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霍,不是我不給你麵子,也不是我不給你姐夫麵子。事情明擺著呢,這事不能辦。辦這事明顯地違反政策和規定,你要真想辦,除非讓我把這身製服脫了!”我一看他賴著沒有走的意思,心裏有些不快,直接放了狠話。
趙三霍臉色一沉,有些不高興了:“楊警官,說的有些嚴重了,都是朋友,能幫忙就幫一下,不給這個麵子就算,我馬上走人,今後見了麵,你不認識我我不認識你,咱誰也不搭理誰。咱騎著驢看唱本走著瞧!”
我沒有料到他來這一招,臉像被人突然地摑了一巴掌,馬上來了氣,一字一句地說:“好,趙三霍,這是你說的。我現在鄭重地告訴你,違反規定的事說不辦就不辦,你要說了算,我與你姐夫劉誌峰的關係也到此為止,好朋友才不能把朋友向火坑裏推呢!”
趙三霍抬起屁股就走,回過頭來說:“老楊,東風派出所我也不隻認識你,就簽個字的事,就不給辦?好,咱就走著瞧,有你好果子吃!”
老子長這麼大,還沒有人敢這樣對我說這樣的話,邪不壓正,好你個趙三霍!我的火也不知道怎麼騰地一下起來了:“什麼意思,你威脅我?!告訴你,小子,老子扛槍的時候,你還不會喊爸爸呢!”
這天晚上,在社區警務辦公室裏,我剛把預防電動自行車被盜的漫畫粘在博客上,趙三霍死皮賴臉的又來了,手裏提著一個小提包。
這次相當禮貌:“楊警官,我中午喝酒喝高了,有些話說得不對,你別見外。下午回去一和我姐夫說,我姐夫狠狠地批評我了,讓我來向你道歉了!”
一見趙三霍來了,我下午的火氣又上來了:“什麼意思吧?我是你嚇大的嗎?要不是我和你姐夫這麼多年的關係,你現在就給我出去!”
趙三霍點頭哈腰地向我承認錯誤:“是,是,楊警官,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別和我一樣,我年輕不太會說話,您多包涵。”
“我和你生氣犯不上,你當你的宣傳部長,我做我的普通民警。但是,那事辦也好,不辦也好,你不能那樣威脅我,我五十多的人了,什麼鳥沒有見過?”
“是,是,請您多原諒,下午我是喝酒上頭暈蛋了。讓您生了氣,我向您陪罪,向您陪罪。”趙三霍把頭低得更低了,像小時候看過電影中的日本漢奸,一直點著頭,滿臉堆笑,“我姐夫讓我給你帶了點東北的老山參,給你補補身子。”
“我不要,你收起來。”
“楊警官,您收下吧。你不是有前列腺炎嗎?這東西有壯陽的作用,是我姐夫專門從他家裏挑出來的,說是這參有上百年了。”
“壯什麼陽?我都快一個月沒有回家了。俗話說,夜貓子進宅,無事不來,是不是還是下午的那事?如果是那事,你抓緊走,我沒有功夫陪你,我更不會拿著自己的飯碗開玩笑的。”
趙三霍一見我一點不給他好臉色看,騷眉搭眼地走了。到了門口,突然地把眼一瞪,嘴一撇,罵了一句:“傻呀!給你權你不會用,把錢放到你兜裏你都不敢拿!”
我一聽他罵我“傻”,抓起喝水的杯子對著他的後腦勺就砸了過去,這小子嗖地一下溜了。
水杯子急速地劃過弧線後,“嘭”地一下撞在了警務室的門框上,然後掉在水泥地上,在地上發出“咣咣當當”的響聲,我指著他的背影,罵了一句:“什麼玩意兒!”
一個小時後,劉誌峰給我打電話來了,電話裏麵聲音嘈雜,像是在酒店,但我能聽清楚他說什麼:“春江,我小舅子的態度不好,錯怪你了,不過我們還是朋友。那事我打電話找了主任李愛軍,李愛軍說,不合規定的你一個也沒有給簽字,他們村已經被你擋回來20多戶了!你做得對,咱可不能為一時的蠅頭小利,毀了咱們清廉一世的好名聲。”
“知道了,知道了。我這裏正有事呢!”我不耐煩地說。
放下電話後,我“呸”地一下,狠狠地吐了一口黃痰,心裏想:“給老子玩起瞞天過海來了!你肚子裏有幾根蛔蟲,我清楚!不想讓你小舅子遷戶口,你打什麼電話呀?裝孫子,既當婊子又立牌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