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你就錯了,1995年前,我們武警部隊定位就是參加公安保衛任務的武裝集團,武警部隊1983年組建時,好多公安局的一、二把手來武警部隊當支隊長的。”
“是嗎?那時候,你幹什麼呢?”
“我是從衛戍區獨立營轉過來的,那時候我從前線回來,剛剛當了連長。”
馬向東和我正說著“武警與民警”一些事,我的電話響了,是李秀芝打來的:“楊警官嗎?我丟東西了,有點錢,還有我平時穿的內衣內褲。”
“是秀芝吧,你在什麼地方丟的?怎麼丟的?”
“在我們東風居委會,我住的那地方,上午我把內衣內褲洗幹淨後,晾在外邊的繩上,中午去收時就沒有了。”
“錢是怎麼丟的?”
“中午,我睡了一會兒,把外衣放在沙發上。午睡起來之後,就發現門開了,手機和錢就丟了。”
“我知道了,你別著急,請保護好現場,我馬上就到。”
初春的陽光並不燦爛,卻把大地烤得熱乎乎的,暖洋洋的,有些氤氳,宛若早晨剛起床時蒙矓的眼。偶爾一二隻小黑蟲,在空中撞來撞去,不知是它不小心,還是我不小心,它不經意間就撞進了我眼睛的汪洋大海裏。楊樹上像掛了鼻涕似的長著樹芒,隨時都在向下掉,柳樹的芽鼓著一個個包,仿佛一個個挺著大肚子在街上走動的婦女。
厚厚的冬季執勤服掛在身上,明顯地有些不合時宜,顯得笨重不說,急急地走幾步路,汗就開始從皮膚內向外滲,背部癢癢的,像長了芒刺。
我和馬向東一左一右地走著,路上的行人左一個右一個的,攤販們的叫賣聲已經偃旗息鼓,有的已經打烊收拾器具準備撤離。我們穿過幾條馬路,繞過健身器材場,很快就到了東風居委會。
居委會的大門和房門大開著,從馬路上一眼就能望見房間內的陳設。秦香蓮和李秀芝正坐在沙發上聊著天,見我們倆進來,秦香蓮和李秀芝都很禮貌地站起來,向我們打招呼:“來了,馬警長,楊警官。”
見她們這樣稱呼,我笑了笑:“就差一個姓牛的了!”
一聽這話,秦香蓮和李秀芝都笑了。
馬向東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邊打量著李秀芝邊說:“你們打電話了,不來行嗎?我們上級的規定有警必出。打個比方,我們是風箏,老楊的電話是線,你們一拉我們就得來。”
“馬警長嫌我老了是不是?怎麼老盯著我們小李,有想法呀?”秦香蓮的臉紅紅的,像是剛喝完酒。
“不是小李報案了嗎?她說她丟了東西。”我搶了一句,從包裏掏出筆記本。
“又沒有丟什麼像樣的東西,報什麼案!”秦香蓮看了一眼李秀芝,“一雙破鞋,兩雙爛襪子丟了,都要報案,還不把警察累死。”
“沒事,沒事,我們幹的就是這活,丟了東西就得告訴我們。”馬向東說。
李秀芝不知從哪裏來了勁,理直氣壯地說:“是我報案了。我丟了東西能不報案嗎?”
“對,對,丟了東西就得報案。”
秦香蓮看了一眼李秀芝,又看了我和馬向東一眼,討好地說:“不是不讓你報案,我是怕你報了案,給馬警長、楊警官添麻煩,你看看楊警官的腦子都有毛病了!”
“別提這個好不好,生怕我把這病忘記了。我又到醫院查了,沒事的,秦主任。我這囊腫是良性的,並且越來越小了,不影響吃喝,更不影響睡覺,是不是有點想陳世美了?我們陳所長可沒有功夫想你,他忙得連褲子都提不上了!”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