心始終不能平靜,有事情發生的感覺越來越強烈。更為可怕的是,潛意識裏她好像在期待什麼發生。這房子裏有種醉人的曖昧,使人筋酥骨軟。

杜若終於下了離開的決心。然而已經來不及,一雙手從她腦後伸過來蒙住了她的眼睛。一具男性浴後溫熱的身體貼住了她。隔著衣衫,她能感受到他身體的激情。

“放開我,先讓我看看你!”

“別說話!這個時候,別說話!”男人在她耳邊說:“聽從你身體的旨意,你看,它並不拒絕我。”

男人說得不錯,杜若感覺的身體正不可遏止地一寸一寸軟下去。像喝了武俠小說裏的蒙汗藥。

兜裏的手機咯痛了她。杜若猛然想起陳明鬆的叮囑來:

“我明天就到!今晚你可得守好自己,千萬別出差錯啊!我有種不好的預感,覺得今晚要發生什麼事情呢。”

杜若突然之間有了骨氣。掙紮一下掙脫了男人蒙住她的雙手。沒等她轉過身來,“叭”的一聲,男人摁滅了書房裏的燈。

“別怕,我沒有壞念頭。我隻是想讓你在揭開麵紗之前最後體會一下這種朦朧的美感。身邊有個生活愛人,心中有個精神情人不好嗎?你完全可以一邊跟你的老板過幸福的物質生活,一邊和我保持精神戀愛。為什麼你一定要破壞它呢?”

“我相信你所說的這種生活肯定很有意思。但我渴望的是將全副身心都投入我的生活,投入我的愛人。你所說的那種方式,我試過,並不像你說的那麼美好,那種生活隻會讓人覺得累!”

“但假如你生活的愛人和你精神的愛人是同一個人呢?你以為是在同兩個男人保持關係,其實隻是一個!這樣是不是很有意思?”

“我不懂!不知道你說些什麼!”

“你就快知道了!閉上眼睛,我數五個數,然後你睜開眼睛,一切都會真相大白!閉上眼睛了嗎?”

“閉上了。”

“好!五、四、三、二、一!睜開眼睛!”

杜若睜開眼睛,燈已經重新亮起來,一個男人站在她的麵前。杜若看著這個男人,不相信地問:“你!——是蓑笠翁?”

男人很紳士地一鞠躬:“正是鄙人!”

杜若放開一切顧慮,撲過去摟住男人的脖子,尖叫起來。

“怎麼會是你?居然是你!”

“可不就是我嗎!不滿意?喜歡夾在兩個人中間玩捉迷藏?兩個人都那麼好,一個也舍不得放棄,是不是?”

“去你的!鬼才願意跟你玩捉迷藏呢。我正想著兩個都不要呢。”

“那好,我走了。你別反悔。”陳明鬆仿佛回到少年時代,滿心裏都裝著遊戲般的愉悅,走了幾步又折回來:“不對,這是我的家,我為什麼要走?應該是你走才對!”

“那我走啦!”杜若嘴一撅,當真往門外走。

“你往哪兒走?”陳明鬆一把將杜若扯回擁在懷裏:“我一人分飾兩角,演得好辛苦,布下天羅地網才將你捉拿歸案,你還想往哪兒跑!”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我是‘疏狂一醉’的?”

“從你那天傻乎乎帶著我兒子去赴我的約,我就知道啦!還‘疏狂一醉’呢,枉費了這個灑脫的名字!帶著小孩和網友約會,這麼八婆的事情,虧你想得出來!”

“切,是真名士自風流!什麼叫灑脫?不拘小節那才叫灑脫!帶著小孩約會怎麼啦?隻是見個麵而已,又不是要做什麼!反過來說,如果我要見的是個動機不純的人,帶個小孩在身邊,還可以防患於未燃!”杜若挺得意。

“防患工作是做得不錯!比傳說中的鐵皮貞潔褲還要保險。問題是,人家看到一小孩,嚇得連麵都不跟你見了,你這真名士就隻有自命風流啦!”

“哼,薑太公釣魚——願者上鉤!這不是有人自動上門咬鉤了嗎?我要是不帶你兒子,說不定你還不上這鉤呢!你兒子就是一個肥肥的餌,專釣你這條黃花大肥魚!”

陳明鬆連連鼓掌:“說得好啊!把我要說的話全都說出來了!就是混淆了對象。小姐,請你弄清楚一點,這是在我的家裏!自動上門的是你;我兒子是個肥肥的餌,釣的也是你啊!不過不是黃花大肥魚,而是一個黃花大閨女!”

“我可不是黃花大閨女!”

“你既不是誰的小媳婦,又不誰的未亡人,不是黃花大閨女是什麼?”

“反正話我是說過了,到時候別說我沒告訴你!”

“到時候?那是什麼時候?今晚嗎?還是就現在?”陳明鬆的聲音越說越輕。

“不跟你說了,我要走啦!”杜若使勁兒推陳明鬆。

“走?走到哪兒去?還不是走到我家裏去?從這個家走到那個家,耽誤的我們大好的時光。何必呢?留下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