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8章 投訴不斷(1 / 3)

隨著奧運會測試賽的臨近,不斷地有飛機在低空盤旋遊弋,有順著公路自行車賽道飛的,也有在小區上空轉來轉去的。一些群眾不理解,也不知道打什麼電話投訴,就直接打電話報警,知道我電話的人,幹脆把電話打到了我的手機上。

過了五一節,夏天真的就來了,天一擦黑,馬路兩側雨後春筍般地長出了馬路餐廳——大排檔,賣麻辣燙的、烤羊肉串的一個接著一個,能放下兩張桌子的人行道上,就有一個馬路餐廳,食客們好像從地下冒出來的似的,在馬路上走著走著,瞬間就占領了那一排排白色的塑料椅,一盤帶皮的花生、一盤毛豆和20串羊肉串就上了桌,人人捧著一紮冰鎮啤酒,呼啦啦地就喝起來。看到這些真有些羨慕,想著自己什麼時間也能成為其中的一員?

2007年青年節後第一天,真有些青年人的味道,報警電話好像也充滿了青春的朝氣,一個接著一個,有些電話完全超出了我這個中老年人的想像力。我印象最深的是穆玉柱耍渾的事和李秀芝飛機擾民的報警。

這天中午太陽剛剛偏西,我正和保安員彭東東走街串巷地走訪,一個電話打進來:“楊哥,你管不管,這飛機在天上一趟趟的飛,還叫人睡覺不睡覺?”又一個告飛機擾民的,仔細一看來電顯示,是東風居委會流管辦主任李秀芝的。

隨著奧運會測試賽的臨近,不斷地有飛機在低空盤旋遊弋,有順著公路自行車賽道飛的,也有在小區上空轉來轉去的。一些群眾不理解,也不知道打什麼電話投訴,就直接打電話報警,知道我電話的人,幹脆把電話打到了我的手機上。

我笑了笑說:“秀芝呀,對不起,飛機的管理應當由國家民航總局或者國家航空器管理局管,我這個片兒警,不管天上的鳥和飛機,不管地下埋的金銀手飾,隻管咱東風社區的鄰裏糾紛雞毛蒜皮。”

“你們不是說有困難找警察嗎?我找你,你怎麼不管呀!你還是不是警察?”這句話問得我哭笑不得,你以為我們警察是美國總統呀,走到什麼地方都有人買賬。

不過,我沒有敢向李秀芝發作,笑著在電話裏向她說:“好,好,我管,我管。我馬上來,我馬上來!看看是怎麼回事。”一年多的社區民警經驗告訴我,對於群眾的疑問和自己也不太清楚的問題,不能隨便解釋,也不能答複不知道。

我和彭東東不緊不慢地向東風居委會的方向走。走著走著,就聽見有人站在14號樓門前麵罵。

“樓上的,你他娘的幹嗎呢?嗡嗡地亂叫。”我仔細一看,是剛釋放不久的穆玉柱。

穆玉柱抬頭看了半天沒有人應聲,再瞅一眼,原來是一架飛機正從頭頂飛過。他罵道:“唉呀,這王八蛋飛機飛得這麼低呀,我非找個彈弓打下來不行。”穆玉柱低下頭轉了一圈,沒有發現小一點的石頭,從地上揀起了一塊半磚頭,扔了過去。飛機沒有砸到,“嘩啦”一聲,4樓的玻璃碎了。4樓的女房主見自己的玻璃被打碎了,從碎過玻璃的窗口伸出頭來,罵道:“我操你媽!你砸我家的玻璃。”

房主是一位50多歲的胖女人,脖子下邊的肉鬆鬆垮垮的,宛如鴨脖子下邊晃動的嗉子。

穆玉柱大喊道:“你操你媽,你有家夥沒有?”

女房主罵道:“你才操你媽呢!”

穆玉柱:“沒有家夥,我借給你家夥,電線杆子不行,那你就用日本鬼子吧?它有731!”

一般婦女哪受得了這種汙辱,這名女房主抓著拖把,揮舞著,喊著叫著從樓上跑下來,站在單元門口。我一看這種情況,急忙大喊:“幹嗎呢?我是警察!”

穆玉柱從垃圾桶裏撿起一個啤酒瓶子,就要砸那女房主:“她騷娘們罵我,我非打她不行,進去過一次了,我就不怕第二次了!”

我一個健步衝上去,站在了他倆中間。“嘩啦”一聲,啤酒瓶子砸在拖把杆上,玻璃碴子滿地飛,弄得我警服上下到處都是,有的還迸進我的脖子裏。

我大吼道:“幹嗎呢?你們父母養了你們沒有得什麼濟,反而招了你們的罵,合適嗎?”

剛才還有些瘋狂的那女人,哪裏見過這陣勢,玻璃碴子一飛,我一大吼,立即呆若木雞地站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