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章 一統白山黑水(2 / 3)

後金汗在初步臣服薩哈爾察部的時候,而且又征服黑龍江下遊地區的使犬部和使鹿部。

使犬部,漢文音譯作陰答琿塔庫拉拉。使犬部的居住範圍,大概在烏蘇裏江下遊地區、鬆花江與黑龍江會流處以下沿混同江兩岸,和使鹿部相接。它主要分為三部:奇雅喀喇部、赫哲喀喇部以及額登喀喇部。奇雅喀喇部,其地在烏蘇裏江口以南一帶。赫哲喀喇部,居史料記載:“自寧古塔東北行千五百裏,居鬆花江、混同江兩岸者曰赫哲喀喇;又東北行四五百裏,居烏蘇裏、鬆花、混同三江彙流左右者,亦曰赫哲喀喇”。額登喀喇部,其地在赫哲喀喇之東北,混同江兩岸。

居住在黑龍江下遊一帶的使犬部,包括達斡爾人、赫哲人、鄂倫春人、鄂溫克人等。他們畜犬,而且數量非常,一戶能畜養幾十隻、幾百隻。使犬部因此得名。犬的主要食物是魚,也食野兔、田鼠等。犬被用來狩獵、拉船和拖爬犁。夏季逆水而進,用犬拉纖行船;冬季,冰雪狩獵,用犬拖曳爬犁。以犬拉纖時,用四隻或六隻犬,犬脖子上戴著套圈,套圈係著皮條,皮條的另一端係在船上,犬拖著船在逆水中航行。犬拉爬犁也是同樣的。獵人要行獵時,把食品、獵具等裝在爬犁上,爬犁前部拴上皮條,皮條的另一端係在犬的頸套上。在數條拉爬犁的犬中,有一條“轅犬”被套在最前麵作為先導,其他犬相隨而行。犬會伶俐而協

同地聽著主人的吆喝聲,按照禦手的意思奔馳或停止。因此,狗在使犬部的部民中有著特殊的地位。他們的習俗是不吃狗肉、不穿狗皮,甚至把狗當作圖騰的象征而加以崇拜。

使犬部人的主要經濟來源是狩獵和捕魚。狩獵除捕捉野豬、駝鹿、猞猁猻等之外,也獵捕水獺。水獺喜棲息在多魚的河裏。它膽小,狡猾,伶俐,月夜常常叼著魚在河中嬉遊。水獺排糞時要鑽出水麵,而且一般到固定的地點去。獵人順著水獺這一習性,在它排糞時經過河灘的路上安放夾子。水獺從中往返,被獵人捕獲,獵人捕到水獺後。把皮剝落風幹,裝在用樺樹皮製作的箱子裏,以備交換或貢獻用。但他們主要依靠捕魚為生。黑龍江魚產豐富,其中有鮭魚、鱘魚、鯰魚、鯉魚、鰉魚、狗魚和大馬哈魚等,為他們提供了豐富的資源。他們既用魚叉捕魚,也用魚網捕魚。魚的、用處非常多,魚肉用作食物,魚骨製作器物,魚油能夠點燈,魚皮能縫製衣服。他們用各色的魚皮,經過鞣製變軟,縫合成色彩鮮豔的魚皮衣。因其以魚皮為衣,所以使犬部也叫魚皮部。

後金汗在征討薩哈連部的同時,又征撫使犬部。萬曆四十四年,就是天命元年(1616),努爾哈赤發兵征取使犬部。《清太祖高皇帝實錄》載:“招服使犬路、諾洛路、石拉忻路路長四十人。”後金軍水陸並進,深入千裏以外,兵鋒所指,“莫不惘伏”。

使鹿部的居住範圍,《盛京吉林黑龍江等處標注戰績輿圖》載:其部在使犬部之北和東,混同江下遊以東濱海,包括庫頁島全部。使鹿部主要有費雅喀部、奇勒爾部等,也包括吉烈迷。費雅喀部在額登喀喇東北七八百裏,就是在混同江以東。奇勒爾部居住地在黑龍江口附近。

在征撫使犬部的同時,努爾哈赤並沒有忘記在黑龍江口和庫頁島一帶使鹿部的部民。薩哈林就是薩哈連的音轉。庫頁島的麵積有七萬六千五百平方公裏,為台灣麵積的二倍多。它地形狹長,南北長九百五十公裏。這裏森林茂密,魚產豐富,盛產鯡魚、鱈魚、鮭魚、鱸魚和海蟹等。庫頁島氣候比較寒冷,但南部港口為不凍港。島上居住的吉烈迷和苦夷人等,“以鹿為家畜”,所以又稱為使鹿部。

總之,努爾哈赤對黑龍江女真用兵長達十年之久,漸漸地替代了明廷對這一地區的管轄。

努爾哈赤對東海女真和黑龍江女真多年用兵,版圖其土地,籍錄其部民,從

而在烏蘇裏江和黑龍江中下遊廣大地域,迅速而有效地取代了明朝的統治。努爾哈赤統一“野人”女真——東海女真和黑龍江女真的成功,是因為他采取了“且征且撫”、征撫兼施的政策。

明興元亡以後,元主自北平出塞,逃回蒙古草原。但故元勢力仍有“引弓之士,不下百萬眾”。元主退回漠北地區,習稱北元。北元蒙古貴族仍然維持其舊日統治,實行封建割據。他們不甘心於自己的失敗,不時地犯擾內地,試圖重新入居中原,圖謀恢複元朝。明朝為解除蒙古在北方的威脅,曾多次出兵朔漠,企圖消滅北元勢力。明初,徐達四次北伐,朱棣七次親征,曾取開平,占應昌,敗王保保,降納哈出。明朝擊敗北元勢力,他們漸漸地分別與明朝建立了臣屬關係。

但是,北元勢力盡管被擊敗,而沒有被消滅。這同明太祖對故元勢力的政策不無關係。當明太祖派右丞相徐達攻元大都時,徐達問道:“元都克,而其主北走,將窮追之乎?”明太祖答曰:元起朔方,世祖始有中夏。乘氣運之盛,理自當興。彼氣運既去,理固當衰。其成其敗,俱係於天。若縱其北歸,天命厭絕,彼自澌盡,不必窮兵追之。但其出塞之後,即固守疆圉,防其侵擾耳。但是,蒙古貴族勢力並未因其氣運衰敗,而自澌自盡。相反,蒙古貴族勢力在不斷地騷擾北陲,破牆而入,內犯中原,困圍京師。尤以正統之後明代北患益甚。

嚴格說來,明中後期,蒙古衰微,滿洲崛興,所以北境之擾,重在滿洲,不在蒙古。但明朝前期,蒙古騎犯,很是嚴重。

遼東地區蒙古勢力與日俱增,為患酷烈。洪武時,故元太尉納合出“擁二十萬眾據金山,數窺伺遼”,後降藍玉。永樂時,阿魯台為瓦刺所敗,“乃率其屬東走兀良哈,駐牧遼塞”;朱棣以親征阿魯台,死於榆木川。成化時,蒙古韃靼部長孛來,“誘兀良哈九萬騎入遼河”,縱騎擄掠。至嘉、隆以後,即努爾哈赤青少年時期,遼東蒙古勢力枝蘖紛繁,先後淩替,相互交錯,舉其大者,主要有土蠻部,土蠻為打來孫長子,其弟為委正,其長子為卜言台周,次子為介賽,侄為黃台吉,族弟為土墨台豬等。時土蠻(稱小王子)最強,手中有強兵十餘萬,屢躪遼東,“大人小人,歲為邊患”。速把亥部,速把亥為虎喇哈赤次子,其季弟為炒花,其妹夫為花大。速把亥在嘉靖時徙至遼陽北,連結土蠻等,累略遼塞:“嘉、隆以來,虜患何歲亡之?甚至殺大將軍如艾草菅。甚哉!速把亥之為禍首也。”

黑石炭部,黑石炭為孛隻第五子,與速把亥等聯騎,剽掠遼左。瞿九思在《萬曆

武功錄?黑石炭列傳》後評述曰:黑石炭“貽我遼左數十年大患,介胄至生蟣”。

董孤狸部,董狐狸即董忽力,為革蘭台第五子,其弟為兀魯思罕、長禿,駐牧寧前外邊,牧馬遼河,屢犯薊門。阿牙台皮部,阿牙台皮長子媛兔、次子拱兔,萬曆初年“兩兔尤桀驁甚”。另外,有虎墩兔、青把都、哈卜慎、長昂等諸部。

當時在遼東地區,同明朝相對抗的政治勢力,主要有蒙古和女真。而對遼東擄掠最厲害的,則為蒙古諸部貴族的鐵騎。在努爾哈赤起兵前十年,就是從萬曆元年至十年,蒙古土蠻、速把亥等部貴族對遼東地區的擾犯,編年縷列如下:萬曆元年(1573),正月黑石炭、速把亥攻遼陽,四月土蠻犯鐵嶺,十月董狐狸之弟兀魯思罕攻寺兒山台,十二月董狐狸之弟長禿犯邊。同年,明廷升賞遼東獲功陣亡官兵一千一百四十名,並修築城堡邊牆。

萬曆二年(1574),土蠻、速把亥等犯遼東,金、複、蓋三衛被“殺掠數萬,村堡蕩然”。

萬曆三年(1575),正月土蠻、速把亥十萬騎奔往遼陽,十一月土蠻、速把亥、炒花等以二萬騎突錦義。

萬曆四年(1576),二月土蠻、黑石炭、速把亥五萬騎鐵馬馳往遼河,十月速把亥、炒花、委正等三萬騎犯威遠堡。

萬曆五年(1577),土蠻等部無月不犯,二月飲馬舊遼陽,五月二十萬眾走淩河。

萬曆六年(1578),正月黑石炭大舉窺塞,十二月速把亥等三萬餘騎直犯東昌堡。

萬曆七年(1579),十月土蠻等四萬騎犯前屯。

萬曆八年(1580),土蠻等“二十餘萬,空巢而來,略廣寧”。

萬曆九年(1581),正月大虜二萬餘騎犯遼東,十月土蠻等十餘萬進攻廣寧。

萬曆十年(1582),四月速把亥犯義州。

以上史實表明,遼東地區蒙古貴族勢力連年攻掠,形勢嚴重。然而,萬曆初年,張居正為相,“居正用李成梁鎮遼,戚繼光鎮薊門”。李成梁在任遼事二十二年間,率騎迎擊蒙古兵,力戰卻敵,斬殺五千一百八十八級。蒙古騎兵屢受重創,土蠻、速把亥等又相繼死去,其餘部分支眾多,各相雄長。明廷采取分其枝,納其款,順者市賞,犯邊攻剿的方針,遼東蒙古勢力或受挫,或分化,漸漸地走向

衰落,這個曆史的趨勢一直延續下來。

到十六世紀末,遼東地區明朝軍隊同蒙古騎兵鬥爭的結果,曆史在朝著他們各自願望相反的方向發展。雖然,蒙古貴族興兵屢犯,嚴重地削弱明朝遼軍的力量;與此同時,李成梁“前後大捷共計十次,斬首五六千級”,又沉重地打擊了蒙古諸部等。但是,他們相互爭鬥的結果,特別是李成梁的成功,恰為努爾哈赤做了“嫁衣裳”。因為土蠻和李成梁廝殺的結局,不但雙方都退出了角鬥場,而且為努爾哈赤登上曆史舞台鋪平了道路。

明代後期,蒙古已漸漸形成三大部:生活在蒙古草原西部直至準噶爾盆地一帶的漠西厄魯特蒙古,生活在貝加爾湖迤南、河套迤北的漠北喀爾喀蒙古,以及生活在蒙古草原東部、大漠以南的漠南蒙古。同明朝漢族聚居地帶鄰近的漠南蒙古,西北有遊牧於黃河河套地區的鄂爾多斯,正北有駐牧在崇山西偏關邊外的歸化城土默特,東北則是薊遼邊外的喀喇沁、察哈爾、內喀爾喀和科爾沁等部。漠南蒙古東西諸部,介於明朝與後金之問,其中有的部同後金接壤,所以後金最早同東部漠南蒙古諸部發生政治聯係。

漠南蒙占自明初以來,已經遭受二百餘年戰亂之苦。明朝政府與故元勢力之間,蒙古各部與各部之間,長期無休止的戰爭,造成了漠南蒙古社會經濟的破壞和部民生活的貧困,使很多貧苦牧民陷於“爨無炊”、“衣無帛”的悲慘境地。蒙古族部民要求結束戰亂割據局麵,渴望得到安定統一。但是,明朝後期極為腐敗,無力重新統一蒙古地區;蒙古各部貴族長期內訌,也無法實現其內部統一。所以,努爾哈赤征撫漠南蒙古,既利用了蒙古人民渴求統一的願望,又利用了蒙古貴族不滿明朝的心態,也利用了蒙古王公分裂割據的條件。時蒙古封建王公正在進行分裂爭鬥,從一己利益出發,時而聯合一些封建王公去反對另一些封建主;時而翻雲覆雨,昨天的盟友變成了今天的敵人,昨天的敵人又變成了今天的盟友。努爾哈赤利用漠南蒙古同明廷的結盟與矛盾、各部之間的分裂與內訌,對於各部封建王公,有的分化瓦解,有的武力討征,或者征撫並用,先後逐一征服東部漠南蒙古。

後金興起,努爾哈赤之所以決定征撫漠南蒙古,這是因為:首先,漠南蒙古同海西女真關係密切,比如葉赫貝勒“金台什孫女為虎墩兔婦”,蒙古內喀爾喀介賽貝勒奪娶努爾哈赤“已聘葉赫錦泰希貝勒之女”,征撫漠南蒙古有助於女真

內部的統一。其次,漠南蒙古位於後金的右翼,隻有征撫漠南蒙古,才可以解除進入遼沈地區的後顧之憂。再次,漠南蒙古的林丹汁等,與明朝締結了共同抵禦後金的盟約,“飲刀歃血,立有盟詞”:“願助兵滅奴,並力恢複天朝疆土。若奴兵到,憨兵不到,斷革舊賞;倘奴酋通路,背盟陰合,罹顯罰。”隻有拆散這個聯盟,才能南犯明朝。其次,征服漠南蒙古,能夠打通進入長城的走廊,最後一個原因是,後金為占領明統,深感兵力不足,需要征撫蒙古,擴充八旗兵源。努爾哈赤曾說:“蒙古與滿洲,語言雖各異,而衣飾風習,無不相同,兄弟之國。”

努爾哈赤征服漠南蒙古,由科爾沁部開始。

漠南蒙古的科爾沁部,駐牧於嫩江流域。它東鄰烏拉,東南近葉赫,西南界紮魯特,南接內喀爾喀,北臨嫩江上遊地區。明洪熙間,為厄魯特所破,東避嫩江,以同族有阿魯科爾沁,因號嫩江科爾沁以自別。其紮賚特、杜爾伯特、郭爾羅斯三部,皆科爾沁一部所分,兄弟同牧,皆屬插漢部。插漢部即察哈爾部,二部久不睦,有不共之仇。科爾沁部為同察哈爾部爭雄,就與勢力較強的葉赫、烏拉結盟。萬曆二十一年(1593),科爾沁部明安貝勒等率蒙古兵萬騎,同葉赫、哈達、烏拉、輝發、錫伯、卦爾察、朱舍裏、訥殷共九部之師,直指建州。攻赫濟格不下,陳兵古勒山。九部兵大敗,明安貝勒騎裸馬尷尬地逃回。翌年,北科爾沁部蒙古貝勒明安、喀爾喀五部貝勒老薩,始遣使通好。科爾沁部初次遣使建州。此後,蒙古各部長遣使往來不絕。

科爾沁部盡管在古勒山之役遭到失敗後,遣使建州和好,但實際上並不認輸。

萬曆三十六年(1608)三月,建州兵往攻烏拉部的宜罕阿麟城,“科爾沁蒙古翁阿岱貝勒與烏拉布占泰合兵”,科爾沁軍遙望建州兵強馬壯,自知力不能敵,就撤兵請盟,聯姻結好。努爾哈赤從總的鬥爭利益出發,不念科爾沁兩次動兵的舊惡。他說:“俗話說:‘一朝為惡而有餘,終身為善而不足’。”建州同意與科爾沁棄舊怨,結姻盟。萬曆四十年(1612),努爾哈赤聞科爾沁貝勒的女兒博爾濟錦氏“頗有豐姿,遣使俗娶之。明安貝勒遂絕先許之婿,送其女來”。努爾哈赤以禮親迎,大宴成婚。明安貝勒是蒙古封建王公中第一個與建州聯姻者,對後世影響很深。其後,萬曆四十三年(1615)正月,努爾哈赤又娶科爾沁孔果爾貝勒女博爾濟錦氏為妻。

恩格斯曾說過:對封建王公說來,“結婚是一種政治的行為,是一種借新的

聯姻來擴大自己勢力的機會;起決定作用的是家世的利益,而決不是個人的意願”。建州女真貴族同科爾沁蒙古王公聯姻,就是一個很好的例證。努爾哈赤不但娶科爾沁兩貝勒的女兒為妻,他的兒子也相繼納蒙古王公的女兒做妻子。僅萬曆四十二年(1614),努爾哈赤的四個兒子,就是次子代善娶紮魯特部鍾嫩貝勒女為妻,第五子莽古爾泰娶紮魯特部納齊貝勒妹為妻,第八子皇太極娶科爾沁部莽古思貝勒女為妻,第十子德格類娶紮魯特部額爾濟格貝勒女為妻。然後,第十二子阿濟格娶科爾沁部孔果爾女為妻,第十四子多爾袞娶桑阿爾寨台吉女為妻。

努爾哈赤在位時,同科爾沁姻聯十次,其中娶人九次、嫁出一次;其子皇太極繼續實行上述聯姻政策,皇太極在位時,同科爾沁聯姻十八次,其中娶人十次、嫁出八次。蒙古科爾沁部等與後金政權,通過聯姻,鞏固同盟,用來加強自己的勢力,來對抗察哈爾部。

察哈爾部林丹汗為統一漠南蒙古,行使大汗權力,為防止後金擴張,先後討伐與後金締盟的科爾沁等部。然而這種做法,更加促使科爾沁投附後金。科爾沁部翁果岱子粵巴台吉,於天啟五年即天命十年(1625)八月遣使送信至建州,報告察哈爾部在“草枯前將夾擊科爾沁”,請求後金汗努爾哈赤出兵援助。沒過多久,林丹汗派兵直指科爾沁,圍攻粵巴台吉的駐地格勒珠爾根城。粵巴向後金先急,努爾哈赤派其子莽古爾泰率精騎五千前往援救。時林丹汗“圍鄂巴城已數日,攻之不下。聞滿洲援兵至,倉皇夜遁,遺駝馬無算,圍逆解”。後粵巴台吉親自跪見努爾哈赤,努爾哈赤將舒爾哈齊第四子圖倫之女嫁給粵巴做妻子。接著,努爾哈赤與粵巴刑白馬黑牛,祭告天地,盟誓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