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屹驍立馬朝著幾人那邊看過去。
顧知鳶還在耳邊小聲地討價還價:“我這麼盡心盡力地幫你,犧牲這麼大,你也得幫我。”
“我要求不高,你把你哥的習慣愛好列個單子,有他的場合帶我去,他回沈家老宅的時候告訴我……”
她說什麼,沈屹驍一句也沒聽進去,他看著前方,餘光卻一直密切地注意著岑綰的動靜。
她背著一個比她還寬的包,顯得她更加纖瘦了。
上亭子的時候有一截特別高的台階,中間橫亙著一個大石頭。岑綰上來的時候他下意識地想伸手去拉她,手剛伸到一半就見她輕輕鬆鬆地跨過,甚至還轉身拉了江沅一把。
岑綰上來後抬頭就和沈屹驍的目光對上,視線落在顧知鳶挽著他的手上,她立馬移開了眼。
心中一片苦澀。
幾人在亭子裏相遇,季遠辰喘著氣:“屹哥你怎麼走得這麼……快……”
他揉了揉眼睛,瞪大眼珠子,視線落在顧知鳶和他的手臂上:“!!!”
什麼情況?是他眼花了嗎?
沈屹驍看著岑綰臉不紅氣不喘的模樣,眉心微皺。
以前動幾下就累的人,什麼時候體力變得這麼好了?
顧知鳶悄悄打量著幾人的神態,笑眯眯地說道:“接下來的路好像比較陡,不如我們同路吧。”
見沈屹驍沒反應,她手指在他胳膊上戳了戳,用眼神示意他:說話呀?
“阿硯呢?”
季遠辰:“終於有人跟我想到一樣的了!我從開始爬山就沒見過他!他不會掉下山去了吧?”
“你就不能盼著我點好?”
剛問完,秦硯修就從另一邊慢悠悠地出現了,他衣著整潔,一副優雅貴公子的模樣,鞋上連一點泥土都沒沾上。
“你怎麼從那邊來?”
秦硯修拍了拍手:“索道在那邊啊。”
“???”
季遠辰:“你作弊!”
秦硯修好看的桃花眼眼尾微揚:“有說不能坐索道嗎?”
要不是索道隻修到半山腰,他就直接坐到山頂了。
說完,他眼神淡淡地掃過幾人,看著現在的情形,樂了。
“顧小姐,一會兒小路很多,可要抓緊屹驍哦。”
沈屹驍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他隻當沒看見。
顧知鳶一直在觀察岑綰的表情,沒聽清,茫然地抬起頭:“啊?”
沈屹驍直接抬腳往前邁了:“走了。”
“哦。”顧知鳶回頭看了眼,連忙跟上去了。
秦硯修也慢吞吞地插著兜跟在後麵。
吃瓜,當然要在一線。
江沅看了眼岑綰:“綰綰……”
岑綰拉過她的手:“我們也走吧。”
從半山腰往山頂的路崎嶇不平,有很多條不同的路線,沈屹驍看了眼地圖,選了一條最陡的。
顧知鳶運動細胞不怎麼高,全靠撐著一口氣,實在走不動了還得朝沈屹驍求助。
岑綰走在後方,就見沈屹驍時不時地拉著顧知鳶爬坡,兩人走在一起說話,甚至中途還用樹枝給她做了一根拐杖。
她看著前方彎彎繞繞的路,深吸了一口氣。
這一天遲早都會來的,隻是或早或晚。
……
等到爬到山頂的時候,岑綰額頭上已經滲出了一層薄薄的細汗。
“我腿都軟了,好久沒有這麼大的運動量了。”江沅半靠在她身上,整個人都生無可戀的模樣。
岑綰從包裏拿出保溫杯遞給她:“水溫剛好,喝點休息一下。”
江沅接過,喘著氣:“你臉都沒紅,不累嗎?”
岑綰搖了搖頭:“還好。”
她抬眼往山下望去,整個南城盡收眼裏,高樓大廈渺小如塵土,清風拂過,帶起她耳旁的碎發。
她伸手把頭發挽到耳後,深吸了一口氣再吐出,好像心胸都開闊了。
季遠辰已經溜到了秦硯修身邊,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小聲問道:“硯哥,現在是什麼情況啊?”
秦硯修拍了拍褲子上被樹枝弄髒的地方,語氣悠悠:“大人的事,小孩子別管,玩你的奧特曼去。”
“我……”季遠辰氣結,想去找沈屹驍,剛邁出去一步又收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