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4章 消滅蟑螂(1 / 3)

人家都說,有女莫嫁警察郎,嫁了警察守空房;十天半月不回來,回來一盆髒衣裳。你這更厲害,回家還帶來了蟑螂!真夠惡心的!

什麼是社區民警?我認為,社區民警就是社區的“管家”,時刻為自己的主人(黨和人民)準備著,不管是虛擬的還是實體的,對社區的人、地、物、事和組織都要清楚,時刻知道這些人、地、物、事和組織在哪裏、幹什麼,為打防控做強力支撐與保障,說得再明白一點,主要是為刑偵、治安等部門做嫁衣的。社區民警有時也做些打控的工作,那不是主業的,宛如一隻麻雀,主食是吃小蟲和草籽,偶爾也吃幾粒小米、稻穀之類。我認為,當好這個管家,要做到“五勤、五多”。“五勤”就是勤走、勤看、勤問、勤聽、勤記;“五多”就是多串門、多接觸、多交流、多檢查、多思索。通過這“五勤”、“五多”,一年下來,一提社區居民的名字,我就能說出這個人的年齡、住址、社會關係、現實表現、經濟狀況等;隨便問到哪一條胡同,就能說出這條小巷有幾幢出租屋、租住了幾個人,有幾隻雞,有幾條狗和幾隻貓……不過,有一次還真發生了意外,上官文姝養蟑螂的事我不知道。

一天晚上8點多,“雞零狗碎”在線給我留言,說:“雌螳螂在交配後會吃掉雄螳螂,殘忍嗎?女人們卻在交配途中吞下我們無數子孫後代……楊警官,我是東風社區17號摟的一居民,我們樓一層住著一位真正的女人,她不僅把雄螳螂吃了,而且還養蟑螂,我們家每天能捏死十幾隻蟑螂。聽人說,這老寡婦信佛不殺生,專養蟑螂。別人家養貓養狗養雞,她家卻養蟑螂,你說怪不怪?這個蟑螂養殖專業戶弄得我們全樓都是蟑螂,我們這個樓從9層到地下一層全被她家的蟑螂爬遍了!”

什麼,蟑螂養殖專業戶?我從電視上看到過有養蛆喂雞的,對於養蟑螂的還是第一次聽說。

我給他回複道:“她養蟑螂幹什麼?是不是喂雞或者喂鴨?”

“不養雞,也不養鴨,據說,她聽說蟑螂的生命力極強,就開始養蟑螂了。”

“蟑螂的生命力夠強的,據我了解,一隻雌蟑螂一年約產兩百多萬個卵,一隻蟑螂被斬首後還能夠存活9天。但也不應養它呀,也不喂雞喂鴨子的。”

“要說這個老女人也挺不容易的,5年前,她當空姐的寶貝女兒出車禍死了,3年前她老公憂鬱死了,好端端的一個家就剩下她了。”

“她叫什麼名字?”

“叫上官文姝。你說你這個片兒警,不是上不管天,下不管地,專管雞毛蒜皮嗎?養蟑螂這個事你得管吧。”

“我管,我管。”

“雞零狗碎”看到“我管,我管”的字樣後,就離線了。我拿起電話與李連雙聯係,李連雙那天晚上與村主任李愛軍剛喝完酒,他醉熏熏地說,確實有這麼一個邋遢女人,講究隻進不出,在街上見個易拉罐瓶子她都揀,住在17號樓一層,60多歲,這人在這裏住了七八年,從不與人交往。一般不出門,也不歡迎別人到她家去,敲門也不開門。兩個月出一次門,出門就做兩件事,一件是交物業、水電煤氣費,另一件是到最近的超市買吃兩個月以上的食物。

我突然想起來了,當社區民警一年多點,光敲她家的門也不下於5次,一次也沒有敲開過。第二次敲門時,我曾懷疑過是不是第二個王四狗的老宅?仔細看了看,就一個老太太在床上躺著,也沒有太在意。

“雞零狗碎”說的,雌螳螂在交配後會吃掉雄螳螂的事,我專門在網上查了,是有這麼回事。不過,這還不算殘忍的,據說,有一種叫Amarobia的蜘蛛幼蟲最為不孝,它一生下來就會將自己的母親吃掉。還有一些雌蜘蛛在與男友交歡時把對方作為口中餐。死去的父親為了傳宗接代成了母親的犧牲品,而母親卻為了孩子活命而犧牲自己的性命。在我們這個講究萬事孝為先的國度裏,是絕對不可以想像的,但這就是動物王國的法則。話又說過來,任何事物都是可以變化的,古代有易子而食的宋國臣民,現在就有啃老族的“80後”、“90後”。

這個星期日的下午,我老婆柳慶雲喊我回家吃飯,我沒有回去,而是到17號樓進行了走訪。居民們聽說我來了解養蟑螂的事,都爭著向我描述自己家裏蟑螂的情況。

李向英說:“每天都能看到蟑螂在我家裏爬,到處都是,惡心死了!一提到這玩意,我渾身刺癢,不像在我家裏爬,倒像在我大腿上爬。”

趙春明說:“我家天天打蟑螂藥,辦法都用遍了,還是打不完。這玩意兒太頑強了,腳踩爛了還能走,槍手噴到它身上,頂多像人喝酒喝多了一樣,身體晃幾下照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