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月白不信,揉了揉眼睛,發現小人開始動了起來,極有規律,哪裏還是當初那些東西!看得越多,月白感覺腦袋眩暈之感便越重,漸漸的,月白忽然感覺眉心好熱,而那些小人的體內竟有紅色的線條浮現,線條在動,紅色的紋絡在身體中就好像是經脈,那紅色點如同穴位,常看醫術的月白,立馬就發現了那些怪異。
他沒有去懷疑這本書的奇異,反而眉頭緊皺,手指緊緊捏著書頁。
“終究還是要相信的嗎?”
他低著頭,心中如海水般泛起了波瀾,如果說能發現娘親不屬於這裏,那麼,月白自然也從書中懂得了一些東西;比如,他冬天從來不會感覺餓到冷,這不是病,而是一種能力,與生俱來。原來,他隻是在逃避,早在之前便發現一切都有些怪異,笑嘻嘻的敷衍一切,卻還是在這一刻麵臨選擇,現在,不需要他來明白什麼,隻需要選擇,接受與不接受。接受,那就需要敬畏,他需要敬畏嗎?
這個榆樹村,他若需要敬畏,如何來保護娘親,如何才能克服對所有人的恐懼,才能在這個需要拳頭說話的地方生存?學會更多,意味著更多的敬畏,承擔更多的東西,這並不是他想要的,就和他平淡的生活一樣,娶到村花,生個娃娃,吃個蘋果,便是樂哉樂哉。
“你若不信,手抖什麼?”
“用你娘親的命賭,你贏,我救,你輸,答應我一個條件。”
月白眼皮一跳,瞎子就如站在他麵前,那根拐杖還戳在他的小腹上,那張淡漠的臉,戲耍他如一隻毛毛蟲,嘲弄他的膽怯與質疑。被牽著走,懷疑村花如何,懷疑老頭如何,在瞎子麵前,他沒有自信,也沒有了那份實力,拳頭終究還是太小,需要換種方式。
他合上書,閉上眼睛,這十數年來的一切開始轉動,都在發生與變化,然而,他從來都沒有變,一直認為他還是那個無所不能,叫壞人止步的孩子,但是,時間會讓一切都有所淡忘,否則他那條蛇也不會死的不明不白。這就和老頭不和他解釋一樣,那柄刀的確是老頭的,殺死月白的蛇並不是他,但不用向一個孩子解釋。
“這世間果然是沒什麼道理的。”
月白睜開眼睛,嗤的一笑,隨即看向那本書,輕輕拿起,雙眼凝視,那本書散發出黝黑的光,而書頁上的紅色線條以及走向更加的明亮,像是要深深印在月白的腦海中。那黝黑的光也將月白籠罩在內,那一瞬間,整個世界都安靜了,甚至連呼吸都沒有,最後,月白隻感覺腦袋轟的一聲,一陣刺痛,他便暈了過去。
而此時,村花雙手托著腦袋,觀那窗外雨,然而,眼中卻浮現了一個少年的影子,人在此,心不在,少女多想念。
“月白,你別讓我見到你!”村花哼了一聲,卻感覺自己說的話不夠生氣,於是補充道:“我咬死你,咬死你,咬死你!”
一想到無恥的月白,居然還要和她探討那那書中的內容,她就羞的很,怒的很。
村花的奶奶在門後偷偷的看著,不由歎了一聲,心道,這孩子喜歡誰不好,偏偏喜歡那個月亮很白,這可是不行的,不能毀了孫女的一生!