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感覺孟國良現在已經是個真正的南方人了,他的觀點大概就是所有南方人的觀點。杜若說:“那感情呢?男女之間的關係難道不應該是以感情為前提才能產生的嗎?”
孟國良怪異地看著她,好像要說什麼話的樣子。看了看林韻芝,終於又沒有說。
杜若不禁想:“他要說什麼呢?”
有林韻芝在,她沒有問。把這個疑問留在了心裏。
“杜若,有空嗎?有人約我吃飯,我想請你陪我一起去!”邱香說。
“不是說今晚有個叫陳總的家長請吃飯嗎?”
“家長請吃飯有什麼意思?還是去赴朋友的飯局好,說不定能釣到金龜婿噢!”
“想讓我當大燈泡啊!我不去。”
“你才不是燈泡呢!那人是我老鄉,挺有錢的,對你有意思,想和你吃頓飯。要說當燈泡,我才是呢。你別說不想去啊,成不成都給個麵子。人家的車已經等在外麵了。”邱香不由分說地把杜若推出來。果然有一輛車等在附近。
杜若上了車,邱香把車門一關,笑著說:“吃好喝好玩好,我就不當燈泡了。我還是去赴那沒意義的家長宴吧!”
“哎,你這人——”杜若急忙拉車門。
“為了安全,車門已經鎖上了,杜小姐是信不過我嗎?吃頓飯而已!”車內的男人彬彬有禮地說。
杜若隻好聽天由命。
進了一間餐廳,卻撞見孟國良和一堆人在一起喝酒,有男有女,言語隨意,顯然不是在談生意。
“好啊,不是說還不想找人的嗎?這回可讓我碰上了!”孟國良看見杜若立刻走過來。他喝得不少,一身酒氣。
推托不過的情況下,杜若和孟國良的幾個朋友吃過飯,介紹時孟國良仍然稱杜若是他的表妹。杜若知道有些男人帶情人出去也會這麼介紹。怕人誤會,杜若表現得特別淑女。過後聽孟國良說,他的朋友想追杜若,問杜若的意見。杜若不知是真是假,懷疑孟國良有心試探,又不好直說,隻推說現在還不想考慮這件事情。沒想到自己第一次約會就讓孟國良碰上了。
“怎麼,又想換新鮮啦?”孟國良指著男人醉醺醺地說。
杜若隻好給他們介紹:“這是我老板,也是我表哥。這一位是我的朋友。剛認識。還沒來得及告訴你。”
那男人臉色發白,一聲不吭地往洗手間方向去了。等了半天不見他回來。
“他不會回來了。”孟國良拉著杜若離開餐廳。把她塞到副座上:“換個地方,我請你吃飯。”
孟國良把車開到僻靜的地方停下來,醉眼朦朧地說:“怎麼,寂寞了?”
杜若白了孟國良一眼不做聲。
孟國良說:“我陪陪你?借你一邊肩膀靠?”
杜若心裏惱恨他氣走了自己的朋友,沒好氣地回敬了一句:“借多久?一輩子?”
孟國良說:“這可是你說的,一言為定。”
說著一條胳膊伸過來,搭住了杜若的肩膀。
杜若很吃驚,拿開那條胳膊看著他說:“你喝多了!”
孟國良說:“我很清醒!我早就欣賞你,這你是知道的。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欣賞意味著什麼你不會不懂吧!今天我們能這樣遇到,也算是天意。”
杜若還記得他關於南方女孩豁達北方女孩貪婪的宏論,說:“我可是北方人,你不是說北方女孩是貪婪的,要就要一個男人的全部?你又沒有全部可以給我。”
孟國良又一次以奇怪的眼神看她。這眼神和上次的一模一樣。這次沒有林韻芝在旁邊,杜若可以弄清楚他到底想說什麼了。
“你為什麼用這樣的眼神看我?上一次我說男女之間的親密應該以感情為前提,你也這樣看著我,我說錯什麼了嗎?你想發表什麼高論?”
孟國良說:“我以為你是個像南方姑娘一樣豁達的人。我還以為你深藏的這一點隻有我能領會。還記得當年的事嗎?你搶了別人的男朋友,隻有我知道你是看中了那個人家庭背景好。那時候起,我就很欣賞你,因為隻有把生活看得很透徹的人才能那麼理性。生活是什麼,首先是豐衣足食啊。這個我現在就可以給你。”
杜若譏諷地說:“生活就是豐衣足食?你也太小市民了吧!枉你在這大城市生活了這麼久,你難道不知道生活是需要美感的嗎?”
孟國良說:“我隻要享受!和自己喜歡的女人在一起這就是享受。何必這麼裝呢?你跟一個玩女人的老手約會,不就是想體驗一下一夜情,圖個一時之歡嗎?這種美感我也可以給你啊。最多我過後隻字不提,就當我們之間什麼事也沒有發生。”
“你胡說些什麼呀?什麼玩女人的老手?什麼一夜情?那個人是別人介紹給我的。”
“別人介紹給你的?你知道他是誰嗎?記不記得我們幼兒園有個女孩子來的時候像隻醜小鴨,幹了一年被人包養?你還說人家沒有尊嚴,記不記得?我告訴你,包她的就是今天和你見麵的這個人!要不是我,你吃了人家的飯已經被人家按在床上,成了人家不知是七奶八奶還是多少奶啦!”
杜若這才知道遭人暗算,羞愧得無地自容。
“是誰介紹你們認識的?”
“是邱香。”
“原來是她!你知道她為什麼要害你嗎?”
“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因為她對我勾引未遂。因為她知道我喜歡你!”
孟國良摟住杜若的肩,說:“我早就喜歡你了,如果當年我有比那個市長的侄子還好的條件,我不會讓你和他在一起。本來我想等我的事業再上一個台階才提出來,沒想到我們這麼有緣,今天在這樣的情況下捅破這層窗戶紙。我早就想這樣抱你了。你那麼優秀。我會珍惜你的。”
杜若譏諷地說:“你是不是還想和我這個優秀的女人生個兒子?”
孟國良說:“那有什麼不好?看不上的人我還不給她這個機會呢。”
杜若將孟國良推開說:“不要這樣!你真的喝多了。你這個樣子,明天清醒了看你怎麼麵對我。”
孟國良又撲過來說:“明天的事明天再說。船到橋頭自然直。你提醒得對,我明天反正沒臉見你,今天一定要將生米做成熟飯。”
他趁著酒勁,終於用一隻手控製住了杜若的兩隻手,另一隻手就去解杜若的內衣。
杜若努力了半天掙不開,說:“那好,你先停手,我們好好商量商量。”
孟國良說:“好,你說吧。我聽著。”他仍然一隻手控製著她的兩隻手。另一隻手卻停下來了。
杜若說:“你打算怎麼安排我?你不會和我有了這種關係還要我每天和林韻芝麵對麵吧?我走了幼兒園怎麼辦?那個陳總的兒子又怎麼辦?他可是隻服我一個人!不是說那個陳總還打算給你投資嗎?是我起的作用吧?一個心不甘情不願的******和一個忠誠的有能力的工作幫手,我更適合哪一個,你認真問問自己。如果你還是確定要我的話——”
說到投資,孟國良清醒了,沒有杜若照管那個小孩,想要陳明鬆的投資還真會泡湯。眼下幼兒園還真少不了杜若。他放開杜若,發動汽車說:“你不要再說了,我送你回去。”
杜若說:“我們還是朋友吧?我一直是拿你當‘哥們’的。”
孟國良說:“我有選擇嗎?你給了我選擇的機會嗎?”
杜若說:“你可不要生氣呀!”
孟國良說:“我沒事!你不生氣就好啦!我真是挺佩服你的,你也算是有經曆的人,難道你就一點都不想?”
杜若說:“想什麼?有什麼好想的?那種事不過是你們男人的樂趣罷了。”
孟國良又一次像看一個怪物一樣地看杜若,說:“這真的是你真實的想法?不會說你從來都沒有感受過男歡女愛的樂趣吧?難怪你能坐懷不亂!”
杜若說:“去你的!什麼坐懷不亂!哪裏有這樣形容女人的。”
孟國良說:“怎麼不能形容女人?你不知道,有些女人的癮比男人還大。這種事情絕不像你說的那樣隻是男人的樂趣。怎麼樣?現在回心轉意還來得及,我保證把你送上天堂。走完了這一程,我可要什麼都不記得啦!”
杜若說:“走吧!回去晚了小心你老婆把你關在門外。”
“她敢!我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