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8章 老婆病了(1 / 2)

我想罵他一句“王八蛋”,但一想這一罵不連我和老婆一塊罵了嗎?我和我老婆絕不能當王八,看到他們日漸消失的背影,改口說道:“長了個肉包子樣,就別怨狗跟著。”

有人說,城市是被政治寵壞了的少婦。她的驕橫,她的媚嗲,都是政客們千姿百態的結果。這城鄉結合部的城中村算什麼,作為城中有村、村中有城的片兒警又是什麼?為什麼竟遭人如此痛恨?我百思不得其解。

仰著,趴著,側著,一夜都是時睡時醒的狀態,第二天11點多,瞅著明晃晃的太陽,我渾身癱軟的像一根煮過勁的麵條,一點力氣也沒有。突然,我老婆柳慶雲打來了電話,斷斷續續地說:“春江,你,你,快來吧,我可能不行了,你快把我送到醫院吧!我的腰特別痛,一陣陣地像針紮一樣,還有些惡心,直想吐。”

我火急火燎地趕到家裏時,看到毛巾被、枕頭散落在床下邊,老婆彎著腰跪在床上,不停地呻吟,汗水已經把她的襯衫濕透了。一見我進了家,妻子嗚嗚地哭起來:“春江,你可來了,你可來了,我以為見不到你了呢,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我坐在床上,把她攬在懷裏,她哭得更厲害了,邊哭邊說:“我知道我得的什麼病,以前在醫院看過,是腎結石,有1厘米見方,現在吃中藥吃的還有6毫米。前些日子,我尿尿尿得紅紅的,很濃,幾乎像血了。我想給你說,到醫院裏住一段時間,看你天天忙得連家都不著,沒有敢給你說,就自己到醫院拿了點藥,醫生說要多喝水,常吃藥。可是小柳這孩子一點也不省心,這些天光忙他的事了,就停了幾天藥。這藥一停就痛,痛的時候,下邊也跟著一陣陣地痛,像針紮一樣。看看孩子教育到這種程度,想想自己的病痛,我的第一反應就是想到死,可一想,死了以後你怎麼辦呀?我這輩子最對不住的就是你……”

還沒有等老婆說完,我急切的問:“小柳又怎麼了?”

“小柳沒有事,他女朋友娜娜可能有事,娜娜懷孕了,人家的家長不高興!”

“女人生孩子是正常的,她的家人有什麼不高興的?應當感謝我們兒子才對,是咱兒子檢驗了她姑娘具有生育能力。”

老婆一聽這話,臉上綻放了一點笑容,馬上又收縮了,接著又“哎喲,哎喲”地嚎叫起來,兩隻手緊緊地摟住我,指甲像是摳進我的肉裏,我感到了絲絲的傷痛。

我還想安慰她幾句,可是話到嘴邊,怎麼也說不出來,也隨著她抹起了眼淚。當警察這兩年讓老婆受苦了,在警察學院參加培訓的時候,隻有周六周日能回家,分到了派出所,特別是幹了社區民警之後,時常一周也回不了一次家。一直在父母翅膀嗬護下長大的她,哪裏受過這些罪!

妻子住院了,我不得不向所長鄭斌請假。鄭斌比先前好多了,鄭廣義犧牲後,對民警的態度明顯地變了,見了大家臉上的皺褶多了,派出所的夥食比以前好多了,還給路途較遠的民警發了“班車”。所長聽說我老婆住院了,說:“老楊,你到咱們所一年多,也沒有正兒巴經地休過假,老婆病了,你就好好休息幾天吧,社區的工作暫時由小馬盯著。把手機關了,開著你老婆的手機,所裏有事打你老婆的電話!”所長還買了一大兜東西,讓許佳路政委親自到醫院看望我老婆,把我感動得夠嗆。

陪床的日子,是我真正享受人生的時候,沒有了電話的打擾,擱置了社區裏的事情,我漸漸地放鬆下來,老婆依偎在我的懷裏撒嬌,我們仿佛又回到年輕時戀愛的季節,我們小心翼翼地嗬護著這短暫的溫存。住院部的前邊有片荷塘,潔白的蓮花像降落在人間的天使,秀美而聖潔。不時有兩隻鴛鴦在嬉戲,陽光穿過樹葉的縫隙,輕柔地照射在地麵上,我聽著老婆嚶嚶地傾訴,感受著這世間絕美的景象。

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嶽母的出現,破壞了我們釀造的所有景致。嶽母聽說我老婆病了,住進醫院,就跑到醫院來了。她那脾氣也夠急的,一見麵與我還沒有說一句話,就數落起我來了:“你還警察呢,連自己的老婆孩子都保護不了,孩子這個樣,老婆又病了,你怎麼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