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綰瞳孔一縮,一臉不可置信地看向他,脫口而出:“你不是喝醉了嗎?”
沈屹驍眯了眯眼,語氣肯定:“所以不是夢。”
“……”岑綰手指一點點收緊,她說漏嘴了。
沈屹驍抬手握住她的肩膀,強勢地讓她看向自己:“你明明對我還有感覺,為什麼總是躲著我?”
岑綰倔強地別開眼:“你感覺錯了。”
沈屹驍心口一堵,像是被一塊巨石壓著,憋悶得慌。
他捏住她的下頜掰正她的臉,強迫她看向自己,嗓音冷沉:“那你昨晚為什麼不躲開,嗯?”
他死死地盯著她的臉,不放過她一個表情。
他昨晚把她圈在懷裏的時候她沒掙紮,咬她的時候她也沒推開自己。
他能感覺到,她的身體是不抗拒自己的。
甚至在他喝醉時對他比平時都更加親密縱容。
岑綰咬了咬唇,垂著的睫毛顫了顫,抬眸看向他,神色冷清:“你力氣那麼大,我躲不開。”
沈屹驍額角突突直跳,極力克製著自己的情緒,漆黑的眼瞳像是要看進她的眼底。
“可是,最後是你主動親我的。”
“需要幫你回憶回憶嗎?”
岑綰指尖微動,肩頸處的灼熱觸感仿佛還在。
沈屹驍那時候纏著她不放,在她脖子上又親又啃,她好不容易哄著他放開自己,他卻怎麼也不讓她離開,也不睡覺。
兩人僵持了很久,最後實在沒有辦法,岑綰試著同他商量:“親一下你就睡好不好?”
“給了晚安吻就必須得睡覺了。”
那是他們以前的習慣,沈屹驍答應了。
岑綰俯身,輕柔的吻落在他唇角,一觸即離。
在起身的時候卻被他一把扣住後脖頸,強勢又霸道地撬開她的牙關,親了很久。
如果不是岑綰還有一些理智,這一晚指不定會發生什麼。
耳尖逐漸發燙,岑綰對上沈屹驍犀利的眼神和冷峻的臉色,動了動唇,語氣很淡。
“我隻是想讓你早點睡覺,畢竟,醉酒的人很難纏。”
“難纏?”沈屹驍下頜緊繃著,近乎咬牙切齒地問道,“你都是這樣打發所有難纏的人嗎?”
“讓抱讓親來者不拒?”
岑綰看著他猩紅的眼睛,扯了扯唇角,喉間溢滿苦澀,出口的話卻異常冰冷:
“成年男女,難免偶爾有把持不住的時候。”
她指甲深深地陷進掌心,強迫自己狠下心,說出誅心的話:“生理衝動,與對象無關。”
她冷漠絕情的話一字一句傳入耳中,沈屹驍感覺自己渾身血液都僵住了。
他死死地握著拳,手背骨節凸起,薄唇抿成一條直線,眸色漸深近墨,幽寂的眼底醞釀著滔天風暴。
沈屹驍胸膛因為怒氣劇烈起伏著,慍怒之後,升起一股深深的無力感。
“岑綰,你可真是好樣的!”
丟下這句話,沈屹驍轉身大步離開,連背影都透著沉厲。
他怕再多聽兩句她傷人的話就會控製不住自己。
岑綰看著他生氣離開的身影,眼底一熱,垂下眼,輕聲道了句:“對不起。”
……
江沅等了好一會兒都不見岑綰過來,於是又原路返回去找她。
她剛走到小花園,就見岑綰失神地站在原地。
“綰綰……”江沅走上前,關切地看向她,“你怎麼了?”
岑綰抬起頭來,動了動唇,隻是叫了句“沅沅”,就再也說不出話來。
喉間發澀,眼眶酸脹,情緒快要衝破束縛又被生生壓下。
江沅看著她恍惚惘然的模樣,沒有追問,隻是伸手抱了抱她。
“季遠辰說下午去爬山,晚上露營看星星,你不是最喜歡研究星宿了嗎?據說今晚會有流星,我給你找架天文望遠鏡,場麵肯定很壯觀。”
“或者,你要是想離開,我陪你一起。”
岑綰聽著江沅的話,心裏一暖。
她不想半路離開掃大家的興,隻是有點難受,去爬爬山散散心也好,正好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緒。
直到吃午飯前岑綰都沒有再見到沈屹驍,她想他可能已經離開了,不想再見到自己。
午飯的時候,季遠辰突然領著一個女生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