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撿一個小孩子來養一養也好,可以打發無聊的時間,一邊不斷的在做著自我安慰,白悠一邊轉身往馬車的方向走去。
“還站在那裏幹嗎?快點兒上來!”拉著他的手,輕輕一拉,就把他提上了馬車。明明已經十多歲的年齡,卻比人家五六歲的小孩子重不了多少。冰冷的小手,握在手中,讓人想不心疼都不行。
馬車上,小乞丐還是一抽一抽的坐在馬車的角落裏,安安靜靜的盯著自己的衣擺看,真的就像是他自己剛剛說過的一樣,會安安靜靜的,不會麻煩別人。
“過來,讓我看看你腳上的傷口到底怎麼樣了。”可是就算是他安安靜靜坐在一旁,像他現在的這個樣子,也並能夠就真的可以讓人不擔心,反而隻會讓人更加的擔心。
“大夫開的傷藥,你有沒有帶在身上?”剛剛才開始愈合的傷口,已經全部都裂開了來,露出了裏麵粉紅色的嫩肉。
猩紅色的血水早就已經染濕了他身上的一大片衣服,加上一路上不斷摔倒,衣服吸了地上不少的雨水,暈出一種淡淡的紅色,像是一朵開得正盛的牡丹。
“沒有。”他先是搖搖頭,然後可能是想起白悠告訴過他要多多說話,才又加了一句。
挑開他傷口上的衣服的時候,白樂疼得反射性的想要往回收回腳,卻又馬上就被他自己製止住了,左手手指緊緊的掐住右手的手腕,留下一圈紅紅的痕跡,原本就因為失血過多而慘白的下嘴唇,被他咬地毫無血色。
“沒有。”他先是搖搖頭,接著說。
“現在知道痛了吧!痛還跟著馬車跑那麼久,我看你就是存心不想要這條腿了吧!”嘴上說著凶狠的話,可是手指上的動作卻放輕、放慢了不少,“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做這種事情!”
“我以後聽話!不惹你生氣了!”白樂扁扁嘴,硬是把自己眼裏,把知道是因為白悠剛剛那幾句話而冒出來的水氣,還是傷口疼痛所冒出來的水氣,收了回去。
“如果疼了,想哭就哭吧!不過就這一次!以後可不行!”看到他的小動作,放柔了語氣對他說。
再怎麼說,他畢竟也才十歲,還是個小孩子,流流眼淚、喜歡依賴大人都是很正常的事情,那樣的要求,對於他來說,是不是太嚴厲了!
不說還好,這一句話一說出口,白樂開始像是在舞台上唱戲一樣,癟嘴,醞釀情緒,然後才是發聲。
‘哇’的一聲,白樂一個餓虎撲食,撲到白悠身上,哇哇大哭了起來,眼淚鼻涕全都往我胸前的衣服上麵抹!
邊哭還不忘邊緊緊的抓住我胸前的衣服。
就這樣抱著他,讓他在懷裏嚎嗥大哭,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去安慰他,隻能夠輕輕地在他背上給他順氣。
抱著他調動了一下兩個人的姿勢,避開他腳上傷口的同時,好讓他坐的更加的舒適。就這麼一直抱著他,任由他哭著直到哭累了睡過去。
看著他睡著,才把他安放在了馬車裏,揎開車簾,坐到車夫旁邊。
“現在最近的鎮離這裏有多遠?”駕車的車夫是我之前特意挑選的本地人,對這一帶應該會很熟悉。
“這裏就一個南城離這裏最近了,如果現在回去,最少也得要半個時辰以上!”他說,“離這裏最近的倒是還有一個村子。”
現在馬車所經過的地方是一片樹林,完全看不見後麵和前麵的路,能看見到就隻有密密麻麻的樹。
“村子?離這裏遠嗎?”當務之急還是要先到有大夫的地方去才行,白樂腿上的傷口已經全部裂開,雖然暫時用布包裹止住了血,但是始終不是長久之計,剛剛又有泥水打濕了傷口,若是感染了就更加麻煩了。
“離這裏不遠!就在後邊!不過就是和你要去的地方反了!”他指指馬車已經行過了的另外一條車道。
“我們改道去哪兒吧!不去小鎮了!”想了想,又加了一句,“直接去那裏有大夫的地方!速度快點兒!”
“好嘞!駕駕!”馬車轉道,車夫對於這個安排明顯很讚同也很高興,駛向了旁邊的的小村莊裏的速度比剛剛離開的時候快了不少。
回到馬車裏麵,找出了之前準備的水,喂他喝了些水。再把傷口用清水簡單的清洗了一下,重新包紮好,自始至終,他都一直緊緊皺著眉毛。
白樂睡著沒多久就開始發燒,而且是一燒就越燒越厲害,從路上到小村莊,沒有多遠的路,白樂就已經燒到人事不醒!還不停迷迷糊糊的說著胡話。
馬車剛一停下,白悠就抱著白樂快步走進麵前這個有些落魄的藥鋪,邊走還變衝著屋裏叫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